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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慕景行受寒

    三人出了屋子,沈蘭君無奈道:“方纔你為何要與他這般說。”

    “他正在氣頭上,自然沒有理智,況且他還是個孩子。”

    裴簌雪側首,語氣微怒:“就是因為他的莽撞,所以才導致了今日這個後果。”

    “孩子?本王十二歲時便已經上戰場,生死之間何來的機會讓你意氣行事?!”

    裴簌雪的話讓沈蘭君啞口無言,任何人都沒有經歷過裴簌雪的辛苦,也自然沒有資格置喙。

    他也是如此。

    雁北王少時便跟著鎮國候上戰場,十七歲便已經在北蠻數萬軍馬中殺出重圍,戰場人生死難測,意氣行事之人早已經成為刀下亡魂。

    沈蘭君無話可說,回頭看了眼屋子:“他會想明白的。”

    “最好如此,不然也不必留在本王身邊。”裴簌雪丟下一句話,離開了院子。

    前腳剛出去,皇宮便派人送了請柬來。

    “雁北王,近日正是冬獵的好時候,吾王兩日後便於棲梧山狩獵,特請您前往。”

    裴簌雪瞧著請柬,應了一聲,讓太監回去覆命,屆時她自會赴席。

    隱月不解道:“這是什麼意思?”

    “西南王是個和事老,今日的事情應該早早傳入宮中了,他想要借冬獵,緩和一下氣氛,同時也賣個人情與我們。”

    “原來如此。”隱月恍然大悟。

    不過雁北與月陽的恩怨,無論如何都是難消的。

    裴簌雪正好借這個機會,好好收拾一番蕭雲澤。

    冬獵都是各憑本事,若是技不如人受傷就怪不得其他,只能怪自己無能。

    下午,裴簌雪並未去看顧川,倒是沈蘭君一直放心不下照顧著。

    而太子殿下登門到訪,的確也讓她有些想不到。

    “不知雁北王對景行到底是何態度?”

    裴簌雪只覺莫名其妙:“太子這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是如何?這話聽著本王覺得爽快。”

    太子倒也不會拂了她的面子,只是有些不喜道:“景行從未如此行事奇怪過,自從雁北王來了蜀地之後,他便如同變了個人般。”

    “所以,太子是擔心自己手上最得力的人跑了?那你找本王幹什麼,應該去找慕景行。”

    太子有些無語,先前他還十分欣賞裴簌雪此人,身為女子可護一國百姓,且相貌也傾城傾國,卻不想性子是這般蠻橫的。

    “雁北王還請稍安勿躁,在下今日來,是想找雁北王半個忙。”太子說完這句話,心裏頓時輕鬆了許多。

    裴簌雪挑眉:“哦?幫忙?”

    .......

    慕府,作為太子的幕僚,慕景行是唯一一個能在西南皇宮坐在上座,也是唯一有自己府邸的幕僚。

    裴簌雪站在門口,手上親自提著點心,面色冷淡。

    侍衛瞧見是雁北王,立馬讓人進府,管家也不敢怠慢:“雁北王能來慕府,是慕府的榮幸。”

    裴簌雪不想聽這些客套話,直接問道:“慕公子在何處,本王來看看他。”

    “聽說他感了風寒?”

    管家聞言嘆道:“的確如此,我家公子冬日是極畏寒的,即使是蜀地,他也與別人不同,總是穿著厚氅。”

    “是嗎?本王為何鮮少見他穿?”

    管家也被問住了,覺得頗為奇怪,不知該如何回答。

    “或許您所在之時,王爺並未穿吧。”

    裴簌雪不知為何,下意識竟然找到府上各處的位置,這裏的佈置就與宸王府別無二般。

    “你們府上的格局,是誰佈置的?”裴簌雪故意問道。

    管家有些不知所措,雁北王竟然會關注這些。

    他正欲回答,不遠處的湖心亭,一玄衣男子站在亭中,穿著厚厚的毛氅。

    蜀地有大山包圍,將冬日的寒風都隔絕在外,生活在此處,再冷的日子也只需要穿稍厚一些的棉衣便可禦寒,而穿毛氅者的確不多。

    裴簌雪駐足瞧他,靜靜打量著慕景行。

    一旁的管家提醒道:“雁北王,我家公子在湖心亭。”

    “本王看見了,你不必送。”裴簌雪兀自提著食盒過去,入了亭子在他對面坐下。

    亭中湖風不小,裴簌雪撐著下巴瞧他。

    帶著面具的慕景行,只能讓人看見他的嘴巴和眼睛。

    眼神一如既往,清冷幽沉,而唇色的確比先前要蒼白一些。

    “你身子既然不好,那日便不應該跳下湖中來,這是本王派人熬製的藥,你趁熱喝吧。”

    說完,慕景行開啟食盒,一飲而盡。

    裴簌雪愣了愣,本以為他會推辭,卻不想竟然如此利落。

    太子說的話是真是假?這是不想喝藥的慕景行嗎?

    “喝了本王的藥,你我便兩不相欠了。”裴簌雪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王爺是忘了,還欠在下兩次救命之恩。”

    裴簌雪腳步微頓,慢慢回頭,臉上帶著一點嫌棄:“你一男子,為何如此斤斤計較?”

    “救命之恩,可不得斤斤計較?”

    “你說得對。”裴簌雪嘴角抽了抽,不想和他爭口舌之利。

    “既然來了,便就在府上用了晚膳吧。”慕景行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裴簌雪沉默片刻,起身道:“好。”

    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沒有拒絕,鬼使神差地便答應了慕景行。

    或許是不想欠他人情罷了。

    裴簌雪跟在他身邊,君子蘭混著藥香隱隱傳來,她一時間有些恍惚。

    好似回到了當年在宸王府的日子一般。

    她側首看他:“你身子又什麼問題?為何冬日不能受寒?”

    “誰與你說的?”慕景行語氣比方纔冷了些。

    “不願說便罷了,本王並非好奇多事之人。”

    慕景行也不多言語,兩人進了主院屋子,屋內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各色晚膳。

    管家準備好一切之後,便帶著其餘人一同離開,臨了關了屋門。

    屋內燃燒著上好的銀骨炭,整個屋子暖的彷彿三春一般。

    “這銀骨炭難得,沒想到蜀地富庶到一幕僚也能如此隨意使用。”裴簌雪說話間,慕景行已經為她斟了一杯酒。

    “在下乃是太子幕僚,比一般幕僚不同,再者以本公子賢能,何不能用銀骨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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