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賤人,去死吧
螺旋風鈴形狀的稜形玻璃風,折射出暈黃的燈光。
女人宛如披上了一層金色的頭紗,高挺的鼻樑在她側臉打上一抹隱形,掩蓋住了眸中的意味深長。
“如果這沉水木裡真的有生物機密,裴行之怎麼可能會拿出來拍賣?”
雖然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從裴行之提到與醫學有關的事情時,眸中的炙熱和狂愛,曲西棠覺得他不可能將這種好東西拱手讓人。
祁墨號聞言,眸光一暗,滿是思索。
“除非這東西,根本沒有人能開啟。”
良久,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曲西棠距離的太遠,看不太清楚沉水木,不過包廂裡的貴客有特權,可以將拍賣舞升到二樓陽臺,供他們仔細觀察。
爲了證實他們的想法,她擺了擺手,門口的保鏢立馬示意。
在無數狂熱和羨慕的目光中,沉水木被抬到了二人面前。
拍賣會對貴賓的隱私保護的極好,紅紗卷下,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辨不清包廂裡走出的人是誰。
曲西棠戴上白手套,蹲下身子仔細觀察。
這沉水木散發著一股詭異的清香味,貌似不是自身攜帶的香氣,像是裡面有什麼東西滲出來的一樣。
乍一看,確實只是一塊普通的可以安眠的木頭。
祁墨寒坐在真皮沙發上,臉上情緒不顯,眸子一眨不眨的盯著臉色嚴肅的曲西棠。
他眼中劃過讚許,認真的曲西棠美得讓他挪不開眼。
她將沉水木拿起翻過來,突然聽到裡面傳來輕微的流水聲。
她心裏咯噔一下,將沉水木放回原位,並讓保鏢送回了拍賣臺。
“怎麼樣?”祁墨寒見她一臉嚴肅,開口問道。
“那沉水木確實內有乾坤。”
抬頭便看到男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又繼續解釋。
“我曾在一家古玩店見過類似的木盒,爲了保護藏在其中的暗信不被旁人奪取。”
“除了外形難以分辨,就算是被發現了,開啟的方式不對,觸碰機關,裡面的水銀會將塗抹了特別粉末的紙張吞沒。”
“等開啟的時候,別說信了,恐怕連個紙沫都找不到。”
曲西棠看了一眼桌面上精緻的糕點,沒有半點食慾,冷聲道:“那沉水木也是如此。”
怪不得裴行之會把它拍賣出去。
這東西拿在手裏是好也是壞,倒不如直接拍賣給別人。
只要有心,想要把東西拿回來,對他來說應該也不會難。
這沉水木炙手可熱,留在身邊也危險。
若是有人毀了裡面的機密,跟他也沒有關係,反正已經撈了一筆。
好精明的算盤。
在場能拍賣沉水木的,哪個不是有權有勢的人物。
恐怕為爭奪此物,要掀起一番風浪了。
思及此,曲西棠有些毛骨悚然。
這拍賣會下的黑暗,細思極恐。
裴行之也是,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心思也極其深沉。
短短時間,曲西棠便將此人劃分到了,能不打交道便不接觸的範圍。
祁墨寒比她反應的更快,捻了一塊芙蓉桂花糕給她,“嚐嚐看。”
這是……
曲西棠被他這舉動弄的手足無措。
猶豫了片刻,她緩緩接過來咬了一口。
鬆軟香甜,倒是安撫了她此刻的心情。
拍賣會結束,祁墨寒和曲西棠回酒店。
……
加長版林肯穩穩地停在酒店門口。
看到熟悉的酒店標識,曲西棠繃緊了一天的神經,總算放鬆了下來。
兩個人剛下車,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著向前走去。
花前月下,氛圍極好。
眼看著距離酒店門口不過五十米的距離,不知道從哪突然衝出來一堆人。
曲西棠下意識把祁墨寒護在身後,保鏢也紛紛圍著他們二人,做出防衛的姿勢。
藉着霓虹燈的光亮,她眸光凌厲地看著這些人。
他們高舉寫著“曲南喬”名字的燈牌,一個個憤慨激昂,高喊著什麼維護偶像的話,圍堵在酒店門口。
幾十號人,高舉著熒光棒,配上凶神惡煞的表情,喜劇又恐怖。
“就是她!那天影片裡有她的身影,仗著是祁氏集團的投資方欺負南喬,還把她辛辛苦苦爭取到的女二給換掉了。”
“她就是嫉妒!”
