林凡堅定地說道，“我想沒有任何一個有道德有良知的人，會原諒一個只會種族歧視的敗類。”

    一剎那，雷蒙瞪大雙眼，他後知後覺的意識到，自己好像被林凡耍了。

    合着他剛纔說了那麼多，都是無用功，白費口舌。

    “你既然知道我們國家的那句古話，那你應該也聽說過‘不為五斗米折腰’，就你那點小恩小惠，也想收買我？”

    林凡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如果他今天因為這點利益向雷蒙低了頭。

    那他以後就永遠都抬不起頭。

    “既然敢口出狂言，就要敢承擔後果。你的人脈那麼廣，那就用在自己身上吧，我就不勞你操心了。”

    雷蒙的眼神一下狠了起來：“這裏可是我的地盤！”

    能在競爭如此激烈的模特圈混出頭的人，怎麼可能是溫潤無害的小綿羊？

    如果林凡這麼不知好歹，雷蒙不介意用一些其他的手段。

    反正這裏是異國他鄉，如果林凡出了什麼意外，全是他自作自受。

    這時，一直旁觀的布魯斯突然開口：

    “你說這話，會不會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林凡是我請來的貴客，他在這裏的所有事宜，由我全權負責。”

    一向和氣的布魯斯突然兇狠起來，臉上和煦的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冰冷與嚴肅。

    “解約是我提出來的，我本來還準備給你相應的賠償。”

    如果按合同走的話，布魯斯確實要出解約金。

    但現在，他不準備這麼做了。

    “請你立刻從我眼前消失，從此以後，艾珂菲不會再跟你有任何的合作。”

    “如果你對我的決定有任何異議，大可以找律師起訴我，艾珂菲的公關團隊隨時奉陪。”

    布魯斯把話說的這麼決絕，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雷蒙聽見以後，臉色瞬間蒼白，瘦削的身體搖搖欲墜，好似隨時都會暈過去。

    不是雷蒙太脆弱，而是他比誰都清楚，布魯斯這句話的重量。

    這對他而言，相當於是封殺令。

    所有的狠話都說不出口了，雷蒙立刻變臉，淚水充盈眼眶，

    “布魯斯，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我已經知道錯了，為什麼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呢？”

    “我只是說了一句錯話而已，你卻要就此斷絕我的職業生涯，你不覺得這太狠了一點嗎？”

    林凡非常看不慣雷蒙這哭兮兮的白蓮花模樣。

    “可這句話是你自己主動說出口的，並沒有人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現在再來賣慘不覺得有點晚嗎？”

    布魯斯不想在這件事上再浪費時間。

    “行了，離開吧！我想你應該不希望看到你的名字，出現在明天的媒體小報上吧？”

    “《雷蒙被保安強制帶離》，這個標題好聽嗎？”

    雷蒙在軟硬皆施後，發現一絲用處也無，只能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

    他準備回去之後，找中間人說說情，看看能不能讓布魯斯放他一馬。

    這人離開之後，布魯斯突然問林凡：“你覺得那件衣服，會是他損壞的嗎？”

    林凡思索片刻，慎重的回答：“可能性不大。”

    一般來說，像雷蒙這種出頭鳥，只會是明槍。

    而故意損壞那件衣服的，明顯是暗劍。

    這兩個人的路子不一樣。

    “損壞衣服的人。肯定會表現的無比低調，只有這樣才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讓別人懷疑到他頭上。”

    而不是像雷蒙這個蠢貨上躥下跳，生怕自己被忽略過去。

    布魯斯點點頭，看來林凡也是個聰明人。

    “只是可能要提前跟你說一句抱歉，弄壞衣服的人，可能一時半會查不出來。”布魯斯有些歉意地說道。

    因為後臺沒有獨立的更衣室，服裝室就是更衣室模特。

    模特上下臺換裝的時間有限，根本不可能讓他們慢悠悠的換，

    基本上就是把身上的衣服一扒，然後再套上新衣服，緊接著立刻出去走秀。

    所以不太適合在服裝室裏麵裝監控。

    而且服裝室裏人來人往，誰都有接觸那件衣服的機會。

    最重要的是兩天後就是開場秀了，布魯斯必須要把所有的精力，放在他的秀上。

    爲了這場秀能夠順利開場，圓滿結束，他不能過度懷疑手下的這些模特，像審犯人一樣審他們。

    因為這樣會造成模特們的逆反心理，如果他們集體撂挑子不幹了怎麼辦？

    雖然這種可能性很小，但布魯斯不想為此擔上一絲一毫的風險。

    林凡十分理解的點點頭：“不用抱歉，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其實你已經為我做的很多了。”

    雷蒙已經走了，殺雞儆猴，剩下的那些人應該也學乖了。

    那些都是欺軟怕硬的人，只會捏軟柿子。

    當他們意識到林凡靠山很硬，並且布魯斯會非常維護他之後，就不會再想著跟林凡作對了。

    布魯斯很欣慰林凡能這麼想，他拍拍林凡的肩膀。

    “進去彩排吧，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你。”

    “剛纔雷蒙說的那些話，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尤其是那些涉及種族歧視的言論，那只是他的個人觀點。”

    “他是他，我是我，不要因為他壞了艾珂菲的名聲。”

    林凡聽懂了布魯斯的言下之意。

    大家都是聰明人，布魯斯肯定猜到，林凡手裏說不定有錄音。

    所以林凡剛纔在面對雷蒙的威逼利誘時，才能那麼的八風不動，穩如泰山。

    如果林凡這時候，把那段錄音放出去，雖然能一下錘死雷蒙。

    但相應的，艾珂菲的名聲也會受影響。與其受了影響之後再澄清，不如直接將輿論危機扼殺在搖籃裡。

    林凡話中有話的說道：“我是艾珂菲護膚品的代言人，自然會維護品牌的名聲，這點毋庸置疑。”

    至於雷蒙，只要他不繼續犯蠢，林凡可以暫時放過他。

    最起碼林凡不會傻到當自己還在國外時，就去跟雷蒙做對。他也要為自己的人身安全著想。

    裡面的那些模特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布魯斯。

    有那機靈的，看見是林凡和布魯斯一起進來，立刻對林凡笑臉相迎：

    “快來排練吧，我這兩天沒什麼工作，可以陪你一起加練，你有什麼不會的直接問我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