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舒芮柔看到霍司岑明顯疑惑的臉，眼波一劃，划向溫筱筱的那張臉，一字一頓地道：

    “是呢，剛剛，就在你送舒芮柔去醫院的剛剛，爺爺把霍氏集團的百分二十股份讓給了我。所以，霍總，我現在是除你之外霍氏集團最大的股東！”

    不出所料的，舒芮柔看到溫筱筱那張臉因為嫉恨瞬間扭曲了。

    霍司岑卻皺緊了眉，“爺爺把股份給你了？”

    舒芮柔點了點頭，迎著天光，她金色的臉冷漠、高不可攀，“道歉！”

    看到霍司岑緊抿的唇，舒芮柔嘴角愈發揚了起來，“給我道歉，或者就給我滾，別擋我的路！”

    “霍司岑，你知道的，我這人惡毒，也有心計，現在有了爺爺給我的股份，你再也不可能像從前那樣隨意拿捏我了！”

    “所以，別逼急了我！”

    最後一句話是衝着溫筱筱說的。

    說完，舒芮柔轉身走了。

    搖搖晃晃的背影看得霍司岑忍不住邁了步，溫筱筱的哭泣緊隨而至，“司岑……”

    霍司岑有些不耐，想讓張琛去把溫筱筱扶起來，可是就跟剛剛看到她們落水，他本來是想衝到溫筱筱身邊去拉她，結果卻救起了溫筱筱一樣，他又一次的說出了違心話，“你去把她盯著！”

    舒芮柔惶惶走著，手機被池水泡過已經開不了機，她只有自己一個人去打車。

    好在這時張琛過來，“霍太太，我送你吧。”

    舒芮柔點了點頭，坐上車。

    在車子啟動的時候，她找張琛要了手機，直接打給了殷柯的私人電話。

    那邊很快的接了起來，“是誰？”

    秋天了，所有的樹木黃了葉，遠遠看去就像枯死的木，太陽光曬在上面，舒芮柔看過去，便是滿眼的荒涼。

    她張了張口，“是我。”

    幾乎是一瞬間，殷柯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柔柔？”

    舒芮柔嘴角費力地提了提。

    喜歡你，和不喜歡你的人其實太明顯了，從極細小的事情上就能夠感受得到。

    舒芮柔‘恩’了聲，“你可不可以來趟醫院啊？”

    “你在醫院？你今天不是……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來，哪家醫院。”

    舒芮柔對上那車子裡——後視鏡裡——張琛時不時遞來的一雙眼睛，道：“十字醫院。”

    “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你自己注意到，別摔著磕著碰著了。”

    好奇怪。

    剛剛那麼多尖酸刻薄的話，她都沒哭，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叮囑，卻讓她掉了淚，一顆，一顆，砸下來，砸得她嗓音都發顫。

    舒芮柔極力剋制著，不讓殷柯聽到，“好。”

    她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看到後視鏡裡張了口的張琛，“謝謝你。但是也很抱歉，麻煩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最後一句，帶著嗚咽，跟一把手瞬間掐進住了張琛的喉嚨。

    他抬起眼從後視鏡看向舒芮柔。

    那張應該明豔的臉，在霧一樣的陽光裡卻透出青蒼的白膩，就像，就像開在角落裏的白花，沒有人記得它，沒人給它澆水，它就這樣瀕死、死亡，最後爛在泥土裏，化作一捧氣彌散在空氣裡——永遠被人遺忘。

    張琛眼神裡劃過一絲不忍，也生出濃濃的疑問——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目中無人的舒芮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