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是不知道呢！”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秋宋垂下眼簾還沒來得及分析，就被一道陰冷的目光掃的打了個冷顫，猜測上司心思，這可是犯了行業大忌。

    做人助理，特別是祁墨寒的助理，絕對不要自作聰明，只能暗中提醒到他可接受的範圍。

    這其中聽起來複雜，實際操作也不是尋常人能做的。

    秋宋咳嗽一聲，話題一轉：“這是會議總結……”

    “作為我的助理，你應該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

    祁墨寒收回目光，如墨潑過的瞳孔閃爍著寒光，帶著耐人尋味的陰戾，側過頭看向了窗外的雨水。

    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牆上的鐘表纔剛過一點，外面看起來跟傍晚似的。

    秋宋點了點頭，退出去後又遣人兩訊息告知史密斯。

    “秋特助，真的不打算壓熱搜嗎？”

    門口等候已久的秘書亮出螢幕，清秀的臉上都是遲疑，“史密斯先生恐怕不方便插手解決這件事情。”

    “不該問的就不要問。”秋宋繃著眉心，很明顯總裁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今日加強了康復，祁墨寒已經可以扶著牆壁走路，只是太久沒有靠雙腿挪動。

    他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要醞釀好久，彷彿塵封已久布了一層灰塵地眼眸隨著雙休支撐的奇妙感覺逐漸起了光亮。

    回到酒店房間，曲西棠準備了下午茶，是她新研究的藥膳。

    下午茶的糕點中摻了新鮮藥材榨出的汁水，祁墨寒現在是康復階段，需要大量補充體力。

    這些糕點剛好可以彌補，而且口味清甜入口即化，吃起來像不同口味的布丁。

    “史密斯來過？”

    祁墨寒坐在深棕色的沙發上，探著女人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裝作不經意地開口詢問。

    “恩，還是因為時裝週的事，聽說莫娃絲克和她的助手背開除了國籍，N國的負責人倒是夠狠。”

    曲西棠倒茶水的手頓了一下，沒有提照片的事情。

    “開除國籍？倒是個一勞永逸的辦法。”祁墨寒流暢的下顎線抬起，說話的語氣有些漫不經心。

    哪怕以後從這兩個人嘴裏套出了有用的訊息，也不能作為人證和談判的籌碼。

    “嚐嚐看，全新改良的提拉米蘇。”曲西棠嘴角的笑容淡的幾乎快要看不見，用叉子輕輕敲了敲他面前地鍍金勾邊白瓷盤。

    祁墨寒嚐了一口，濃濃的巧克力香氣在舌尖上嘣開，後調沒有想象中的甜膩，是一股類似薄荷味道的清麻。

    曲西棠也給自己切了一小塊，外尋常不過的樣子，看起來好像真的不知道照片的事。

    “晚餐你就不要麻煩了，Q國的負責人外酒店附近的餐廳訂了位置，要為我們展示一下她們的好客之道。”祁墨好抿了一口茶水，開口。

    “好，飯後要記得吃藥。”

    下午祁墨寒還有檔案要批改，曲西棠怕打擾到他，走到一樓跟玩玩發語音詢問么么怎麼樣。

    “窩在家裏看電視劇唄。”么么的嗓音沙啞，好像哭過。

    “你很祁墨寒怎麼樣了？現在國內也已經有有關他的花邊新聞了，我在網站刷到了許多以同人小說，寫的那叫一個……嘶！”

    任由熱度升漲，輿論導向已經嚴重偏離，甚至跳出來許多“知情人士”胡編亂造了一通祁墨寒跟那個女子的愛恨情仇。

    “你不吃醋啊？”

    “我……”曲西棠嘴角泛起一絲苦笑，不知作何回答。

    她跟祁墨寒終究只是合作關係，她以一個什麼身份去吃醋？

    螢幕躍出程婉瑩的來電提示，曲西棠神經瞬間緊繃接通了電話。

    “不管怎樣，你已經跟祁墨寒結婚，我知道你對他沒有感情，但也要做到妻子的本分，連一個男人都看不住，我怎麼放心安排任務給你？”

    程婉瑩語重心長，絮絮叨叨地說了一大堆，話裡話外都指向了花邊新聞。

    看來輿論確實鬧的很大，不然程婉瑩也不會因為這件事情接二連三跟自己打電話。

    “你要學會籠絡丈夫的心，知道嗎？”程婉瑩有些焦頭爛額。

    這些花花新聞會直接影響曲西棠的話語可信度。

    說起來也奇怪，祁墨寒一向不近女色，怎會突然……

    “找人打聽清楚他和那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到底什麼關係！”

    么么那個小妮子忽然人間蒸發了似的找不見人影，她本來就夠煩躁的了。

    “我知道了。”曲西棠地聲音宛如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結束通話電話，她呆呆地抬頭看著頭頂巨大的螺旋式水晶燈。

    她真的對他沒有感情嗎？

    那個女人……如果是真的，她跑去質問祁墨寒又有什麼用？

    她有什麼資格去指責？

    祁墨寒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他沒有跟自己解釋。

    曲西棠下意識地裝作不在意，充耳不聞，原本靈動清澈的眼眸，卻蒙上了一層肉眼可見的落寞。

    夜下了近一天的暴雨終於肯休息片刻喘口氣，酒店附近的合歡花被雨水摧殘落了一地地枝葉，酒店的清潔工正在清理。

    大雨並沒有熄滅這座繁華國服，百家燈火通明，街麵比希望更加熱鬧，添了一件秋服坐在街頭享受陣陣涼風。

    曲西棠在旗袍外添了一件淺色薄款呢子大衣，直達腳踝，曼妙的線條若隱若現，頭髮用白玉簪子挽起。

    跟祁墨寒胸前扣着的宮廷款鏈章搭配，撲面而來的民國風，妥妥溫婉動人的太太和殺伐果斷的軍閥組合。

    一明一暗，引了不少人注視。

    餐廳在離得酒店不遠，白色的古洋樓，華麗的歐洲風格，負責人早已經等候多時，瞥到二人的身影連忙起身迎接。

    不知怎麼，曲西棠覺得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說不上同情，更像是可憐？

    “這家餐廳的招牌特色菜很不錯。”

    客隨主便，負責人詢問過有沒有忌口後便把點好的選單給了服務員。

    “你快看你身後，不就是新聞上的……”

    “怎麼這次身邊換了個女人？這位可是比照片上的更讓人心動。”

    “是來這兒出差的還是來這兒……嘖嘖嘖，這要是我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