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白鳶用力握住月兒的手，似乎是怕月兒逃跑一般，“月兒，我求你答應我好不好，你一定要答應我，我現在除了求你，我不知道我還能求誰了，若是你不答應我，我真真是沒有任何法子了。月兒，你要知道，父親母親現在已經不相信我了，在府中，我也沒有任何的依靠。”

    “姑娘……不是我不願意答應你，清白是女子最重要的事兒，我若是答應你了，我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纔好，”月兒嚥下一口唾沫，緩緩道，“姑娘，哪怕……哪怕你看在月兒伺候你這麼久的份上，你放過月兒好不好？月兒不想失去清白……”

    她的契約是在二十五歲，如今自己已經二十歲了。再有五年，她就可以離開將軍府了。月兒還想嫁個老實人好好的過日子呢。若是沒了清白，她這一生都毀了。白鳶聽著月兒如此說，當即落下了臉色，她撥出一口氣，沉著聲兒道，“月兒，這麼說來，你是不願意對不對？你不是說，你爲了我什麼事情都願意做麼？所以，這是假話是麼？”

    “不是假話。”月兒搖搖頭。

    “若不是現在這個情況，我怎麼會讓月兒你做這種事情，你答應我好不好，就算是我求求你。你若是不答應我，我現在真的沒有法子了。”白鳶的聲音含著一抹哭腔，“月兒，我也答應你一件事，只要你幫我，日後你嫁給任何人，我都會幫你想法子的。我不會讓任何人發現你不是清白之身，好不好？”

    月兒嘆息出聲兒，她是白鳶的婢子，白鳶說什麼，自己就得認什麼，她的身子，哪能自己做主呢。白鳶之所以如此問她，不過是想讓她親口承認罷了。月兒抹去眼中的淚，絕望道：“姑娘……我知道了，姑娘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都會去做的。”

    白鳶得到月兒此話，心中微微放下心來，她一把抱住月兒：“月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白犧牲，你的犧牲是值得的。”

    她必須孤注一擲了。

    若是不除去白洛，她這一輩子都會活在白洛的陰影之下。白鳶心中是看不起白洛的，她不希望一個自己都看不上的人，最終過著比自己好上千倍萬倍的生活，若真是如此，那自己豈不是太冤枉了。

    ……

    夜裏，白鳶攜著月兒去了二公子的院子。白佃得到訊息白鳶會早來，並未合衣，而是坐在正堂等著白鳶。

    白鳶走入堂內，直接關上門，開門見山道：“二哥哥，你心中可恨三姐姐？”

    白佃自然是厭惡白洛的，可是自己厭惡能有什麼法子，如今的自己，想要對付白洛，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有什麼事情直接說便是了，用不著在這裏問。”白佃道。

    白鳶抿了抿唇瓣，輕聲說：“哥哥，我想讓你答應我一件事，從今日開始，咱們便是一條心好不好？你厭惡三姐姐，我也厭惡三姐姐，咱們若是合作，一定可以扳倒三姐姐的。”

    白佃眯起眼來，這些日子因為白洛的原因，他並不好過。姨娘也一直在對自己暗示，不要得罪了白洛。可是白佃心中有一抹憤怒，若非不是白洛，自己現在依然過著好日子。他憑什麼就要讓白洛吃香喝辣，憑什麼自己要被白洛壓著。

    但迫於姨娘的壓力，哪怕白佃對白洛心中真的有氣，白佃也不敢亂來。

    “四妹妹，你與三妹妹的關係以前不是很好麼？”白佃嘲笑著道，“其實你別把我當做是傻子，我知道你是想利用我對付三妹妹。今日的事情我也在，你如今在這府中算是徹底的得罪了爹孃，若是以前的你找我合作，我一定會同意，但是現在的你嘛……”白佃說著，上下打量白鳶，笑著說，“現在的你，這副模樣，你說，我要如何與你合作呢？”

    白鳶黑了臉色，她就知道白佃沒有安好心，她也明白，自己現在的確人微言輕，無法得到任何人的信任。白鳶沉沉的嘆息出聲兒，道：“哥哥，我知道你現在無法相信我，我會證明給你看，我並非一點用處都沒有，所以，還請哥哥你相信我。”

    白佃摸著嘴唇，上下打量白鳶：“那你現在準備讓我怎麼相信你，若是不相信你，你能怎麼樣呢？”白佃說著，逼近白鳶幾步，白鳶被白佃突然的動作嚇得下意識的後退幾步，她嚥下一口唾沫，下意識的往後走去。白佃冷哼一聲：“你害怕什麼？難道還害怕我會吃了你不成，我倒是想要吃了你，你給我這個機會麼？放心，你是有姿色的，我的確饞你，但是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事兒，可若是你願意的話，我還真想對你做點什麼。”

    白佃笑了笑，逼近白鳶，他的手輕輕的撫摸白鳶的臉頰，白鳶想要躲開，但她清楚，若是現在自己躲開的話，白佃更不會與自己合作了。她現在需要白佃，哪怕清楚的知道白佃的為人，她也需要。

    白鳶撥出一口氣，忍住心中的噁心，笑著說：“哥哥放心，哥哥想要的東西我明白，我已經給哥哥您安排好了。哥哥只要幫我對付白洛，我不虧虧待哥哥的，哥哥不相信別人，難道還信任不過我麼？哥哥明白的，我從不對哥哥說謊話。”她說著，將月兒喚到自己身旁。白佃望著月兒，頓時眼睛就亮了起來。

    “月兒，好好伺候二哥哥。”白鳶說。

    “是。”月兒點點頭。

    ……

    入秋已有三月。

    白洛做了好幾樣輕巧的點心，在白墨的默許下，穿著男裝離開了將軍府。她要去感謝璟王殿下。原是想與白墨同行，可不知為何，向來小心翼翼害怕她出事的白墨居然願意讓白洛單獨出行。

    白洛心中奇怪，卻也瞭然。哥哥是想撮合自己與璟王殿下。

    但是他不逼迫自己，而是給自己與璟王殿下製造機會。哥哥還真是對自己用心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