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鳶一直在想法子害自己
“李嬤嬤此話是何意?”張氏故作聽不明白。
李嬤嬤執起木錘小心伺候著:“夫人,很多事情不必說太多,夫人既然都不明白的事情,那我說了又有何意?”
“你是說鳶兒是給月牙交代了什麼?”張氏問出心底的疑惑,隨即又否定,“鳶兒是我看著長大的姑娘,她生性善良,絕不是這樣的人。”
李嬤嬤不再多言,她可不想被張氏以為自個故意在潑四姑娘的髒水,很多事情點到為止。
……
白洛回了閨房,揉著頭坐在妝奩臺前。瓜棗第一次伺候還有些毛手毛腳,木梳替白洛梳著頭卻始終挽不出一個像樣的髮髻。
瓜棗慌亂的跪下身,撇著嘴埋怨道:“小姐,是瓜棗太笨了,瓜棗不配在小姐跟前伺候。”
“梳頭不會可以慢慢學著做,我不會怪你的。”白洛輕聲勸慰道。
瓜棗小心翼翼的點頭,侷促不安的不敢看白洛。白洛從她手裏拿過木梳,緩緩給自己梳起頭來。她輕聲道:“瓜棗,我有話想要與你說,我希望我們二人的對話不要讓第三個人聽見,你能答應我麼?瓜棗?”
瓜棗怔怔,認真的點點頭。
“瓜棗,我希望從今日起,你是我的人,只聽我一人的話,只奉我一人的令,瓜棗,你能做到麼?”白洛問話道。
瓜棗不明所以:“三姑娘,瓜棗是你的婢子,自然是你的人。”她腦袋愚笨,自是聽不懂白洛話中深意。
白洛畫眉的手微微一滯:“我的意思是,從今日開始,你不必聽從李嬤嬤的吩咐,李嬤嬤與母親那邊交代給你的事物,你要事無鉅細的與我交代,你眼中的主子只能是我一人。”
瓜棗聽懂其含義,卻也有所不解:“三姑娘,你為何願意信任瓜棗?”
“我在這府中本就沒有值得信任之人,”白洛苦笑,精緻的面容溢上一層苦楚,“唯有瓜棗你,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存在。你今日替我說的話,我都聽見了。瓜棗,我願意相信你,你可否能做到值得我相信?”
白洛轉過身,握住瓜棗的手。瓜棗熱淚盈眶,她從未被人信任過,若非白洛,自己怕是一輩子都是個灑掃婢子。瓜棗吸了吸鼻子,重重的點下頭:“姑娘,我知道了,從今日起,瓜棗只聽你一人的吩咐。”
白洛滿意的頷首輕笑。梳好髮髻,正好是晌午,瓜棗領了午膳前來,白洛坐在前廳吃著飯菜。平日裏月牙都要讓自己好生吩咐一番纔不情不願的前去,果然換了婢子的日子就是不同。
她前一世受的委屈今生都要一五一十的討要回來,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她也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用過午膳,白洛躺在涼塌淺眠時白鳶攜著白念找了過來。由於清早發生的事,白鳶臉色並不好,眉目凝著一股憂愁。
白洛嘆出一口氣,看來今日是無法好好歇息了。
她站起身,朝著白鳶迎去,白鳶立刻換上白蓮花般清純的模樣,上前挽著白洛手臂,上演姊妹情深:“好姐姐,我剛纔都聽李嬤嬤說了,原來你在月牙這兒一直受著這樣的委屈,都是妹妹的不好,一直以來我竟都沒有發現此事。”
白洛煩心得很,哪裏有心思與白鳶擱這兒演戲,冷冷道:“妹妹今日來是所謂何事?如果是清早月牙的事情,母親已經解決了,想必月牙現在已經被打斷了腿兒趕出府了吧。”
白鳶聽聞,身子不忍顫抖,她壓下心虛,從跟前婢子手裏取過一隻金絲楠木食盒,她擺上桌前,開啟食盒,裡面是精緻的糕點,有桂花糕、玫瑰糕、還有糯米糕,都是白洛平日裏愛吃的。
“姐姐受驚了,這都是妹妹精心為姐姐準備的,姐姐若不嫌棄就吃著打發時間吧。”白鳶討好的笑著。
白念撇撇嘴:“白鳶,在這府中也只有你對三妹妹好,可我看人家這模樣,似乎並不領情呢。”
白洛聽她挖苦,也不惱怒,澹定的收下白鳶的食盒,笑著道:“有勞四妹妹費心了,這些糕點我定會好好享用。妹妹不必擔心。妹妹今日來若只是送糕點的,那我就不久留了,我還有些許頭暈呢。”
白洛說著,絹帕輕輕的抵著頭。白鳶與白念面面相覷,才道:“今日也不僅僅是為此事,還有一事想要與姐姐商議。”
“何事?”白洛問。
“明兒個哥哥要帶我們姊妹幾人去獵場玩耍,姐姐上一次七夕廟會不是沒有去成麼?我想著明兒個姐姐要不要與我們一同去?”白鳶問道。
看來她還是沒有放棄。
白洛擰起柳葉眉,她一直不確定一件事,當初七夕廟會,那群賊人到底是偶然出現還是白鳶的特意安排。按書中所寫,賊人自是偶然出現。可與白鳶這些年生的相處,白洛並不相信白鳶如書上這般單純如蓮。
她笑笑:“明日我就不出府了,這些日子可能我撞了太歲吧,不是身子不適就是招惹禍事,妹妹一番好心我怕是要辜負了。”
若如自己猜想的這般,只要自己出府,白鳶就會尋找機會陷害自己。她只有將自己毀了容貌,才能名正言順的頂替自己成為太子妃。
雖說是自己的猜測,但萬事小心總是沒錯。
白鳶心下怪怪的,自從七夕那日後白洛的行為與往日大相徑庭,與自己的關係也越發疏遠,她在府內並無好友,平日裏常來自己閨房作樂,可她這些日子倒像是在躲著自己。
難道她發現了什麼?
白鳶不確信,可心中的疑惑卻越發深沉。她故作遺憾的嘆息:“罷了,既然姐姐不去,我也不去了,明日我來陪著姐姐可好?”
“不必了,哥哥好心帶你去獵場,你不去不是駁了哥哥的好心麼?”白洛道,“妹妹且安心,我身子並無大礙,只是突然覺得,比起在外頭,還是在府內安全。”
她故意咬重“安全”二字,果然如她所想,白鳶眼底閃過一絲慌亂,雖然只是剎那間,但也清晰的映入白洛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