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堅持要與羅城在一起，以後，不要做我將軍府的姑娘，你愛跟著誰你就去跟著誰，我以後，再也不管著你這些事情了，你看可好？”

    白鳶張了張嘴，想要搖頭，卻是胸口一悶，果然，母親還是說了真心話，她原本就不想要自己了吧，自從白洛回來之後，母親的心一直都是偏向白洛的，她其實早就明白，母親一定會被白洛搶走的，只是自己一直都不願意相信罷了，但是如今，容不得自己不去相信了。

    “母親，你用不著對我說這些，你不是要讓我與羅公子斷了麼？如母親所言，我去斷了便是。但是哪怕我與羅公子不斷，母親怕是也不想要我了吧，這無非只是母親尋的一個藉口罷了，在母親心中，我永遠都比不上白洛，我並非母親的孩子，母親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嫁給一個好夫君，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後能過上好日子，在母親眼裏，我算得上什麼呢，我什麼都算不上。”

    白鳶冷冷的笑，“母親也用不著跟我說道這些，我都不想聽了。反正，我在母親這裏，就只是一個笑話罷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閉嘴！白鳶，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若是母親真想讓你走，直接……”

    “墨兒，你不用多說了，既然她不明白我的好意，我說這些又有什麼作用呢？如同鳶兒所想的，我不是一個好母親，我……”張氏揉了揉眉心。“你與羅城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但是還是那一句話，若是讓我再看著你與羅城在一起，我絕對會將你趕出將軍府，日後，你便不再是我將軍府的人，此話，我說道做到，你也用不著委屈什麼，原本你就不是將軍府的孩子。洛兒比你更委屈，可是洛兒什麼都不說。”

    白鳶憤怒的望著張氏，現在，張氏已經開始用自己與白洛比較了是麼。

    “母親，我累了，我以前想著，該如何討好母親，母親纔會覺得我比三姐姐更愛著母親，我該如何做，母親心中才會有我的位置，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了，既然母親已經說出這樣的話來，我說什麼，都不重要了。”白鳶笑笑，“母親，正如同你所言，我不去理會羅公子便是了，以後我的婚事，母親全部做主吧。我還能怎麼辦，母親既然要讓我做選擇，我自然是選擇母親您了。”

    白鳶說道這裏，忍不住落下了淚。她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往外走。她走後，張氏直接癱下了身子，她捂著自己的胸口，氣急敗壞道：“真真是氣死我了，為何鳶兒就變成了這樣，為何我說什麼，鳶兒都已經聽不進去了，難道我這個做母親的，真的會害了自己的孩子不成，我明明都是爲了她好，為何她就不願意聽我一句話。墨兒，你說說，難道我真的做錯了不成，難道我真的不應該管她不成？我是她的母親，我若是都不管著她，那還有誰願意管著她呢？為何她就是不明白呢。”

    “母親，不是她不明白，是從一開始，鳶兒就不在意母親您的想法，在鳶兒心中，真正在意的只有自己。她要的，是母親您的寵愛，但並非是您的約束，”白墨緩緩道，“母親，其實鳶兒從頭到尾都沒有變，只是將自己的野心暴露出來了罷了。其實鳶兒，並不是一個懂事的孩子。”

    白墨拍了拍張氏的肩膀，“母親，你為何要如此累呢？你明明是爲了鳶兒好，可是你看看，鳶兒壓根就不想聽您說了什麼，既然她不願意聽從你的話，你就隨便她去吧。她原本就不是母親您的孩子，她擔心的，從來都不是母親您會不會受傷，她擔心的，只是自己四姑娘的身份罷了。母親，不是所有的人，都懂得孝心的，鳶兒沒有這樣的孝心，母親何不就放棄鳶兒，隨鳶兒自個去吧。她想做什麼便是做什麼，母親日後也別管著她了，你越是管著她，她越是會生氣。”

    張氏流出淚來：“你讓我如何不管著，這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她做什麼事情，我都能夠原諒，可是她怎麼能夠這麼糊塗呢，為何就如此的貪心。我待她不薄啊，找到洛兒之後，我也並未將她送回鄉下去，也並未讓她去做別人的女兒，她該是嫡女，還是嫡女，這個身份，我從未剝奪過不是麼？為何，為何她就是看不清楚，為何，她就要如此對待我，我這個母親，難道還做得不夠好麼？若真是不夠好，你告訴我，我還應該做什麼，我到底還應該做什麼，她纔會徹底的滿意。”

    張氏幾乎是怒吼出聲，白墨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是道不出任何話來，他知道張氏難受的是什麼，可是自己一點法子都沒有。白墨抿了抿唇瓣，他走到張氏跟前，輕輕的拍著張氏的肩膀，溫聲道：“母親，別傷心了，也別難過了，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沒有別的法子，她要怎麼做，都隨著她自個去做吧，這是她的事情，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母親，您為她做的事情也已經夠多了。從今日開始……”

    白墨的話還未說完，張氏已經站起身來：“墨兒，以後別讓鳶兒再來看我了，我不想再看到鳶兒了，她若是再做一件錯事，我真的會將她趕出府去，你也別怪孃親殘忍，若是不殘忍，我怎麼……”

    “母親，你不用與我解釋什麼，母親的話，我自然都明白清楚的。”白墨點點頭，“鳶兒或許本就不該來咱們將軍府，她心中的貪念太深了，不是咱們說兩句話就能化解的，母親，我……我知道，有很多話我不該說，但是我忍不住了，洛兒纔是咱們的家人，鳶兒並不是，母親，咱們應該對自己家人好，至於鳶兒在想什麼，就讓鳶兒想去吧，關不得咱們什麼事兒了。”

    張氏聽著此話，點點頭：“好，母親聽你的，日後，母親再不將鳶兒當知心人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