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鳶兒以前是不是真的害過洛兒的性命？”張氏突然想到了什麼，認真問話到。

    李嬤嬤頓了頓，抿了抿唇瓣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張氏站起身來，認真的握住李嬤嬤的雙手：“李嬤嬤，再這個府中，沒有人願意與我說道一句真心話，所以我只能問你了，你若是都不對我說一句實話，那我真的不知知道該將心中的這些疑惑問誰了，李嬤嬤，你回答我好不好，無論是怎樣的結局，我都能接受。”

    “好吧，”李嬤嬤嘆息出聲兒，點頭道，“夫人既然這樣說，那奴才明白了，正如夫人所言，老奴覺得，四姑娘肯定是害過三姑娘的，四姑娘原本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也只是再夫人你跟前裝作善良的模樣。

    夫人，你還記得三姑娘身旁的蓮花麼？以前是四姑娘跟前的人，因為四姑娘要將她送給二公子，所以蓮花後頭陰差陽錯跟了三姑娘。若是一個善良的人，怎會去糟蹋一個姑娘的清白麼？大家都是女子，應該最是懂得名節對一個女子的重要程度，夫人你清楚，三姑娘也清楚，難道四姑娘就不清楚了麼？”

    李嬤嬤想著這件事，就覺得心驚肉跳，若是蓮花真的委身給了二少爺，那蓮花肯定現在小命也就沒有了。李嬤嬤是奴才，更懂得奴才的心思。只要是主子的吩咐，哪怕是要了自己性命的事情，他們也不得不去做，這是奴才該有的本分。

    “你說的沒有錯，那我該怎麼做？”張氏說，“我都不知道我該做什麼了，我只知道我對不起洛兒，我真的對不起洛兒。將鳶兒留在身邊，是我最對不起洛兒的一件事。我知道洛兒不會怪罪我，可她雖然不怪我，但是我的心中還是會怪罪我自己的。我其實一直都知道，鳶兒不該待在將軍府，她曾經得到的一切，如今都是洛兒的，想必她心中也不舒適。”

    張氏想著，重重的嘆息一口氣。當初白洛與太子殿下訂婚的時候，白鳶在自己這裏大哭了一場。那時候的張氏心中知道自己對不起白鳶，她太明白白鳶對太子殿下的喜愛，她心疼白鳶，也跟著白鳶一同唐眼抹淚的。可是後來，張氏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

    她心疼白鳶，是因為白鳶說道自己與太子殿下有緣無分後，也答應自己，不再肖想太子殿下，但是她根本就沒有做到啊。

    “我現在明白了，李嬤嬤，你最近好好的盯著四姑娘吧，四姑娘一旦有什麼事情，你就與我說道，無論發生了什麼事情，都要切記與我說纔是。”張氏說。

    李嬤嬤點點頭：“夫人，你要好好想清楚纔是，既然如今你已經知道了四姑娘並非是你所看到的這般的人，你應該就清楚，四姑娘日後會讓你失望，若是真有那麼一天到來，我希望貴夫人不要太難受纔是。”

    “我如何不難受？我難受了又能如何，難道就能改變事實麼？我已經做了很多次改變了，但每一次改變，都沒有法子，李嬤嬤，我真的好累，我也想有人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纔好。當初的事情怪不得任何人，難道就能怪罪我了麼？”張氏揉了揉溼潤的眉眼，“我也不知道鳶兒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究竟是要怪罪在誰的頭上，我自己明白，應該是怪罪在我的頭上的，但即便是如此，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纔是。”

    李嬤嬤點點頭，她清楚張氏心中的想法，張氏已經不信任白鳶，她如今對白鳶的好，只是因為白鳶對自己說過，她會改正，也因為白鳶陪伴了自己這麼多年，終究是有些許捨不得的，但是白鳶一次又一次的讓自己失望，哪怕心中再有情誼，終究有一天，都是會被消耗殆盡的。

    張氏想到這一點，搖了搖頭。

    ……

    離開了張氏的小院，白鳶再也控制不住，淚流滿面。她的身上已經全然沒有了力氣，只有靈魂在支撐著，她搖搖晃晃，尋了個亭子坐下。白鳶不明白，為何太子殿下會變成今日這番模樣，他曾經明明那麼喜歡自己。

    一個月前太后娘娘還在考慮自己與太子殿下之間的婚事，為何僅僅一個月過去，她和太子殿下就再也沒有可能了呢。白鳶選擇羅公子的那一刻，她雖然明白自己與太子殿下之間的事情已經畫上了句號。

    可真的知道太子殿下身邊要出現別的女子時，白鳶又是不能接受的。

    她真的傷心。

    想著小的時候，她與太子殿下青梅竹馬。

    那時候，太子殿下曾經對自己說。他的心中只有她白鳶一人，白鳶相信了這句話，痴痴的相信著。白鳶甚至幻想過自己將來嫁給太子殿下後會是怎樣的感覺，那時候，自己一定是鳳冠霞帔吧。一定是全京城的女子都羨慕的存在吧。

    “四妹妹，你這是在哭麼？”不知何時，白萍朝著白鳶走了過來。白鳶抹去眼角的淚水，笑著迎了上去：“大姐姐。”

    “好妹妹，你為何要哭啊？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麼？你快些與我說說，你這眼淚流得，我心都快要被你哭化了。”白萍摸了摸胸口，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白鳶分不清白萍是想嘲笑自己，還是真的為自己難受，她淡淡的笑了笑：“好姐姐，你就放心吧，我真的沒有事情，話說回來，我能有什麼事情呢？我若是身上真的發生了點不好的，想必姐姐應該最是高興的吧，所以，哪怕是爲了不讓姐姐你高興，我也不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的。”

    白萍真真覺得自己是好心餵了狗，她如今與白鳶的利益相關，自然是關心白鳶的。就如同白念與白洛。若是白念出了什麼事情，白洛肯定第一時間去解決與幫忙的。白萍自然不相信白洛與白念之間就有什麼真摯的感情。

    白鳶想了想，問：“好姐姐，我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但是這些日子，還是不要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