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不難受，用不著與我說道，你說你難受，我且問問你，難道我就好受麼？你母親曾經做了那種事情出來，原本我都想著直接將你丟下不管你了，但是念及這麼多年的感情，我還是將你留在了府中，你還要讓我如何？你就乖乖的不要惹事便是，只要你不惹是生非，這府中還是有你一席之地，你若是偏要惹事，那就別怪我，容不得你了。”張氏冷冷的開口道。

    白鳶委屈的紅了眼睛，她直接跪下身子：“母親，我知道你是因為錢氏的事情與我生氣，還望母親不要稱呼錢氏是我的母親，鳶兒說過，鳶兒的母親只有您一人，除了您，別人都不是我的母親，母親，您相信我啊，鳶兒知道，鳶兒曾經做過的事情讓母親您傷心了，可是這些事情，鳶兒也是不想的，若是母親願意給鳶兒一個機會，鳶兒一定不會讓母親您傷心了，鳶兒……”

    白鳶的話還未落，就被張氏打斷：“夠了，你還是在求情，你說說，你求情這些，你是想讓我如何對待你？你說像是從前一樣對待你，可是你好好想想，還有這個可能麼？哪怕沒有錢氏的出現，咱們母女之間的關係也回不到曾經那樣，關於這一點，明明你是最清楚的不是麼？鳶兒，我說的話，你難道還沒有好好的記在心中麼？我說過，只要你不亂來，只要你還是像曾經那樣，踏實的在府中待下去，你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白鳶張了張口，她知道，她與張氏之間已經出現了無法跨越的鴻溝，若是時間可以重回一次，白鳶一定不會做這麼多錯事出來。她是高估了張氏對自己的喜愛。高估了自己在張氏心中的地位。以前張氏對自己好，是因為張氏真的將自己當做是她的女兒。現在，張氏已經能夠分清自己與白洛之間的差別了。

    自己不是張氏的孩子，如今留在將軍府，就是死皮賴臉的呆著罷了。

    白鳶抿了抿唇瓣，她朝著張氏磕頭：“母親，鳶兒都知曉了，鳶兒以後一定聽母親的話，母親讓鳶兒做什麼，鳶兒便是做什麼，鳶兒不會再做出讓母親傷心的事情還，還請母親放心。”

    白洛在一旁真真是聽不下去，白洛聽不下去，一旁的白念更是聽不下去。張氏吃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沒有再理會白鳶，而是繼續朝著白念道：“念兒，正好，明兒個你爹爹要請一個教養嬤嬤來府中教導洛兒，你便是與洛兒一同學習吧，如今你與洛兒的感情好，我也瞧的出來，洛兒真的將你當做是姐妹，你便是好好與洛兒相處。

    等日後想要嫁人了，或是時機合適了，我自然而然會再提出這件事的。你也安心，我不會虧待你的，雖然你並非是我的孩子，但我也將你當做小輩看待，你是將軍府的女兒，自然不能嫁得太差。”

    白念眼前一亮，張氏這是真的原諒了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其實自己曾經能有什麼過錯呢，無非是聽信了白鳶的話對付白洛罷了。如今自己既然醒目了過來，張氏自然不會與自己計較什麼。

    白鳶擰起眉頭，張氏這是故意在無視自己，故意在讓自己難堪。白鳶臉上有些掛不住，可是自己若是現在走的話，白念與白洛二人一定會在背後嘲笑自己。白鳶可不想被兩人嘲諷。

    教養嬤嬤？自己都沒有受過教養嬤嬤的教導，憑什麼白念可以？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與白念說過的話，白鳶就後悔得腸子都青了，自己千不該玩不該在白鳶跟前說道這些事情，她真真是後悔，自己說這些能有什麼用處呢？無非是撒脾氣罷了。

    白鳶擰起拳頭。

    “二姐姐，母親對你的好，你可都要記著呢，母親可從未對旁人這般好過。”白洛說。

    “自然了。”白念點點頭。

    白鳶正要開口說離開時，張氏的目光落在了白鳶的身上：“正好，其實今日，我也有事情要與你好好說道說道。你的母親身子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下午的時候得了空就接你母親離開將軍府吧，這些個年生你也存了不少銀兩，就好好在京城尋一個地兒將你母親安頓下來吧。”

    白鳶想要拒絕，可是自己又能用什麼藉口拒絕呢。若是自己真的拒絕掉了，張氏會不會又會覺得自己不懂事。白鳶真是不知該如何辦纔好。

    白洛心下倒是爽快。張氏說道此話，是真的與白鳶生分了，若是還沒有與白鳶生分，這些事情，根本用不著對白鳶說，自己就會幫著白鳶去做了。她說這句話，明顯是不願意幫白鳶再做任何事情。

    “鳶兒……”

    白鳶正想要拒絕的時候，一旁的李嬤嬤給白鳶使了一個眼色。白鳶嚥下一口唾沫，只好道：“鳶兒明白了，鳶兒聽從母親的安排。”白鳶說罷，站起身，直接離開了房中。李嬤嬤看了一眼白洛與張氏，跟著白鳶的身後出了房。

    “四姑娘等一下。”李嬤嬤叫住白鳶。白鳶的淚水頓時繃不住，如斷了線的珍珠，一個勁兒的往下掉。

    “李嬤嬤，你也瞧見如今母親對我的態度了，看來母親是真的不打算原諒我了，李嬤嬤，我也知道我曾經做了很多錯事兒，但唯獨這件事，我心中冤屈得厲害，錢氏做的事情與我真的沒有任何干系，我不過只是一個未成歲的嬰兒罷了，難道這件事，也要怪罪在我的頭上麼？”白鳶是覺得自己委屈，李嬤嬤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老嬤嬤，對自己，自然也別有情誼在的。

    李嬤嬤聽著白鳶的話，沉沉的嘆出一口氣來：“四姑娘，你委屈，但是你曾經做的事情也的確存在啊，你如今知道錯了，可是為時已晚了，我若是四姑娘，就真如同夫人所說的那般，就真的去好好的做人做事兒，就不要去多想了，你好好安頓好錢氏，不要讓夫人操心，其餘的事情，老奴會幫著四姑娘說說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