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鳶的心重重一沉，她現在的腿腳都快要嚇得發軟了，不知該怎麼做纔好。

    母親如今這麼仇視自己，若非真的有什麼事兒，是不會來見自己的。白鳶急促的呼吸著，她緊緊的咬著唇瓣，眼中續著熱淚。瞧著白鳶這般模樣，平兒張了張小嘴，道：“姑娘，你別自己嚇唬自己了，我認識的姑娘根本就不是這般膽小怕事的人。”

    “……”

    白鳶冷冷瞪了一眼平兒，出了房門。

    很怪，平兒真的很怪，但是要說哪裏怪，白鳶卻是真的有些說不上來。

    她一路來到前堂，剛要與爹爹母親問好時，張氏冷冷開口：“跪下！”

    白鳶一怔，真的跪下了身子。

    “白鳶，你知道我為何要你跪下麼？”張氏問。

    白鳶誠實的搖搖頭：“鳶兒不知道，母親，還請明說。”

    “鳶兒，我一直以來都是很信任你的，我也以為，你不會辜負我對你的信任，可是你看看你現在這樣，我真的覺得，已經足夠了，我已經給過你太多的機會，這一次，我不會給你機會了。”張氏的聲音壓抑著憤怒。

    白鳶動了動唇瓣，想要說道什麼，卻什麼話都道不出口。張氏見狀，道：“白鳶，你錯了沒有？我就想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我這一次如此憤怒的原因？”

    白鳶搖搖頭，她低垂著頭，不敢看張氏的表情。張氏冷笑一聲：“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白鳶，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知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麼事情，若是你承認，我可以放過你，但你若是繼續裝瘋賣傻，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白鳶著急了：“母親，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還請母親明說，若是我真的做錯了，鳶兒自當給母親賠罪，可是現在鳶兒真的不明白鳶兒做錯了那裏，母親，你說便是了。”

    張氏揉了揉眼，道：“白鳶，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會是這樣的人，你哥哥以前待你如何，哪怕是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你做這樣的事情，你對得起你的哥哥麼？我且就不說你對不對得起我們了。”

    白鳶的腿直接嚇得發軟，直覺告訴她，張氏其實什麼都知道。

    果然，自己果然都暴露了。該死，她就不應該相信平兒的話，平兒不知道是真的覺得一切都無關大雅，還是她的心思過大。

    白鳶含淚跪下身子：“母親我錯了，鳶兒知道錯了，母親，還望母親能夠原諒鳶兒，鳶兒知道，鳶兒一定做了很多錯事讓母親傷心難過，鳶兒都一一知道錯了，母親能不能原諒鳶兒？”

    “那我要親口聽你說出來，你到底做錯了什麼。”張氏含怒問話到。

    白鳶不敢說出口，若張氏說的是別的事情，自己這麼一說，不正是將自己給暴露了麼？可張氏真的是說的別的事情麼？

    白鳶不敢相信。

    張氏冷笑了一聲：“你怎麼不說話了？怎麼？還真是我冤枉你了不成麼？還是說，你壓根就還藏著僥倖的心裏，覺得的，我應該不知道？”

    “鳶兒，你太讓為父失望了，自從知道你不是我親女兒的時候，我還很遺憾，你如此聰慧，怎麼就不是我的親姑娘呢？可現在瞧來，這樣的遺憾反倒是我弄錯了，還好你不是我的親姑娘，我的秦姑娘做不出如此殘忍的事情，那可是你自己的哥哥啊，你對別人下手，你怎麼能對自己的哥哥下手呢？”

    白亦書問話道。

    白鳶快要暈厥過去，果然，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自己還想著有僥倖心理，根本就是錯誤的。他們什麼都知道的。

    白鳶想著此處，微微的低著頭，自己終歸還是暴露了，以前無論有什麼事情，自己都可以狡辯，自己都可以說是妒忌纔會如此做，但是今日這件事，自己改如何狡辯，就算自己不認賬，他們會相信嗎？

    白鳶知道，不會的。

    “母親，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知道，我的罪過不能原諒，我如今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我也不敢讓母親原諒我，我知道，一切都只是我咎由自取的，但是母親，我真的能夠希望，你能夠……”白鳶話還未說完，白亦書打斷白鳶：“白鳶，你現在還敢說這些話來，看來你根本就沒有覺得自己是錯的，你有沒有想過，你原本可以過得很好，你雖然不是我們的親姑娘，但是我們從未把你當做別人看待。”

    “從來沒有？”白鳶冷笑，“父親，你說這些話，你難道就不覺得心虛麼？你怎麼沒有將我當別人看待了？若你真的把我與白洛放在一個地位上，我怎麼回做出這些事情，就是因為你的不公平，所以我才如此難受。

    我真的不明白，比起白洛，我到底是哪裏不如她了？為何當初與太子殿下定親的人會是她？你們說公平，你們明明就知道當初我與太子殿下的情誼有多深，你們不願意讓我嫁給太子殿下，難道就是公平麼？你們說對我好，其實也只是想著自己的親骨肉吧，我都知道的。”

    若是他們真的如他們所言，認真對待自己與白洛，不偏頗任何一個人，自己怎麼會做出這些事情來，自己也一定會好好感激他們的。她一定會感恩他們，等他們老了，自己也會好好孝順他們。

    他們以為自己什麼事情都不懂麼？

    其實，真正不懂的人是他們。

    “白鳶，你不用說這些了。現在說到這些有什麼用呢？事情都已經過去了，”白亦書道，“不讓你嫁給太子殿下是有原因的，我們與你解釋過了，可你從來都不聽我們說什麼，只是一股腦的怪我們。”

    “聖上知道你並非是我們的親骨肉，我們不介意這件事，難道聖上也能不介意麼？若讓你嫁給太子殿下，這就是欺君之罪。白鳶，若當初沒有換人的事情發生，咱們根本誰都不認識誰。你現在享受的這些生活，也根本不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