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隻身救夫
陶瑾夢望著武達,慕筠沛心裏有她?
“那你說,我們可以進攻嗎?”
武達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不可啊王妃,我們現在必須休息整頓。”
陶瑾夢揉著裙襬,是啊,武達都知道此刻不能再進攻了。
“好!你們早些歇息。”陶瑾夢起身離開。
月光皎潔,陶瑾夢站在山丘上望著遠處,看來只有這麼一個辦法了。
“叫武城來我帳中。”陶瑾夢拉了一下披風,轉身向帳中走去。
“王妃找我。”武城一身戎裝走入帳內。
陶瑾夢還是有些下不了決心,清冷的臉上浮現一絲為難。
“我想隻身去阿克提部落。”
“王妃,這樣去豈不是送死嗎?”武城滿眸驚愕。
“想要不死,那就必須讓所有人都知道本妃去了。”陶瑾夢俯身望著武城。
武城瞬間會意,兩軍交戰不斬使者,若是所有人都知道王妃去了,那王妃自然是安全的。
可,武城突然也滿臉為難,“王妃,可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知道王爺是被俘了,到時候如果王爺和王妃安然而歸自然是好事,若是不能,那可是弘武國開國以來的巨大恥辱啊!”
陶瑾夢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可若不這樣做,那他們就要敗了。
“此招是險,可若是我們不這樣做,那接下來就是繼續打下去,我們敗了,北鄰被突破,到時候我們所有人依舊沒有活路!”
武城低著頭,雙手緊緊攥拳。
陶瑾夢知道古人最怕什麼,她也聽說過皇子被俘,即便是回去也要被唾罵,可這些跟命比起來並不算什麼不是嗎?
“王妃大義,武城這就去安排。”
陶瑾夢點點頭,突然感覺一陣心疼。
她知道慕筠沛被俘的訊息傳出去之後對慕筠沛是多大的打擊,他會覺得她做錯了嗎?可眼下也顧不了那麼多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茉菻,你去給本妃準備一套喜服!”陶瑾夢突然命令著茉菻。
即便是要死,本王妃也要永留青史!
次日一早茉菻便捧著喜服出現在了陶瑾夢的面前,她伸手撫摸著華麗的錦緞,心情突然不似昨日那樣煩躁了。
“給我梳妝。”
茉菻立即叫來人,拿來許久未出現的珠冠,為陶瑾夢盤起長髮。
等到陶瑾夢出發時,訊息已經傳到了北鄰還有阿克提的部落。
阿克提在房中聽到傳來的訊息有些詫異,隨後便是氣憤。
“父王!殺了那個狡猾的女人!在北鄰府中她就是如此,狡猾無比,裝病讓我去殺了小武,要不然哥哥也不會死!”娜吉一瘸一拐的到了阿克提的房中,憤怒的如同一隻老虎。
阿克提抽著捲菸,玩弄著脖子邊的兩條辮子。
“父王!現在阿莫讓哥哥也是因為他們死了,女兒還因為她殘疾了!”娜吉滿臉是淚。
阿克提突然重重的扔下桌上的銀盃,“殺了她!”
娜吉滿意的笑了笑,陶瑾夢死了她才能痛快一些!
“父王心意已決,女兒先退下了。”娜吉走出房間立即向自己的帳中走去。
慕筠沛被綁在床上,身上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睡的昏昏沉沉的。
聽到腳步聲,他瞬間睜開了雙眸。
“王爺醒了?王爺還不知道吧?你的那個狡猾的王妃要來跟父王談判了,這個女人真的不怕死啊!你是要與她一起死,還是留在這裏做郡主的夫君呢?”
娜吉側躺在床上,手中的辮子輕輕掃著慕筠沛的臉頰。
慕筠沛有一瞬間的驚愕,他沒有想到她會隻身前來。
“滾開!”慕筠沛冷冷的掃了她一眼,語氣裡的滿是厭惡。
娜吉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父王不一定會殺了她,你們漢人不是常說哀莫大於心死嗎?今日你必須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心死呢。”
慕筠沛閉上雙眸不理會她,腦海裏盤旋著如何帶著陶瑾夢迴去。
“來人,給他扎針!”娜吉突然起身。
揹着箱子的人走入房中,開啟布袋拿出銀針。
慕筠沛大力掙扎著,手背上額頭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落在枕上,他恨不得起身將娜吉給殺了。
可綁著他的繩子是特殊皮質的,他越動反而越緊。
那天便是如此,他被銀針刺入失去知覺,到了這裏就被綁了起來,不一會兒便被行鍼。
慕筠沛行了針不一會兒便失去知覺,再次醒來身體便如同有千萬只螞蟻在腐蝕著他的身體。
行鍼的人再次施針,不一會兒他又恢復神智。
“王爺,一會兒陶瑾夢到了還望你想好了再說呢。”
慕筠沛此刻才知道他被扎的針內有毒,他中了此毒就要聽話。
行鍼的人走到外面去向娜吉回話,娜吉一臉陰笑。
“郡主,他若是不聽話?”
“他會聽話的,一會兒陶瑾夢來了,想辦法在她的手上點個紅痣,到時候擔保慕筠沛乖乖聽話。”
娜吉洋洋得意,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她要慕筠沛看著陶瑾夢死在他的面前,如此才能洩憤!
陶瑾夢坐在馬車內,一路上都在思索著該如何談判才能和慕筠沛安然而歸。
到了他們部落的門口,陶瑾夢跳下馬車,看到的是幾十個人滿臉仇恨和不屑的目光,她突然覺得凶多吉少。
“王妃!”
“莫怕。”陶瑾夢拍了拍茉菻的手,提著裙襬穩穩的向前方走去。
娜吉站在門口,望著一襲紅衣,珠冠加身的陶瑾夢滿眸疑惑,這個女人怎麼穿得如此招搖就來了?
“許久不見,別來無恙。”陶瑾夢雙手放在前襟前,明豔的唇角帶著溫和的笑容。
阿克提透過窗望著她,突然滿臉嚴肅,這個女人,不簡單。
“別來無恙?你毀了我的一輩子,還有臉說別來無恙!”娜吉終究是修為不夠,對著陶瑾夢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陶瑾夢被下人請著向屋內走去,一眼就望到了在正座上邪坐著的阿克提。
她瞬間便感覺到了,這些人根本不講什麼道義的,他眼中的不屑分明就是在告知她,他根本就沒有想著要她活著回去。
“你還真敢來!”阿克提語氣中滿是鄙夷。
他的兩個兒子都死在這個女人手中,他自是仇恨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