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請旨
太子這句話對寶珠來說,同等於要在她身上強行打下一個標籤。
甚至他都沒有想過考慮一下她的意見,直接就做出了決定。
縱使是心裏不高興也沒有露出來,要是被這傢伙記仇了,那這段時間的辛苦就損失了大半。
再忍耐幾天,讓他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金鑾殿。
陸鴻熙聊了一下下襬跪在地上磕了個頭,聲音微微哽咽。
“兒臣無用,讓父皇擔心了。”
皇帝自然是趕緊抬手讓他起來,走下殿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三日你受苦了,可知道是誰下如此毒手嗎?”
陸鴻熙搖了搖頭,聲音也有一絲疑惑:“兒臣從未與人交惡,更不曾與人結下如此生死大仇,那些刺客卻在武器上加了料,明顯是奔著致兒臣於死地來的。”
“兒臣料想該是政見不和的緣故,這一時也想不出來是誰能有如此本事。”
皇帝沉默了一聲,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語重心長的說道:“太子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光著京城之中,除了甄家之外,另外兩大世家都有人想置你於死地,至於其他文官於武將,更是分不清誰。更心懷鬼胎。”
“朕已經派人去查了,相信不久之後就能查出一個結果。”
這個兒子的確很優秀,從小便展現出了異於常人的天賦,但唯獨性子太過高傲了一些。
不僅對著工人非打即滿一點小錯便要取人姓名面對大臣們的子嗣也是看不上的態度,因為一點口角之爭,便將人打斷腿的事也有發生。
但他是唯一的皇子,更是一人之下的儲君。
君臣之別甚大,又只是一些小事。
但凡是大事,太子無不展現自己的才華與手段,因此即便腹誹者眾多,支持者依然絡繹不絕。
只是這過於高傲的性子,該怎麼才能扭轉回來?
皇帝忽然想到一個傳言,“聽說你在身邊留了一個農女?那等身份的人恐怕粗手粗腳照顧不好,你不如便從世家之中挑些可心的庶女為奴為婢,也算賞心悅目。”
“多謝父皇,但秦寶珠卻不是普通農女,不僅精於天帝之間的事情更是有諸多手藝在身。”
“此次兒臣流落於荒野之中,被困了足足三日,夜裏高熱昏迷,便是她救了兒臣一命。”
“兒臣已經打算將他留在身邊做一個貼身女官。”
讓女子做官本就是史無前例之事,更何況還是個出身低劣的農女。
聽說今年也才豆蔻之年,如何能堪當大任!
但皇帝卻並未因為這個荒謬的說法而生氣,反倒是開懷展顏。
太子的門底之劍總算有所減輕,雖不知這農女究竟有何手段,但若他能讓太子虛心面對天下百姓,那他也能放心讓他接手皇位。
如果他一直還是一直固執下去……那也無妨,總歸還有其他的選擇。
只是他不願走到那一天罷了。
“若你決定了,便將她帶來讓朕看看,若他不堪大用,此事便休要再提。”
父子二人正說話間,前來見太子的文官武將已經都到了大殿門外。
對此早有預料,又做回到了龍椅之上。
文武大臣們排列的整整齊齊,但都不約而同的朝著太子看,見他好像是完好無損的樣子,心裏想法各不相同。
令人十分驚訝的是,稱病半年之久的夏侯大將軍竟然也來了。
路上只與熟悉的人寒暄了兩句,便再沒有說過話。
看那較為蒼白的臉色和緩慢的步伐,應該是身體還沒好。
雖然都進來了,。但太子欲次遺失是觀眾的,更何況足足三日之後才找到人,此事若要追究下去,被牽連其中的人必然如繁星一般。
看四下沒人敢率先開口,御史大夫便往前邁了半步。
正打算問一問,就看見旁邊的夏侯灝已經一步走出去,問出了大家最關心的那個問題。
“聽說殿下遇刺受傷,不知傷情如何?”
御史大夫看了他一眼,把伸出去的半隻腳又收了回來。
太子十分坦然的露出一個輕鬆的微笑,“太醫已經看過了,估值不過受了些皮外傷,用不了幾日,便能夠癒合,不知大將軍病情如何?”
“聲音已經在將軍府呆了許久,至今夏侯將軍面上仍有病容,難道是十分棘手?”
夏侯灝從鼻孔裡噴出一股氣,“不勞殿下費心了,太傅他老人家八十歲高齡仍然健康,臣今年四十有三,常年習武身體康健,區區小病不足掛齒。”
兩人常有口角之爭,如這般在金鑾殿上直接吵起來的也不少見。
即便是皇帝也見怪不怪。
“既然看都看了,還有什麼想說的直接說吧。這不是上朝,都是來看太子的,也不是專程來看看朕。”
大臣們都覺得尷尬。
太子剛回來,正見皇上呢,他們就急匆匆的都趕了過來。心思幾乎都寫在臉上。
就是想看看儲君有沒有受傷,情況如何。
如今看也看了,儲君好好的,沒出任何事。
不管心裏是怎麼想的,都得一句一句的恭維,順便再聲討一下派刺客的人。
陸鴻熙在一片慶賀聲中冷冷清清的站著,沒有和誰說話的意思。
那些刺客實力不錯,而且還像是提前知道地形圖。
不僅如此,在家撤退的時候正好遇到包圍,可見或許這些刺客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殺了他。
會擔心失去儲君,但又和他不對付,同時擁有軍部方面的勢力能精準阻礙駐軍行動。
目前站在這大殿上人便有好幾個人符合。
其中他最懷疑的便是夏侯灝,可夏侯灝最近接受治療寸步未動,這一點只需要問神醫就知道。
尤其是近兩天神醫找到了治療方法,夏侯灝連安排吩咐的時間都沒有。
而他的大兒子不用說,雖然也算聰明但一直處於監視之中,因此也沒有可能。
相比夏侯灝,其他幾個人的嫌疑也不低。比如嫡子被他打成廢人的武恩侯,也有能力安排這場刺殺。
即便是投靠了他的人,也並非沒有可能懷恨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