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千金大放異彩
“你家三姑娘出落得如此國色天香,真真是人間絕色啊。”太傅夫人趙氏道。
張氏聽著夫人們的誇讚,笑得合不攏嘴。白洛在琴桌前只笑不語,靜靜的為夫人們彈奏一曲。夫人們吃茶聽得不亦樂乎,直到白亦書派人來遣張氏去前廳,這場小會才結束。
白洛隨著張氏來到前廳,剛落座就見白鳶正與白亦書賀壽。
她獻上一副壽星送桃繡品,足足一尺長。圖上壽星栩栩如生,笑得慈祥。手中蟠桃圓潤鮮嫩,好似剛從樹上採摘下一般。
如此精湛繡工令眾人驚異不已。
白亦書滿意的點點頭:“鳶兒真是有心了。”
白鳶團扇遮面,桃唇挑起香笑:“父親喜歡是鳶兒的福氣。”
“喜歡,甚是喜歡。羅富,掛在前廳。”
羅富是府中管事。見白亦書吩咐,躬身上前接過繡品。
白洛默不作聲的坐在屏風後,手中的團扇在胸前輕輕晃動。白鳶餘光瞟向她,見她倩影淡然,好似神色澹定,不由收斂笑容,又道:“父親,鳶兒為父親準備了一首曲子。正好眾賓客都在,不知父親可否賞臉。”
在場之人不是朝廷命官就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大人物,白鳶在他們跟前絲毫沒有拘謹之色,旁人不由心中欣賞,暗自打算聯姻之舉。
“鳶兒有心了。”白亦書感嘆。不愧是他最疼愛的姑娘,在外人跟前為他撐足了場面。
白鳶坐在琴桌前,剛一撫琴,屏風後的姑娘幾人神色微變。白鳶彈奏的正是前日白洛說道要在今日展示的《與君別》。
白念竊喜,一副要瞧白洛笑話的模樣。白鳶的琴藝在白洛之上,此曲更是奏得仿若仙樂動人。
她瞥眼去瞧白洛,卻見白洛氣定神閒的吃著葡萄。
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白念腹誹道。
白亦書眸色複雜,他不知白鳶是有心還是無意,此曲她演奏罷,白洛待會兒還有何可演奏的。
白亦書吃一口清茶,心中掂量道:鳶兒心思單純,應該沒有想這麼多,看來不能讓白洛在臺前獻醜了。
一曲落,滿堂喝彩。白鳶甜甜的笑著,欠身與長輩們行禮。
“父親。”
輕緩的言語在屏風後響起。白亦書抬眸瞧去,只見屏風後站著一抹倩影。聽此音也知是白洛。白亦書心頭一緊,這丫頭突然出聲做什麼?
“洛兒,你有何事?”白亦書問話道。
“洛兒瞧著眾長輩們興致極佳,洛兒也忍不住想要獻曲一首。”白洛道。
白亦書擱下茶盞,道:“你不必了。”她的《與君別》比不上白鳶動聽,她若獻曲,也只會讓旁人覺得她不如白鳶罷了。
白洛笑笑,剛想辯駁爭取,一道極冷的聲線至客席上傳來:“從未聽過三姑娘奏琴,三姑娘想奏,白將軍為何不讓?”
隔著屏風,白洛不知說話的是何人,更不知白亦書神色已是慘白。
說話的正是璟王李翊。
白亦書搖頭訕笑:“王爺,小女的琴藝不佳,恐要辱了王爺的耳……”
李翊半闔著眼,懨懨的玩著手中的菩提子:“本王想聽。”
簡單幾字,將白亦書的話懟了回去。白亦書不情不願道:“洛兒,你彈奏吧。”
白洛頷首。
婢子們也在此時抱上玉琴擱在白洛眼前。白洛仍是氣淡神閒,蔥指抬起,輕輕撫動琴絃。絃音清冽婉轉,堂前眾人神情微滯,不由的豎起耳朵。
白鳶的臉色慘白,白洛彈奏的並非是《與君別》,而是《石泉》。此曲是京都城第一才子蕭肅川所作,傳言蕭肅川去往西北時,曾在某處山泉瞧見神仙奏曲,他將此曲記錄,更名《石泉》。
絃音慼慼,堂內四座皆寂靜,相顧無言星唏噓。琴聲悠揚,仿若弦月穿雲而過,又如夏夜蟬鳴風聲,再躁動的心也因此曲而澹定。
張氏不可置信的看向白洛,她從不知曉白洛竟有這般本事。她纔來將軍府兩年,初來時就是一個髒兮兮的鄉下丫頭,瘦瘦平平的身子,唯唯諾諾的性子。
這兩年將養好些,出落得絕色傾城,可在張氏眼裏,也只是一隻腹中草莽的精緻花瓶罷了。
如今……
張氏心虛愧疚,不由溼了眼眶。她平日裏關注白洛還是少了,想必爲了趕上府中的姊妹們,她付出了超越常人的努力。
一曲落,賓客鴉雀無言。
白洛不緊不慢的起身,作禮道:“獻醜了。”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拍手叫好。
“三姑娘竟然有如此琴藝,白將軍,你居然還藏著掖著,怎麼,還怕我們偷了去不成!”有人調侃道。
白亦書哽了哽,他哪裏知道白洛有這般本事,沉吟片刻,纔開口道:“洛兒,到堂前來。”
白鳶煞白的臉色如青紙,險些站不穩腳。能在堂前面見賓客是府內女子最高的待遇,平日裏只有自己纔有的。
白鳶努力穩著心神,她不能暴露。
“是。”
白洛盈盈一笑,緩緩邁步走出屏風。她的絕豔美色在京都城已不是秘密,都道她嫣然一笑動人心,秋波一轉攝人魂。可如今真真切切看時,才覺所有美好的詞語用在她身上都不足以描繪她的三分容貌。
白洛襲一裙岱青織金流雲襦裙,凌雲髻大氣動人,頸項掛著明珠瓔珞,襯得她的小臉粉雕玉琢與日月爭輝。
她淺淺笑著,眸光流轉,杏眼柳眉的風情只叫人眼惺骨軟。在場之人無不為之心動。
太子李沉也不由的再多看幾眼,他之前從未見過白洛,當初賜婚時自己百般不情願,在百清苑時他已被白洛的美貌驚異,如今再看時仍覺驚豔不已。
他的欣賞並沒有逃過白鳶的眼,白鳶垂下頭,險些將自己的唇咬出血來。
她恨透了白洛的美貌,自己努力討好才換得的寵愛與旁人欣賞的目光,白洛只需站在這裏,容貌已壓得自己日月無光。
“羅富,將玉如意拿來。”
白亦書命令道。
羅富大吃一驚,府中唯有一枚玉如意,是聖上所賜。平日裏都擺在書房供人瞻仰,老爺難道是要賞賜給三姑娘麼?
他想著,就聽白亦書以篤定的語氣道:“賞給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