“濫用私權!”
“……”
眾人七嘴八舌,曲西棠大概弄明白了來龍去脈。
女二的角色被換掉,曲南喬不僅不找公關解釋,竟然在昨天下午釋出了一條曾經在劇組試的哭戲片段。
並配上了一段隱晦的話,明裏暗裏都是在哭訴自己被資本針對。
這條微博在短時間內,登上了熱搜。
網友們很快就扒出了當天影片中坐在導演身邊,鏡頭一閃而過的曲西棠。
有人猜測她就是投資方之一,事情矛盾的主要原因。
可笑的是,那條猜測竟然被曲南喬點了個贊,隨後又取消了。
換擋發出微博解釋是,曲南喬一不小心手滑。
手滑,好一個手滑。
今天早上曲南喬又釋出了一條微博,定位在B城。
照片中她眼眶泛紅,強忍著眼淚勾起嘴角。
配文:偶遇熟人,相信一切委屈都會煙消雲散,加油加油。
這不是明擺着告訴自家粉絲她又被人欺負了。
粉絲們自然是坐不住。
頃刻間,曲西棠來B城參加拍賣會的訊息,在粉絲群傳出。
他們鎖定了曲西棠的酒店,決定為自家偶像出氣。
祁墨寒身邊的幾個保鏢保持著警惕,等待男人的命令。
最怕的就是遇上這種蠻不講理的腦殘粉。
他們不能貿然出手,只能竭盡全力地去保護Boss不受傷,帶他們儘快離開。
祁墨寒危險的眯起眼睛。
男人帶著銀色的面具,酒店門口的白燈下,格外耀眼。
他身上寒氣逼人,震懾出讓人膽顫的氣場,竟沒有一個人敢輕易上前。
方纔還嘰嘰喳喳的人群,驟然靜了下來,紛紛發怵地看著這個男人。
“祁氏從不以強欺弱。”
他坐在輪椅上,卻依舊是人群中最萬衆矚目的存在。
半晌,不知道是誰輕嗤了一聲,隨即又恢復人聲鼎沸。
“你說是就是嗎?”
“祁氏這麼大的集團,原來也會為難一個女明星嗎?”
“少廢話,把應該屬於南喬的女二角色還給她。”
“就是,真以為我們那麼好糊弄,南喬有我們來守護。”
混亂中,竟然有人將自己的燈牌砸向他們。
那燈牌是用金屬製成的,砸在人身上,輕則皮開肉綻。
祁墨寒本能地要去攔截。
驀地,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只差兩寸就能碰到。
可他的雙腿毫無知覺,根本撐不起他的上半身,只能眼睜睜看著燈牌砸向身後的女人。
“賤人,去死吧!”
那個失去理智的粉絲五官扭曲,得逞的叫囂。
“曲西棠!”
心頭閃過的不安,瞬間充斥著他的心臟。
他手撐在扶手上,用盡全身力氣想站起身子。
電光火石間,還好保安眼疾手快,為曲西棠攔下了。
祁墨寒望著自己的雙手,陰戾,蜘蛛密織成的網,佈滿了男人雙眸,像是被巨大的荊棘包裹,又像是臨死之前被審判。
月光下,男人骨子裏滲出的寒意讓所有人置身冰窖,發自內心的恐懼將他們吞噬。
“咣噹!”
燈牌掉在地上摔的粉碎,人群中爆發出一聲尖叫。
“保鏢打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