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民國初26
訂婚宴結束之後。
滿唐和秦扶言的生活好像也沒什麼改變。
不過小小秦同學來滿家來的更加名正言順正大光明瞭。
秦深自從上次在婚宴上見到馮塗塗和張寧安在一起,這小夥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通了任督二脈。
竟然也不排斥孟清給他張羅相親,甚至於因為和秦扶言的關係緩和,他在家偶爾也能跟孟清心平氣和的聊上幾句。
連娘已經很久沒看到秦深過來了。
不是那種忘記的沒看到,特殊日子秦深總會來給母親上香,但是他現在更加熱愛生活。
還跟連娘說,等以後有機會,自己找到女朋友,就帶過來給母親看。
連娘看著這樣的秦深,也算是放了心。
九月。
銀行這邊全面完善。
滿唐和手下的經理商量,暫定於中旬開業。
前期則是採買各種存款贈品,相比較別的銀行給的什麼不實用的裝飾,滿家銀行則是接地氣多了。
銀行前邊的大廳擺滿了米麪糧油。
連帶著還有布料手套什麼的。
來城裏做工的百姓看著還挺好奇,多嘴問上一句,於是銀行的名聲越來越大。
就是連剛會走的小娃娃嘴裏也能念上一句。
滿家銀行,存的放心,升的安心。
九月中旬,
滿家銀行正式開張,之前邀請來存大額的客戶都穿的隆重,身後跟著的小廝甚至還有拉車來的。
秦扶言從警署司調來好手,給滿家銀行圍的密密麻麻。
無他,光是今天銀行的流水估計都夠徽州城一年的經濟值了。
這誰要是壯個狗蛋來搶一出,那後半輩子就不要愁了。
正八點,銀行門口的鞭炮足足有萬響。
幾位大佬以私人名義送來許多煙花和開業鮮花。
同一時間。
煙花衝破天空。
滿唐穿著一身做工精良的旗袍,正值夏秋交接,早晨已經微微帶著涼。
她頭髮拿根簪子盤了起來,面上帶著溫和的笑,站在銀行門口,整個人不卑不亢。
“承蒙各位相親厚愛,滿家立足徽州城百年,雖未有過功過,到底是鄉親們捧起來的。”
“今個滿家銀行開業,鄉親們若是信得過,日後把錢存在咱自己的銀行裡,關於利息,我不能保證滿家銀行一直都是最高的,但也不會屈居人下。”
“今日存錢,更有禮品相送,在此捧場的朋友,點心免費,茶水暢飲。”
此番言論一出,下邊叫好聲一片。
銀行的玻璃門順著兩旁開啟,滿家的店鋪大,足足六開門的正堂中心。
這裏頭設了貴賓室和普通室。
主要是那些大佬拿的太多了,不單獨弄個房間,沒法數大洋。
百姓們把自己存在國外銀行的錢取出來,重新存到滿家銀行。
他們不懂什麼利息利率,但是知道,存在滿家銀行以後給的錢多,還有禮品。
一時間,
徽州城有好幾個大點的銀行現今都被一天取完。
視窗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秦扶言從兜裡掏出個保溫杯,裏邊泡著菊花茶,“喝口水潤潤喉嚨。”
近來因為開業。
滿唐熬的厲害,這個銀行比大學還讓她心裏沒底,總是有些緊張。
就算秦南橋和滿天方都安慰說沒事,就算拉不來客人,光是他們兩家就足夠給銀行第一個年衝到足夠的業績。
瓶蓋是已經擰開的。
滿唐看著人來人往的大堂,送了口氣。
“我剛纔還行吧,有沒有覺著你未婚妻好像還挺厲害。”
秦扶言挑挑眉,“自信點,把有沒有覺著和好像去掉。”
你未婚妻還挺厲害。
整個徽州城誰不知道滿家的那個小姑娘,有本事,也有見識。
從大學到銀行,徽州城,或者說全國上下,那些洋人拿著國人的錢,做著國人的買賣,偏偏還帶著有色眼鏡看不起國人。
別的不說。
就是大學裏的老師,對待國外的留學生和本校生也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偏偏滿唐靠著一己之力,從洋人裡廝殺出來,硬是帶著徽州城走在全國的頂尖。
有存好存摺的幾個大佬,自全國各地來的。
滿唐給他們安排了茶館休息,嫋嫋升起的茶煙裡,那些上了歲數的老人家,就著窗戶往外看。
他們其中不乏有年輕時候走南闖北,白手起家,但老了之後,難免不同於以前魄力,做事畏首畏尾。
看見滿唐,就像看見他們的從前。
在絮絮叨叨裡回憶過往。
就算他們現在沒有了那份銳氣,可愛國的心永遠不變。
這份盛況足足持續了三天。
百姓們拿著手裏的米麪糧油,看著新鮮的存摺,面色開心愉悅。
