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局就逃荒
周敏雙眸滿含冷意的在流民群眾尋找著。
暗恨咬牙,她人來了這裏,那個害她的狗男人沒準也來了!
被996折磨許久,好不容易能休假,在海邊度假曬太陽。
誰知道天氣突變,毫無預警,海嘯就來了。
跑是來不及了,巨浪要衝下來之前,她看到一塊浮板。
有浮板支撐,至少還有生機。
誰知道,就在她要抓到浮板的時候,與一個男人撞在了一起。
巨浪也在這時候落下,鹹腥的海水灌入口鼻,她睜開眼,就已經在流民的隊伍裡了。
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周家村已經連續三年顆粒無數。
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村子裏的人陸陸續續開始逃荒。
周敏一家,也是其中之列。
“慧娘,你累不累,要不讓娘抱嬌嬌吧。”
說話的是周敏這個身子的母親,楊氏。
周敏這一家有六口人,上頭一個奶奶,王氏。
接下來是父親周大福,母親楊氏。
最後是長女周玉慧十一歲,老二的周文山八歲,以及最小的周玉嬌五歲。
沒錯,周敏不僅穿了,而且還直接變成五歲。
年紀太小,才逃荒十天,就撐不住病了。
一度昏迷不醒,族長給了藥,也只能聽天由命。
在周大福一家要放棄的時候,周敏來了,情況逐漸好轉。
就是還有點虛弱,最好的是能吃點好的補補。
這逃荒的路上,哪裏來的東西可以補。
只能讓大姐周玉慧這麼揹着走。
“娘,我不累,你還揹着不少東西呢,我來背小妹就可以了。”
其實她很累了,可是她是長女,要照顧好弟弟妹妹的。
周敏,或者說現在的周玉嬌,其實有些不好意思,讓一個孩子揹她。
奈何身體太小,現在還有些乏力。
走了大半天,終於到了一片林子停了下來。
“好了,大家今天就先在這裏過夜,明日一早繼續出發。”
周家村的族長剛說完,已經走了一天,一身疲憊的人,立刻坐了下來。
周玉嬌也終於從姐姐的背上下來了。
她也就今天才清醒,腳步有些不穩。
“一個賠錢貨,吃了這麼多好東西還病蔫蔫的。”一個有些尖酸的聲音在邊上響起。
周玉嬌順著聲音看去,是她這身體的便宜奶奶。
老太太大概四十多,生活困苦,腰背有些佝僂,面容也帶上些許刻薄。
見周玉嬌看她,冷哼一聲去看家裏剩下的糧食了。
停下休整,需要煮點東西吃。
家裏的糧食都掌握在老太太手裏,楊氏要做吃的,就要從老太太這裏拿。
摸了半晌才摳摳搜搜弄出了半碗糙米。
一家六口人,一頓只有半碗糙米。
四處乾旱,水也要省著用,想要煮糙米粥混個水飽都不行。
難得的活動時間,周玉嬌打量一圈周圍的情況,最後決定去他們周氏族長家走去。
周族長正與幾人商量接下來的路。
餘光見到周玉嬌靠近,一個小孩子也未理會。
“族長,我們還要走多久才停下來啊?”
一箇中年漢子,一臉愁苦。
周族長也是一臉愁容,“周邊幾個府州都乾旱,去哪兒都沒活路,我年輕遊學的時候,聽聞南邊常年不缺雨,綠植繁茂,種地是沒問題的,按照我們現在的速度,怕是還要再走四個月才能到。”
這話出來,周邊的漢子全都倒抽一口冷氣。
周家村本就乾旱了三年,顆粒無收。
他們迫不得已這才選擇逃荒。
每家每戶剩下的糧食,省著吃,怕是也只能撐半個月。
可是族長說他們還要走四個月!
邊上忙活的婦人聞言,隨即就癱軟坐在地上大哭。
“活不成了,老天爺這是要讓咱們活不成了啊!”
本來已經走了十多天,大家已經身心疲憊了。
這會兒聽見前途遙遙無期,可不就直接崩潰了。
情緒是能傳染的,有一個人開始哭,其他人就忍不住了。
雖然才走了十多天,可是前途未卜,心裏太壓抑了。
“都別嚎了,有力氣不如趕緊做點吃的,填飽肚子好好休息,爭取早日到南方,人還活著,日子總歸是能過下去的。“
周族長心裏也沉悶,不過卻還是安撫了族人。
有事情做,就不會想旁的事情了。
周玉嬌皺起眉頭,大旱三年,必然已經赤地千里,他們的逃荒路,可能不止千里。
而他們的隊伍有五十七戶人家,六百多人,老弱婦孺都有,怕四個月走不到南邊。
糧食不夠,還吃不飽。
省著吃都只能撐半個月,沒到目的地,就先餓死。
看了眼自己瘦弱的小爪子,周玉嬌煩躁的抓了抓自己枯黃的頭髮,居然開局直接給她個地獄模式。
她要不試著死一死,沒準還能回去。
這想法一出來她就放棄了。
那麼大的巨浪打下來,她的身體怕是早就四分五裂餵魚了。
沒有聽到更多有用的訊息,周玉嬌打算回自己家的地盤。
她餓了。
老太太嚴格把控了糧食,一天只吃兩頓,還是稀的。
周玉嬌一個孩子,分到的更少。
五歲的孩子,在村裏是已經要幹活了,老太太看她大病初癒沒抓著她幹活,已經不錯了。
而在她路過一戶人家的時候,卻聽到,“白夫子的孫兒還是沒醒,一起病的王氏那小孫女都醒了,還能溜達,那孩子大了幾歲,怎麼瞅著像是不行了。”
周玉嬌腳步頓住,一起病的?
她腦海瞬間想到害她到這裏的那個男人,小臉頓時黑了,隨即決定自己去看看。
她有記憶,這白夫子她知道,聽村裏人說幾年前搬到周家村的,只帶了個小男孩,說是他的孫子。
周家村很少接納外姓人,白夫子是個秀才,說了願意教村裏的孩子識字,這才留下來的。
他為人和善,周家村逃荒的時候,到底也是讓他們爺孫跟上,一群人有照應。
周玉嬌很快就找到了白夫子爺孫的位置。
白夫子正在熬粥,面上的愁緒一直散不開。
眼眸是不是往自家騾車看去。
相對於村裏其他人的騾車,白夫子家的還有一個簡陋的棚子,視線被擋住,內裡情況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