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的聰明，似乎從未放在正道上，你向我求饒，若是以前，我尚且聽一聽你的求饒，現在，我一點都不想聽了。”

    白亦書偏過頭去：“來人啊，將白鳶拉下去。”

    “是。”

    一群婢子們上前，直接將白鳶拖了下去。

    張氏不忍心看著白鳶，她的心狠狠作痛著，張氏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竟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白鳶曾是自己最喜歡的一個丫頭，她曾經以為，比起白洛，白鳶更懂得自己，可是最後，自己卻是被白鳶狠狠欺騙了一番，這個丫頭，心中根本就沒有長輩，只有自己。

    “夫人，你不要難過了，面對白眼狼，你無論對他們多好，他們都是不知道感恩的。”白亦書溫聲道。張氏嘆息一聲，苦笑著說：“我從小養到大的姑娘，我真的沒有想到，她居然會變成這樣的人，我以為，我已經待她足夠的好，我也以為，她是懂得感恩的，可是我真真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有朝一日，會變成這樣的一個人，難道是我教育的真的有問題麼？難道真的是我的過錯麼？是我的過錯。才讓鳶兒變成了一個這樣的人？”

    張氏不懂的看向白亦書，白亦書張了張小嘴，似乎想要說道什麼，卻是一句話也沒能說道出口。張氏嘆出一口氣來：“我算是明白了，原來，我什麼都不是，原來，我竟然活成了這樣一個糟糕的模樣，我原本以為，我能給我的孩子們一個很好的未來，可是我什麼都給不了，我想要給他們的都給不了，我什麼都做不了啊……”張氏的言語中已經含著哭腔。

    “母親，你還有我，你還有洛兒，我與洛兒會好好陪在母親的身邊，母親還請不要難過，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與洛兒都是在的，母親也不要憂傷，好不好？”

    白墨道。

    “墨兒，你的身子還有事麼？我怎麼將這件事給忘記了，是啊，我真正的骨肉是你與洛兒，並非是鳶兒，我對鳶兒再好，鳶兒也不知道感激的，我真正做錯的事情，就是原本該給你與洛兒的愛給了鳶兒，鳶兒真真是不值得我對她的好，以後，我便是不再對任何人好，”張氏搖搖頭，“以後我的心中，將永遠的沒有了鳶兒，這些年來，我讓洛兒吃了很多苦，洛兒爲了你，還去了這麼遠的地方，洛兒纔是心中真正有你的妹妹，為何這些，以前我就沒有想過呢？為何當初……我的心中就裝著鳶兒呢。”

    張氏很是後悔。

    當初自己為何就如此寵愛著白鳶，還讓白洛受了委屈，自己真真是不應該啊不應該。

    白墨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又是什麼話都沒有說，既然張氏已經明白了過來，自己就用不著說什麼了，無論說道什麼，張氏都是能夠明白的。

    ……

    好疼……

    白鳶躺在馬車上，她臉色慘白，一直呻吟著。一旁的平兒望著白鳶，哭著道：“四姑娘，你受苦了，你真真是受苦了，我真的沒有想到，夫人竟然真的如此狠心，居然如此對待你，四姑娘，是我的錯，是我當初讓您如此做的，真的沒有想到，會害得你如此慘烈。”

    白鳶冷冷的望著平兒：“平兒……你不用在我面前裝了，你裝作心疼我的樣子，若是你真的心疼我，怕是不會如此勸說我了，你直接告訴我好不好，直接告訴我你是誰？是誰讓你來指引我的，若不是聽了你的話，我如今，根本就不至於落得如此地步，如今已經到了這樣一個程度，你還要繼續瞞著我麼？”

    平兒張了張小嘴，倏然“噗呲”一聲笑了出來：“四姑娘，你還算不太蠢笨，我原本以為，只要在你面前多說點好話，你自然會相信我的，看來你心中一直都懷疑我，既然懷疑我了，為何不……”

    平兒的話還未說完，被白鳶打斷道：“你是想說，既然我已經懷疑你了，為何還要聽你的是吧？我也並非是完全懷疑你，我也想要相信你，相信你曾經善意的對我好，相信你對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以前，也是想著相信你，可是現在……現在我真真是做不到了，平兒，我不明白，你為何要如此做？我究竟是做錯了什麼，你要如此對待我？平兒，其實從始至終，我傷心的地方，都只是因為你……”

    白鳶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

    若是以前的自己，自然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平兒，只是現在的自己，她太孤獨了，平兒是唯一關心自己的人，白鳶不能不去相信平兒，若是不相信平兒，白鳶如今，失去的東西怕是更多，正是因為不想失去，所以白鳶纔要去相信平兒的話。平兒動了動唇瓣，歪著頭冷冷的望著白鳶：“你是不是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委屈的人？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比起你來，更是委屈？白鳶，我其實，並不想如此對待你的，我也想過，想過要好好對待你，想過……想過以後會好好與你相處，是白鳶，你，你先背叛了我，你根本就不知道，你也根本就不明白，你究竟是對我做錯了什麼事情，你以為，你與我，是我讓你走入了這個地步麼？

    不是的，就算是沒有我在一旁，你最終還是會走到這個地步，因為你是白鳶，你是一個很容易妒忌別人的人。”

    平兒嘆息出聲音，“其實姑娘，你也誤會了我，我從一開始，並非是針對姑娘你的人，我其實是太子殿下的人，太子殿下是真的心疼姑娘的人，當初，太子殿下是真心喜愛姑娘你的，只是姑娘你沒有珍惜太子殿下的喜愛罷了，太子殿下留著我在你的身邊，是想要好好的保護你，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為什麼太子殿下對你的仇恨如此深刻麼？若只是我，我也對你的仇恨如此深刻，因為，你背叛了太子殿下的喜歡，你根本就對不起如此喜愛你的太子殿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