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污衊？

    那是她確實是暗示了啊！

    楊姨娘癱坐在地上，一臉緊張，不知該如何推脫。

    “你要不說，那本官不介意帶你去大理寺走一趟了。”莫修染冷眼旁觀，言中威脅。

    祈相也察覺到楊姨娘的異常，不由地暗自緊張起來，難道她真的參與其中了？

    楊姨娘一直不開口，她覺得只要她不說，就不會查到她頭上，最多也是個懷疑，卻沒料到莫修染長嘆一聲，轉頭望向祈相，平靜的道：

    “看來相爺家姨娘是想去大理寺走一趟了。”說完也不再廢話，起身就走。

    祈相暗暗嘆了一口氣，目送莫修染離開，再看著坐在地上哭泣起來的楊姨娘，平靜的道：“大理寺，不是個好去處。”

    話落人也跟在莫修染身後離開，安靜的很。

    很快，祈紫瞳就收到楊姨娘被帶往大理寺受審的訊息。

    “查到她頭上了？”

    “你去看看麼？”聶明儀不回話，反問。

    眼前的人有些迷茫，看來她還是小看莫修染了。

    “可以讓我去？”

    祈紫瞳躍躍欲試，她還真想去看，就怕聶明儀不同意。

    看她這般激動，聶明儀暗想他所做的這一切，倒也沒白費，點了下頭：“你去吧，帶著吉兒。”

    有了聶明儀這話，祈紫瞳很快就帶著吉兒直奔大理寺。

    她倒是想問聶明儀怎麼不去，現在看著大理寺外擠了不少人，她好像明白聶明儀為什麼不來了。

    “大姑娘，你看，那被拖上來的人不就是你家姨娘嗎？”

    吉兒是個和憶雪差不多大的姑娘，十五六歲，活潑又可愛，眼力比憶雪尖一點。

    她一眼就看到跪著的人是楊姨娘，祈紫瞳也剛好看到。

    “別激動，我們現在這裏好好看。”祈家和大理寺沒有通知她，她也沒想驚動這些人，安靜的看著。

    “哇，我看到相爺了！大姑娘，你要不要也坐過去啊？”

    不得不說吉兒的話也比憶雪多……

    祈紫瞳抿嘴輕笑，以前她身邊可沒這麼多嘴碎的人。

    “我們不過去，過去了大家注意力都放我身上了，在這挺好。”

    幸好她們站的角落人還少，沒幾個人聽到吉兒這麼說話，聽到了的也不太認識祈紫瞳，便也沒太往心裏去。

    “都開審了啊，那三個人，好像是西街那幾個混子吧。”

    “聽說是，專門幫安爺收保護費這些。”

    “他們三個真是不要命了，去散播那樣的謠言。”

    祈紫瞳不太清楚他們話裡的意思，平靜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換上官袍的莫修染確實有一股看著就令人生畏的氣息。

    “楊姨娘你既然不願意說，他們三個倒是很願意與你對質，說授你指使，纔會去散播那些謠言。”

    聽到這，祈紫瞳才知道自己來晚了一些，都已開審了，不過沒關係，這大概是到了精彩地方。

    楊姨娘害怕的抬眼，小心地看了眼三個人，隨後拼命搖頭否認：“莫大人，奴婢什麼都沒有與他們說過。”

    “你這個臭婆娘，明明就是你說的，你說瑞王爺有的是錢，而且對祈大姑娘很是寶貝，別說三千兩白銀，就是三千兩黃金都願意出。”

    “是的，就是你這個臭婆娘，不然我們又怎麼會去找三爺幫忙。”

    “我沒有，我沒有，你們要去找我家大姑娘要錢，我也就這麼隨口一說，並沒有要你們去綁大姑娘。”

    楊姨娘慌了，這話她確實說過，可那人也說過，查不到她頭上。

    那三個混子被用了暗棍上了刑，原本也是沒把這話說出來，後來一想，要不是她這麼一提，他們仨也不會找上落雲山的土匪三爺。

    “就是你，你還說了，要是有誰敢綁了祈大姑娘與祈夫人，瑞王一定會拿更多的贖金來換。你們要是缺錢，去綁了祈大姑娘就是。”

    聽到仨人這麼一說，祈紫瞳算是明白過來，聶明儀不來這是為何了。

    “莫大人，奴婢那天也只是害怕他們去找大姑娘，所以纔會這麼一說，也是嚇嚇他們，並沒想到他們會存了那樣的心思。”

    “唆使他人綁架當家主母與嫡長女，按律當斬。”莫修染看著眼前這個還在極力為自己辯護的姨娘，心頭生出一股厭惡之意。

    “不，不，不是，我真沒有，你們污衊我。”

    楊姨娘此刻已是快要瘋了，她沒想到做這件事，會把她給牽扯進來。

    那個人說了，按他說的做，除掉祈紫瞳與祈夫人，就能讓祈相將她扶正，到時她就是祈夫人，自己的女兒也能是嫡女。

    還有她那許久未見的兒子，也能讓他在宮裏謀個好職，為什麼這一切都變了……

    “你一個婦人，污衊你做什麼。”莫修染抬手，讓衙役將已在發瘋的她按住，別叫嚷的那麼大聲。

    “我沒有錢，我只是那麼一說，誰知道他們信了，不能怪我，老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沒想害大姑娘她們。”

    楊姨娘知道自己沒了退路，只能求助祈父，希望他能看在多年服侍他的情份上，能出來替她說一兩句好話。

    誰知祈父只是平靜的看著她，平靜的問：“這麼多年，我待你並不薄，但你不該起了殺瞳兒的心思，把人帶上來吧。”

    還有人？

    祈紫瞳又是一愣，當看到來人時，有些不解，這個人，是兵部尚書的家那個兒子——孫子豪，上次在狩獵上見過。

    見到孫子豪，楊姨娘止住了哭聲，但整個人卻顯得更加瘋癲起來。

    “老爺，奴婢感念您當年的救命之恩，想要委身於老爺，幾次被老爺拒絕，後還是奴婢服侍老爺喝多了，這纔有了夢兒。”

    楊姨娘緩緩說著，眼眶再次溫潤起來。情深意切地望著祈父，很想對他訴說她的深情。

    可話到這，她突然仰天大笑，趁衙役鬆開之際，猛地一個回頭，直接奔向門口的大石獅，直直地撞了上去。

    莫修染那一句：“快攔住她”的話纔出口，便見楊姨娘血濺石獅旁。

    倒下的楊姨娘正好看到祈紫瞳站在她不遠處，眼神又變得不甘，還帶著一絲狡詐之意。

    她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她的晨兒，今天，哪怕是死在這，也值了，可惜沒能讓眼前人死掉。

    祈紫瞳看著楊姨娘血濺大理寺外，並沒有動，她雖流了許多血，卻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