而滿家銀行也繼大學之後,成為國內最大的銀行,之後更是以個行的身份,在全國上下開了無數分行。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滿唐在這裏完成了自己的兩個心願,剩下的大概就是慢慢陪著秦扶言走完這一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馮塗塗還沒結婚,系統判定秦扶言後續有為馮塗塗殉情的危險。
兩年了。
就算滿唐和秦扶言訂婚之後,自己也沒從這個小世界抽離。
但是這樣也好。
從前滿唐總是在自己最愛秦扶言的那一刻被迫接受下一個小世界。
她好像一直沒來得及好好跟秦扶言相處,現在她永遠最愛秦扶言,所以和他的每一天都很快樂。
她現在每天睜眼就是去去學校,去去銀行,處理一下手上的事情。
不過兩邊都有專業的人員管理,以至於滿唐現今也沒太大的用處。
馮塗塗是滿唐訂婚後的第二年結的婚。
和張寧安。
原文裡張寧安到死只是馮塗塗的備胎,馮塗塗從來沒有回頭看過他一眼。
但接受了更多教育的馮塗塗,再也不是那個毫無理由的聖母心。
她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會坦然接受屬於自己的感情。
一開始學校裡不乏有追求馮塗塗的男孩子,畢竟她長的好看而且脾氣很好。
後來張寧安開車來接馮塗塗幾次。
隨著徽州城經濟發展,現在路上跑著的轎車明顯增多,可就是這樣,能在這個時代開起車子的,依舊是有錢人。
何況張寧安他還有權。
馮塗塗拒絕過很多回,最後煩了,她在一個春暖花開的日子。
看向張寧安,說張寧安我們結婚吧,
等到自己手上帶著戒指,等到自己成為別人的妻子。
張寧安笑著迴應,說好啊,結。
那時候滿唐和秦扶言還沒結婚,好像自從定親之後,他們倆很享受這樣的狀態,不管家裏人怎麼催。
滿唐知道不管結不結婚,自己永遠在下一次會全力奔赴向秦扶言。
而秦扶言也明白,這輩子除了滿唐,自己再也不會愛上別人。
就像馮塗塗給滿唐發請柬那樣。
夏天。
馮塗塗告訴滿唐,還有半個月,記得來參加自己婚禮。
他們沒有訂婚的形式,一步到位。
滿唐看著手裏做工精細的請柬,那一瞬間,她好像明白自己在這個世界待不了多久了。
饒是如此。
滿唐依舊笑著跟馮塗塗道喜。
結婚那天,滿唐和秦扶言一塊赴宴。
在張家宅子門口,滿唐見到一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或許是原身的記憶太過深刻。
縱使鄭蓮瘦的不成人樣,滿唐依舊一眼把她認出來,
她和曾經的光鮮亮麗截然不同。
滿唐之後曾聽人說起過鄭蓮,那次和馮塗塗鬧掰之後,她好像憑空消失。
馮塗塗找了她很久,也沒見鄭蓮再次來要生活費。
她以為母親離開這座城市,滿唐也是從一個同學那裏才知道。
鄭蓮奢侈成性,那點錢根本不夠她揮霍,靠著從馮塗塗手上搶來的大洋,她給自己置辦了一身行頭。
當月。
就被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子抬近家裏當了姨太太。
而今雖然婚姻法承認一夫一妻,但是民間還有很多姨太太。
但明顯她在那個家裏過的不一樣,學生之所以記得鄭蓮,是因為大冬天,自己去鄭蓮家裏做客。
看見她一個快五十歲的女人,被老頭子最寵愛的姨太太在冰塊上罰跪。
她過的並不如想象中的好,甚至於那個罰她的女子,只有馮塗塗的年紀。
後來老頭子因為娶了太多姨太太,馬上風死了。
大夫人離開收攏家產,把所有姨太太趕了出去。
年輕的還能找下一個金主,鄭蓮這樣的已經沒有資本了。
在那之後她去了哪裏,滿唐並不知道。
也沒有更多的熟人說起這事。
今天是馮塗塗的大喜之日,也不知道鄭蓮為什麼會找到這裏。
但看模樣,她估計不打算進去。
滿唐挽著秦扶言的手,剛進門,就聽著身後有人怯怯的喊了一聲自己的名字。
是鄭蓮。
滿唐沒有回身,她和鄭蓮之間,絕不會有好好相處。
至於在之後鄭蓮究竟見沒見到馮塗塗,滿唐不想關心。
張寧安和馮塗塗辦的西式婚禮,一身白色西裝的張寧安在證婚人的賀詞下替馮塗塗戴上戒指。
馮塗塗大聲說我願意。
那一刻。
滿唐轉頭看向秦扶言,她張嘴說話,卻沒發出聲音。
可神奇的是秦扶言聽懂了。
——秦扶言,我想嫁給你。
——唐唐,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娶你。
景色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