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祁墨寒有危險
祁墨寒的工作接近尾聲,只剩下一些零碎到繁瑣的細節,需要秋宋處理。
這兩日他都留在酒店辦公,一日三餐都是曲西棠親手準備,雖然平淡,卻也格外祥和。
安娜知道他們即將離開,心中不捨。
這幾日的接觸,她早就將曲西棠當做知心好姐妹,便求了母親和父親辦了一場皇家圍獵,邀請他們參加作為歡送會。
皇家圍獵是王宮最高接待待遇,曲西棠和祁墨寒自然不會拒絕。
王宮後山有上千畝佔地面積,山後是一片平原,一望無際和天朝的顏色連線在一起。
她們安扎在山腳和平原的連線處,上百名經過在戰場上廝殺過計程車兵,有序排列保衛三個人的安全。
已經用了兩天藥的安娜,頭皮不再潰爛。
用束帶籠住了稀疏的地方,白色襯衫外套著深棕色馬甲,騎著一匹皮毛油亮的黑色汗血寶馬。
陽光照在她的身後,肌膚白的發光,揮舞著手跟站臺上的曲西棠打招呼。
“西棠,我們一起去圍獵!”
站臺是用純木板臨時搭建,用最簡易的金屬和摻著金線,繡著王室徽章的絲布掩住陽光。
純白色鏤空鐵質歐式圓桌,擺上糕點和酒飲。
兩排傭人手中捧著製作精良的弓箭。
曲西棠躍躍欲試,轉頭看向祁墨寒坐著輪椅的雙腿,用笑容蓋住了興奮。
她雙手在嘴邊做喇叭形狀,大聲回道:“不用啦,你去玩吧,我在這等你回來。”
遠處的安娜,也不知道聽清楚了她的話沒,騎著寶馬向她的方向奔過來。
“你該不是不會騎馬吧?”男人有些驚訝她的拒絕。
這不像是她一貫的做事風格,漂亮的薄唇輕啟,饒有興趣地詢問。
“怎麼可能?”
大家貴族的兒女爲了以後的交際,自小要培養和學習各種娛樂專案。
曲家雖比不上祁家樹大根深,卻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若是連騎馬都不會,必會遭到恥笑。
草原上的風,比市中心涼爽新鮮,吹起女人的髮絲,吹不散她臉上的傲嬌和雙眸的光芒。
祁墨寒看到了她對自由的渴望。
男人如黑曜石閃亮的眸光,在轉臉看到自己雙腿時暗了暗。
他單手支著額頭,慵懶又優雅,“我不需要你爲了我,放棄自己喜歡的事。”
金光撒在草原的嫩芽之上,男人的臉色有一瞬間凝固住的冷霜。
不等曲西棠開口,安娜下馬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拉著她的胳膊央求。
“本來就是爲了你們,才舉辦的這場圍獵,祁先生的情況可以理解,你要是也不來,那也太辜負我的一片好心了吧!”
曲西棠看了一眼祁墨寒。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赫然笑了,嘴角勾起,一時之間天地為之失色。
他低沉醇厚的聲音帶著淡淡的笑意,傳入曲西棠的耳朵,“去吧!”
雖是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間心情如此愉悅,但安娜還在等她,她便不再推辭。
接過傭人遞過來的弓箭誇在身上,利落地躍上馬背,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幹練的馬尾在半空中,劃出漂亮的月牙形狀。
安娜換上了一匹棗紅色寶馬,目光相碰,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
“讓你見識一下本公主的準頭,駕!”安娜大喝一聲,寶馬發出一聲嘶吼,留下揚起的塵土。
“好啊。”曲西棠不甘落後,跟了上去。
馬蹄與草原相碰撞踢踏聲中,女人的聲音格外清脆:“祁墨寒,等我回來!”
看著他們逐漸遠去的身影,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才輕呵出一個字來,“好。”
“Boss,我們要不要回去,這距離駐紮的地方有些遠,我擔心……”
秋宋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的地界高,身旁就是同樣森林的小道,實在是不安全。
“不必。”祁墨寒飲了一口冷茶。
明明已經看不見安娜和曲西棠的身影,可他仍不願收回視線。
秋宋只好提醒身邊的幾個保鏢巡查的時候提高警惕性,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彙報。
他帶著僥倖心理心想,這畢竟是王室地界,應該不會有人這麼膽大包天肆無忌憚。
安娜對那些野兔野雞不感興趣,曲西棠卻不願意對那些猛獸飛禽下手。
不一會,就把安娜和一眾追隨的衛兵跟丟了。
她也不著急尋找,慢悠悠地駕著馬欣賞著草原美景,見慣了城市的燈紅酒綠高樓大廈,早不知道大自然風景有多美麗。
路過一小片叢林時,她聽到了劇烈的喘息聲,不由皺了皺眉。
循著聲音找過去,竟然發現一隻待產麋鹿。
母鹿好像是難產,腦袋和耳朵精疲力盡地耷拉著,聽到腳步聲掙扎了一下,四肢想要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逃跑。
兩次,都失敗了,琥珀色的眼睛透著絕望,只能眼睜睜看著曲西棠離它越來越近,疼的四肢抽搐。
靠的越近,空氣中瀰漫着的血腥味就越濃烈,身下的黑馬顯然不適應這個味道,曲西棠拍了拍它的後背,從馬背上跳下。
小心翼翼走到母鹿身邊,她抬手摸了摸母鹿的肚子。
裡面的小鹿還有胎心,應該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纔會胎位不正。
若是不趕緊生下來,恐怕就要窒息而死,母鹿也會因此喪命。
曲西棠望著母鹿流下的兩行淚水,於心不忍,安撫好它的情緒後,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
取出一枚,幾個穴位紮下去,胎位矯正,不到十分鐘,便生下了一隻小鹿。
萬物皆有靈,知道是面前這個人類幫助自己和幼崽渡過生死大劫,母鹿舔去小鹿身上的血水,感激地望著曲西棠。
“不用感謝我,等它能走路了,快帶著它離開這吧!”曲西棠摸了摸它的腦袋,起身就要牽著馬離開。
母鹿與小鹿耳頸廝磨,見曲西棠要走,嗚嗚的發出幾聲叫喊。
曲西棠腳步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
她扭過頭,眉宇間都是驚恐,“你剛纔說什麼?!這兒有人埋伏突襲?你怎麼知道的?”
母鹿似乎從曲西棠的語氣和表情中,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又嗚嗚幾聲。
告訴她自己臨產前看到了一群黑衣人在林中埋伏,被他們發現,以明槍驅趕。
也不知道他們走遠了沒有,催促她趕緊離開。
耳邊回想起來之前程婉瑩在電話裡說的話,這幾日的安穩和順利使她掉以輕心了。
從站臺離開時,大部分士兵都跟著安娜和她離開了……
“糟了!”
祁墨寒有危險!
一抹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曲西棠躍上馬背,加速向祁墨寒所在的地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