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生死麪前不值一提
秦陽宏看了一眼那雞蛋,下意識就嚥了咽口水。
抬眸朝著白仲卿看去,“你這……”
“花了點銀子,從伙房那邊弄到的,不用謝我,我與上官是朋友,只是看不慣他在邊上費盡心思,歇斯底里,卻依舊不被領情。”
白仲卿的話,不好聽,可是卻也是事實。
秦陽宏看向保底那邊,恰巧上官瑜也扭頭看這邊,對上了他的視線,瞬間又負氣的扭頭,哼了一聲。
用行動表示,他現在還很生氣。
秦陽宏吹著頭,不知道想什麼,半晌之後,緩緩伸出手,去拿了那個雞蛋。
只是拿了起來,片刻他又忍不住放下來。
“表弟,你能給我弄盆水嗎?”
他想先洗洗手再洗洗這個蛋。
上官瑜咬了咬牙,“老子上輩子欠你的!”
語畢扭頭出去裝睡,一盆水弄來,秦陽宏仔仔細細指了一遍手,又讓換水,洗了一遍蛋殼,這才慢慢的敲開雞蛋。
白嫩的蛋白入口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像是吃到了世間美味。
結果一不小心吃太急了,蛋黃直接將他給噎住了。
秦陽宏一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一隻手一直拍著自己的胸口,想著將蛋黃給拍下去。
可是試了好幾下,結果完全沒用。
反而因為噎住缺氧,他原本慘白的臉,漸漸的有些漲紅。
邊上的上官瑜自然是發現了,立刻跳了起來。
去到邊上拿了一直陶土碗,給秦陽宏倒了一杯水。
“又沒人跟你搶,你吃這麼着急做什麼!”
一邊說,一邊將水遞過去。
只可惜在半道的時候被一隻手攔截了。
“阿卿,你幹嘛啊,黃五他都快要被噎得厥過去了。”
白仲卿卻沒有理會上官瑜,而是端著那一碗水站在雙眼都憋紅的秦陽宏面前。
直接當著讓他的麵,蹲下身子,捏了一點點塵土,撒到了水裏。
“這一碗水已經髒了,可是你喝了的話,就能活命,不喝的話就只能活活噎死。”
秦陽宏眼眸瞪大,一臉憤怒的看著上官瑜。
直接將視線看向邊上的上官瑜,示意他給自己再倒一杯。
白仲卿睨了上官瑜一眼,見他有動作,抬手打翻了那一壺水。
“現在,只有我手上的水能救你了,怎麼樣,你是選擇喝下去還是死?”
白仲卿的聲音很平靜,也很冷。
不像是在威脅人,而是一個旁觀者。
上官瑜在邊上都快要著急上火了。
“阿卿……”
白仲卿給他丟了一個閉嘴的眼神,繼續看著秦陽宏。
窒息的感覺不好受,他覺得他的腦子都開始有些混沌了。
這時候,一碗水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那發紅的雙眸,落到了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碗髒了的水。
突然就猛的伸手,將水搶過來,大口大口的喝了下去。
一直卡在嗓子眼的雞蛋,也隨著水的滋潤,緩緩的滑下食道。
呼吸瞬間就順暢了。
他整個人也有些脫力,大口喘著,躺倒在床上。
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心上心頭。
方纔他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死了。
“啊這……黃五你還好吧?”
秦陽宏此刻是不想說話的,那一雙血色還未消退的眼眸,死死的盯著白仲卿這邊。
白仲卿也不心虛,“很生氣?”
秦陽宏沒說話,依舊死死的盯著白仲卿。
也是他現在有些力竭,要不絕對跳起來打這人一拳。
白仲卿揹着手,冷漠的看著憤怒的秦陽宏。
“現在你明白了,先生死麪前,你說的那些所謂的髒,完全就不值一提。”
什麼髒,什麼難以忍受,這全都是矯情出來的毛病。
真的在生死麪前,什麼髒都靠邊。
秦陽宏原本剛從生死線上回來,很憤怒。
結果現在被白仲卿這麼一提起,他頓時就想起,自己方纔好像喝了泥水。
腸胃頓時就翻涌起來了,臉上的血色也全壓下去,換成慘白。
這架勢,怕是又要吐。
上官瑜下意識去拿罈子。
白仲卿卻是面上帶著嘲諷的笑容,“你很不服氣嗎?可是你現在這羸弱的身子,憑什麼不服氣,就你那身份?你的那個身份是你爹孃給你的,你什麼都沒有,一個只能當籠中鳥的兒子,他們也不會多關注吧?”
這話直接就刺激了秦陽宏,他一下都忘記吐。
“你放肆!”
白仲卿挑、釁,“嗯哼,我放肆了,你能做什麼?”
秦陽宏:……
世間怎麼會有如此可惡的人!
被氣著說不出話的秦陽宏,直接一扯被子,躺下來,不理會白仲卿了。
一點都沒意識到,他此刻就是生氣,那毛病完全沒有發作的意思。
上官瑜直接在邊上拿著盆,整個人驚呆了。
接下來這幾天,白仲卿都會找機會刺激秦陽宏一下。
除了又一次,白仲卿將一隻蟲子丟秦陽宏身上,他吐得太快,白仲卿完全來不及說話刺激他之外。
其他時候,開始是有反應,不過後邊又被轉移了注意力。
上官瑜開始不太明白的,阿卿怎麼可勁的欺負秦陽宏。
到後邊,見到秦陽宏好幾次衣服沾到了髒東西,他面色刷白,正要發作。
被阿卿這麼一氣,居然又好了。
回過味來,他自然是不會拆臺的,偶時候還幫著白仲卿刺激。
弄的左後秦陽宏都回過神來了,知曉對方是爲了自己,他也沒這麼生氣了。
一來二去,倒是形成了三人小團體。
脫敏治療跟厭惡治療效果還算可以。
不過秦陽宏知曉刺激他是爲了幫他,再說難聽的話,效果就沒這麼好了。
距離過年沒兩天了,他要回家,那秦陽宏就必須當中展示一下他能克服自己的毛病。
於是白仲卿跟秦陽宏仔仔細細的開始了一場談話。
“你接下來就是忍著,控制自己想要發作的衝動,可以發作,但是不能在人前發作。”
“這是何意?”秦陽宏不解。
白仲卿勾唇,“你很快就會明白了。”
他確實很快就明白了。
白仲卿這狗東西,陰險的帶他去外頭,然後將髒東西往他身上弄。
還威脅,讓他憋住,想吐也要回營帳,要不他當衆扒了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