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娘娘不也說了麼？事情並未有你想象的這般糟糕，你這樣，完全就是自己給自己尋找事兒，你就放心吧，我沒有任何的問題，太后喜歡誰，我根本就不在乎，我喜歡的是璟王殿下，只要璟王殿下足夠喜歡我便是了。”白洛放心的很，璟王並不在乎太后，那自己去在乎太后的目光做什麼。

    更何況，太后娘娘與璟王的關係原本就不夠親近，既然是璟王都不在意的人，自己何必去想著得到她的喜歡呢。想通了這一點，白洛更是無比的安心。

    張氏握住白洛的手，她似乎是在想著什麼，沉吟許久，才緩緩開口道：“洛兒，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個好孩子，我一直也明白，我壓根就用不著替你擔心什麼，但是有一句話，我這個當孃親的還是應該提醒一下你，就是……不要將所有人都看的那般的好，你並不知道，他們對待你是否是真心的。”

    張氏想了想，又搖頭：“罷了，我說這句話，並非是讓你去懷疑璟王對你的真心，我想了想，還是應該對你說一下，你對璟王的感情，我原本不應該說什麼，但是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雖然墨兒也給我說過璟王殿下的人很好，但是再好的人，我都沒有真正去了解過……”

    “娘，總會有機會去了解的。”白洛堅定說，“我相信璟王殿下對我的心意，也希望，娘你也相信。”白洛說完，沉沉的嘆出一口氣，不再多言語什麼。見白洛這般，張氏不再多說道。一切都是白洛的決定，張氏相信白洛，她會做出最適合自己的選擇。

    ……

    翌日。

    白洛去與張氏省安的時候，就瞧見了白鳶。白鳶跪在堂中，誠懇的望著張氏。張氏卻是一個眼神都沒有給白鳶。

    “母親，錢氏我已經送走了，還望母親能夠安心，以後我在府中一定會好好的聽母親的話，不會讓母親有半點為難，我知道，我以前做過許多錯事兒讓母親傷心了，我答應母親，以後我再也不會做這樣的事情，希望母親能夠相信我，好不好？”白鳶陳懇的道。

    張氏望著白鳶，上下打量著白鳶，想了想，還是搖搖頭：“鳶兒，你現在在想什麼，我原本都不應該去說道你的，但是……但是你有時候真的挺讓我感覺到害怕的，你讓我感覺，你原本就是一個冷血的人，可是我以前都不知道你居然如此冷血，你說，這可不可笑，你說讓我相信你，可是你告訴我，我應該如何相信？”

    白鳶渾身發抖，她知道，張氏這是對自己徹底的失望，甚至曾經的感情早已消失在時間的洪流之中。張氏不相信自己這是一件小事兒，更大的事情是，白鳶明白，自己徹徹底底的讓張氏失望了。白鳶咬著唇瓣，抬頭望著張氏：“我明白的，我都明白的，我知道母親曾經對我那般的好，可是我都沒有好好珍惜母親對我的好，我現在想要珍惜，可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母親，求求你，就再給……”

    “鳶兒，若是我沒有給你這個機會，你現在就不會在府中出現了，你看看，我給過你多少機會，我就想讓你安安分分的，但是你呢？你做的事情真的足夠安分麼？”張氏咬牙切齒的說，“我讓你送走錢氏，車伕已經跟我說了，你知道錢氏做了什麼事情麼？”

    白鳶的臉色一下子發白。

    “錢氏自己跳崖自盡了。我知道，你想說，這件事並非是你的過錯，我也明白，這件事並非是你的過錯，這是錢氏自己的選擇，但知道歸知道，你就一點錯誤都沒有麼？若不是你緊緊逼迫著，錢氏會選擇跳崖自盡麼？”張氏幾個問題，將白鳶問得啞口無言。她張了張嘴，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的確，這都是錢氏自己的選擇，但若是說自己什麼錯誤都沒有，自然而然是不可能的。白鳶沉沉的呼吸著，她此刻真真是絕望到了極致。

    “我就想問問你，你對錢氏說道了什麼話，為何錢氏會如此絕望？”

    白洛走到張氏跟前，張氏輕輕的撫摸白洛的肩膀，白洛什麼都沒有說，但張氏知道白洛想要說什麼。她以前真的是看走了眼，若是白鳶真的有良心，面對錢氏，她也不應該如此冷血，只想著與錢氏撇清關係。她如今能擁有這樣的地位，的的確確是錢氏給的。

    想著若是自己對白鳶的好，白鳶日後也會用同樣的法子對待自己，張氏心頭就很是焦灼與痛苦。她想了想，認真開口道：“白鳶，以後你還是將軍府的四姑娘，但是你的身份，我會昭告天下人，你只是一個養女，並非是我的親骨肉。”

    白鳶抬頭，不可置信的望著張氏：“孃親？你當真是如此恨著我？我雖然做過很多錯事，但是我從未對不起孃親您啊，孃親你何必如此對待我呢？”

    “我該是如此對待你，我心中清楚，我以前對你足夠的好，可是你心中真的有感激過我麼？你是嫌棄我給你的還不夠多罷了，我清楚的知道我現在在做什麼，我不應該對你如此的好，這件事老爺也是同意的，你用不著多言語什麼，白鳶，咱們母女二人的緣分已經走到了盡頭，如此留著你，還是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但我從今日開始，已經不將你當做是我的女兒了。”張氏的話，如同一根根釘子，直接定在了白鳶的身上。

    白鳶忍不住落淚，她抿了抿唇瓣，喉嚨全然乾澀。她動了動唇瓣，卻是一句話也道不出口了。她深深地明白，若是張氏將自己的身份告訴旁人自己只是一個養女，自己日後該如何的生存下去。

    她的名分將連白唸的也不如。白鳶自然清楚自己是如何一步一步將自己導致如今這個程度的，但自己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她試過努力了，但張氏仍然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