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兇手的下一個目標
瞬間,包括林塵、李彥在內,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這名探員身上。
“我看過一個電影,劇情跟這個兇手的所作所為有點類似。”
“兇手得了癌症,遍尋名醫都治不好,最後將希望放在了虛無縹緲的玄學上。”
“他相信取走五個特定人物的內臟,再將這些內臟混合在一起煉成丹藥,他就能夠飛昇成仙得到長生。”
“但是電影裡的兇手,是根據心肝脾肺腎的順序取走死者內臟的,而且並沒有在死者的體內留下寫滿符文的替代物。”
那名探員在眾人的注視下,頂著壓力說出了這番話。
如果是以前,這種話當然會被認為是無稽之談。
但是現在兇手做事極為謹慎,連殺三人居然都沒有留下多少線索。
唯一被他留下的線索,也就是副院長助理黃婉。
但是黃婉也是被他選中的特定人物,在帶來院長心臟之後,黃婉也被其殺害。
與其說兇手是留下了致命的破綻,倒不如說他是刻意留下了黃婉這條線,把他們引來此地!
他是在挑釁治安署!
“這條路應該是線索,可以查一下,但可能性並不大。”
林塵搖了搖頭,迅速給出了自己的結論。
“為什麼這麼說?”
一道陌生的女音響起。
“如果按照修煉成仙的理論,兇手應該是把江城當做自己的法壇,他要在這裏殺死五個特定人物,而如果是要取走內臟煉丹的話,他應該會完全遵守五行學說。”
“所以我們面前的這具屍體都對不上,按照五行學說,死在這碼頭小漁屋的人,命格應該是屬水之人,她被取走的應該是腎臟纔對。”
“但是兇手卻在東郊森林的木屬之地,取走了另一個死者的……”
說到這裏的時候,林塵忽然僵住了。
倒不是他好奇這陌生的女音是誰。
而是他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林塵將視線落到了黃婉的屍體上,臉色陰沉了下來。
這個人走的不是極致的五行追求,而是遵循五行相生相剋的路子?
這個瘋子!
“看來你想明白了。”
那道女音再次響起,極其平淡,似乎並不意外林塵能反應過來。
林塵轉過身的時候,看到一個穿著藏青色修身西裝,身高一米五四,披肩中長髮的女人,她看起來也就二十歲出頭,姣好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也沒有波瀾。
很怪!
這是林塵心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一瞬間,福臨心至一般,林塵忽然問道:“你接觸過類似的兇案,而且看到過現場?”
女人沒有搭理林塵,轉身離開了小漁屋。
“她叫武慧,也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名宿學家,剛剛從帝都趕到江城。”
“根據我瞭解到的情況,十五年前,帝都也出現過一起類似的連環殺人案,她的母親就是受害人之一。”
“只不過當年那起案件沒有偵破,一來是兇手行事謹慎,二來是當時的科技手段不發達,像什麼天眼、天網之類的計劃都還沒有啟動。”
李彥給林塵介紹了一下剛纔的女人,忽然又提了一句:“因為這次有你跟武慧兩個非治安署成員參與破案,所以上級拍板,決定成立一個專案組,由我親自擔任組長,你任副組長,目前的人員名單還沒有敲定,不過也就是這一兩天的事情。”
專案組麼?
特許非治安署成員參與破案?
林塵雙眼微眯。
不過很快他就理解了治安署的做法。
本來王鵬的案件已經屬於是性質極其惡劣了,最近搞得江城人心惶惶,這個節骨眼上居然又冒出一個連環殺人犯,整個江城的領導層現在都扛著巨大的壓力,要不然也不會勒令李彥儘快將這起案件偵破了。
對於現在的治安署來說,管他黑貓白貓,只能抓得住耗子就行!
不過到目前為止,這起案件的偵破進度也頗為喜人,首先是確定了兇手的目的,那麼接下來兇手的行為模式就很好判斷了。
現在只需要等待法醫的鑑定結果,就能證實林塵的推斷,畢竟這鱉犢子玩意完全不按順序但又似乎真的在追求相生相剋。
醫院的屬相不好判斷,一來金氣濃郁,二來又代表了新生與死亡,又沾點木屬。
在醫院拿走的心臟是火克金還是木生火還不好說。
但東郊林地被取走的腎臟,基本可以判定為水生木。
如果黃婉被取走的是脾臟,說明兇手在做一個平衡,即一生一克,那麼就是土克水。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兇手下一個目標,應該是在火屬之地取走下一位受害人的肝臟!
由於總署催得緊,而且同期也確實沒什麼大案要案,治安署的資源基本都往這起連環殺人案上靠攏,法醫從接屍、驗屍再到給出結果,只用了不到三個小時。
黃婉被取走的內臟的確是脾。
李彥、林塵、武慧、趙清袖和一個寸頭大高個坐在一間會議室中。
林塵將自己編寫好的資料透過投影儀一一給眾人解釋。
李彥伸手搓了搓臉,沉聲道:“你的意思是,兇手會按照一生一克的套路,在火屬之地殺害下一位受害人是嗎?你有把握嗎?”
“有!”
“沒有。”
林塵跟武慧幾乎是同時開口。
武慧詫異的看了一眼林塵,目光中充滿了侵略性,似乎林塵不給個她滿意的答覆,她絕不會善罷甘休一樣。
“綜上所述,兇手的確跟電影裡演的一樣,按照五行相生相剋的屬相在殺人。”
“但是諸位可能沒有發現,兇手做事並沒有特定的規則,比如五行的順序是金木水火土,而兇手第一次殺人,是從水屬開始的,第二次是火,第三次是土。”
“按照相生相剋的規律,他有可能要在火屬之地殺人取肝,而按照五行順序,他下個要取的也有可能會是肺部。”
“所以我的個人建議是,我們分兩隊行動。”
林塵伸手揉了揉眉心,苦笑道:“畢竟咱們也不能肯定,對方是個狂熱的宗教份子,而不是什麼電影發燒友,不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