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兒，我想最後問你一句話，你願意老老實實的回答我麼？”張氏問。

    白鳶點點頭：“母親你說。”

    “錢氏死了，你可有一點一滴的難過麼？”張氏問。

    白鳶怔住，卻不知該如何回話。她自然是不難過的，她就是恨不得錢氏去死，可是張氏嫌棄自己太過冷血，若自己真的如此說道，張氏定是不相信自己的話。白鳶想了想，認真的搖搖頭：“我不難過，我與錢氏本來就沒有感情，在我心中，我的孃親永遠都只有您一個人，我知道，這句話我說了很久，你都不願意相信我，但我還是要說，只有這一句話，永遠都不會變，在我心中，我永遠都不會將錢氏當工作是我的母親，我心中的母親，永遠都只有您一人。”

    白鳶說罷此話，站起身，緩緩的離開了房中。白洛望著白鳶離去，嘆氣說：“母親，其實這件事，還真不是四妹妹的錯。”

    “洛兒，你用不著對她說什麼，她對錢氏如此，日後對我還不知道會怎樣呢，你可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麼？以前，我也覺得鳶兒是個有孝心的好孩子，但是我現在發現了，鳶兒的孝心僅僅是因為我是將軍府的夫人罷了，只要她討好我，她就能擁有榮華富貴。所以，我並不……並不覺得高興，甚至覺得很是心寒，心寒自己怎麼就養出了這樣的一個孩子。為何她就能如此的冷血。”

    張氏幾乎是要將唇瓣給咬破了，白鳶的冷血自己心中也是有數的，她其實一直都清楚明白，白鳶並不是個好孩子。可是，自己一直都不願意相信罷了。

    白洛握住張氏的手，她捏了捏張氏的手指，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最後，卻也一個字未曾說道出口，張氏自己都明白的事情，自然用不著自己來多言語任何了。

    ……

    白洛回了房中後，換了一身衣裳就準備往外走，剛走出府外，就瞧見了白鳶也走出府外的身影，白洛並未上前與之招呼，她今兒個還有更重要的約定要去赴約。白洛預要上馬車，卻是被白鳶叫住，

    “白洛，你現在是不是很開心，我如今落得這樣的下場，你是不是覺得很好看？我現在變成這樣，都是拜你所賜，白洛，我真真是不明白，我已經沒有對付你了，你為何要對付我？你以為我不知道麼？錢氏一行人就是你找來京城的對不對？”白鳶開門見山的問。她現在已經將所有的怨恨都倒在白洛的身上。若不是白洛，自己根本就不會淪落的這個下場。

    白洛認真的想了想，開口道：“白鳶，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你如今會有這樣的下場，全然都是你自個的原因麼？你若非當初不害我，你現在還受著母親與父親的寵愛，在母親的心中，你還是那個天真善良的孩子，在父親的眼中，你依然是那個值得讓他們驕傲的女兒，你說一切都是因為我，那我且問問你，因為我什麼呢？因為我對你太過殘忍呢？還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你要對付我，我反抗了是麼？是因為這個緣由麼？那我就要好好問問你了，你都要對付我了，為何我不能反抗你呢？難道你覺得我是好欺負的人，我不應該反抗你，我就應該由著你欺負對不對？還是說，我就應該默默地看著，看著你將我欺負的不成人樣，最後，我被趕出府邸，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對不對？”

    想著前世的那些事情，白洛幾乎要咬斷了牙齒。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白鳶曾經對自己做過的事情。白鳶想要讓自己妥協，讓自己放過她。那曾經，白鳶放過自己了麼。

    “白鳶，你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你真的後悔了麼？你真的覺得自己做錯了麼？”白洛一字一句的問話到，“你沒有，你甚至覺得，你以前做過的事情沒有做到位罷了，你只是覺得，你還沒有徹底的絆倒我罷了，你只是覺得，我比你想象得要聰明罷了，若是還給你一次機會，你一定會想方設法再害我一次不是麼？白鳶，我不是你想象中什麼都不懂的人，恰恰相反，我什麼都懂得，我什麼都知道，我只是不願意這般戳穿你罷了。”

    白鳶臉色發白。

    自己究竟是走錯了哪一步，為何如今的白洛如此的聰慧。以前的白洛明明就是那般的蠢笨，竟然真的會相信自己待她如同好姐妹一般。

    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麼……

    是什麼讓白洛覺醒的。

    “我只能告訴你，你若是還以為你能夠對付我，你就試試看好了，你若是現在收手，我也可以放過你，不再對付你，你若是不願意收手，那麼接下來，我就好好的陪著你玩，你想如何玩，我都奉陪到底，咱們可以看看，被趕出府中的人，最後是我還是你。”

    白洛冰冷的聲音讓白鳶陷入絕望。白鳶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許不順暢。她真的想快步上前，抓住白洛的手，仔細的將她的身份盤問出來。

    眼前這個女人絕對不是白洛，白洛以前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你是不是感覺到了恐懼？是不是覺得，我很陌生？白鳶，你從未了解過我，我不過是沒有在你面前暴露過自己的本性罷了。”白洛笑了笑，“不過也好，你現在已經瞭解了，你應該明白，我不是你隨便就能對付的人，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其實我心中也明白，不過，我不戳穿你，你儘管去做你想做的事兒，若是成功，算你厲害。”

    白洛說罷，不再理會白鳶任何，直接快步的上了馬車。

    白鳶在背後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陷入了絕望之中。難道真的如白洛所言，自己做錯了麼？若是當初，自己真的不對付白洛，自己還擁有著曾經的那些東西？

    想著今日張氏對自己的態度，再想想曾經張氏對自己的寵愛，還有父親，還有哥哥，還有……還有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曾經那般的愛著自己，是不是都是因為自己執著的對付白洛……所以才導致自己失去了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