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話，你的感想是什麼？”張氏問。

    白鳶眨巴了一下眼睛，不明白的望著張氏。張氏笑了笑：“你說你的心中已經沒有了太子殿下，現在，我想問你，聽著太子殿下已經定親，你是什麼感受？”

    白鳶的心中早已翻江倒海，若不是在張氏這裏，她早已經控制不住想要摔東西。當初的海誓山盟如今真的成爲了笑話。太子殿下不愛自己罷了，但是已經選擇了別的女人。唯一的勸慰就是，最後嫁給太子殿下的人不是白洛。

    “我與太子殿下沒有緣分，太子殿下如今既然已經有了中意的人，我自然是祝福太子殿下的，母親，你用不著試探我什麼，我真的已經放棄太子殿下，以前的事情我真的已經知道錯了。母親，求求你，原諒我好不好？”白鳶委屈巴巴的說。她望著張氏，眼中全然是哀求，她不求其他，只求張氏待她能如同曾經那般。她想要的是張氏的寵愛，若是張氏的寵愛都沒有了，那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張氏打量著白鳶，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白鳶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她摸了摸白鳶的臉龐，輕聲道：“你與羅公子之間的事情，我要好好考量考量，並不是你說好，就是真的好。他最終適不適合你，是不是你的好選擇，我還要著重去看看。鳶兒，你要知道，孃親其實真的給過你很多機會了。你也不要害怕什麼，我說了，只要你乖巧聽話，你在孃親這裏，永遠都是喜愛的女兒。”

    白鳶覺得並非是如此，張氏早已變了。她若真的在乎自己，若是真的心中有自己，她根本就不會告訴自己太子殿下已經有婚約這件事，因為她捨不得讓自己難過。當一個人開始試探另一個人的時候，其中的意思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清楚，自己與張氏之間的感情，早已經回不到曾經那般。

    白鳶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但是唯一清楚的就是，這一切都是因為白洛。若不是因為有白洛，事情根本就不會如此，她與張氏還是好好的，她與父親也還是好好的。當初父親對自己的寵愛，如今也給了白洛，白洛好像是自己天生的敵人，無論什麼事情，都要與自己爭搶一二。白鳶搶不過白洛，眼睜睜的看著白洛將屬於自己的一切全部都奪走。

    “母親，我知道了，我聽你的便是，你若是覺得羅公子不好，我便是與羅公子徹底的決斷，我以後都聽母親的話，我清楚，母親都是爲了我好的，我不再做那些事情，以後與三姐姐我也會好好的相處，但是我希望母親能相信我一件事，”白鳶頓了頓，認真的望著張氏，“母親，我真的沒有要害了三姐姐，我真的沒有，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害過三姐姐的性命。一直以來，母親都有在試探我，但是沒有做過的事情真的沒有，還希望母親真的能相信我。”

    張氏張大了眼睛，呼吸也跟著加重了幾分。她從未在白鳶的跟前提過這件事，但是張氏清楚，哪怕自己不提，白鳶也會有所明白的。張氏嘆息出聲兒：“先不說這些了，你有沒有害過你姐姐，我並不知道，但是你既然讓我相信你，如今，我就相信你吧。我信你說的，你說你沒有害過，那便是沒有害過。”

    白鳶心中的大石頭落了地。

    “但是鳶兒，母親只信任你這麼一次，若是還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母親再也不相信你了，你明白麼？”張氏問。

    白鳶點點頭：“我明白了母親，我以前沒有做過的事情，我現在也不會去做，我會讓母親清楚，我說的都是實話。我知道我讓母親失望過，但是從今日開始，我不會再讓母親失望。”

    “好。”張氏頷首。白鳶見狀，又與張氏說道了些許，便是起身離去。白鳶離開後，張氏回頭問向李嬤嬤：“嬤嬤，你覺得鳶兒說的話你能相信麼？鳶兒說自己沒有害過三姑娘，你覺得這句話可靠麼？”

    “夫人既然會問這樣的話，其實再夫人的心中，一切都已經有答案了，就算我不說，夫人也是明白的，夫人何必問我呢？”

    張氏嘴角勾起笑容：“李嬤嬤，你什麼都懂，可是你總是什麼都不說，你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事情是做對了，什麼事情是做錯了，我也是很累的，每日都要處理這麼多的事情，我也希望有人能好好的幫自己。李嬤嬤你知道麼？我現在不知道為何，對鳶兒，已經沒有了當初那麼的喜愛，我甚至能夠明白的分出，鳶兒不是我的女兒，我甚至有時候會想，洛兒曾經受到了那麼多的委屈，都是鳶兒真正的孃親給的，只要想著這些，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改怎麼面對鳶兒，我知道，這對鳶兒來說並不公平，可是對洛兒來講，她的人生就是對她的不公平。”

    李嬤嬤望著張氏，如今，她是真真的欣慰了，張氏能想到這樣的事情，證明張氏的天平開始往白洛身上靠了。白洛也真真是可憐，都過去了快三年，如今才真的算是得到了張氏的一句知心話來。

    這也是因為白洛自己爭取而來的。白鳶看上去有孝心，其實這孝心，都是裝出來的罷了，若是她心中真的有張氏與姥爺，白鳶不會做這麼多的事情讓張氏難受，也不會讓老爺難受。

    “夫人，你看，我說了，我不用說什麼，你心中都是明白的，你知道三姑娘的委屈，你也知道四姑娘的虛情假意。我用不著多言語什麼，時間就是證明一切的最好的方式。”李嬤嬤說著，給張氏遞了一杯茶水，“夫人，其實你什麼都明白的不是麼？只是夫人什麼都不說罷了。你對四姑娘的感情老奴心中明白，放心吧夫人，我會幫你看好四姑娘的，希望四姑娘從今日開始悔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