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味？

    吉兒一臉疑惑，正準備深吸一口氣好好嗅一下，卻被祈紫瞳握住了雙手低聲打斷：

    “別動，你沒聞到。”

    吉兒雖不知道自家姑娘問這做什麼，但還是老實地搖頭：“姑娘，奴婢什麼也沒聞到，反而這空氣裡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很是好聞。”

    香味？

    祈紫瞳皺眉，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對，是的，剛進來的時候她看到園門口燃了幾個薰爐，確實是有清香從那裏麵傳出來。

    現在看來是爲了掩蓋這裏邊的其他氣味。

    “怕是從那裏邊傳出來的吧。”

    祈紫瞳微微一笑，指了指前邊不遠處的一個小小香爐，上邊騰起嫋嫋白霧，一看就知道是那裏傳出來的香味。

    “嗯嗯，就是這香味兒，姑娘，您是不是也喜歡這香味兒，要不，奴婢找個時間去問一下這裏邊的宮女，打聽一下這是什麼香。”

    “不用啦，我只是好奇，為什麼要在這園子裡燃這香。”

    祈紫瞳表示不需要，只是覺得徐珮淑真是聰明，在園子裡燃香，就掩蓋了這園子裡原本的異味。

    “燃香一事我以前聽聞過，說是因為種植這些盆栽需要幾個月一換泥，這些泥都是要特調的，樹木也需要營養，新翻的泥裡會有些動物的屍體，所以纔會燃些香。”

    對此有一些瞭解的莫雲瑢立馬上前解釋。

    她對這裏很是感興趣，兩眼放光，風到那些造型特別驚豔的盆栽會愛不釋手的摸上好久。

    “好了，我們去那邊看看吧，聽說那株百年老樹擺在最中間。”

    “你對這裏很熟？”

    見莫雲瑢對此有些瞭解的樣子，祈紫間心裏那疑惑又起來了。

    好像所有人對莫雲瑢都有些討好之意。

    就連那沒長腦子的祈芷冰也不敢說一句不敬的話。

    “以前受邀來過。”

    “你好像和太子妃很熟悉。”

    “呵，我和她的關係一般，不過她是看在十皇子的面上纔會給我一些好臉色。”

    祈紫瞳詫異莫雲瑢那語氣裡的不屑，有些意外。

    “你和十皇子關係很好？”

    祈紫瞳腦海裏浮起十皇子聶明榮那張略顯單純的臉來。

    “唉！”莫雲瑢有些欲言又止的望著她，看的祈紫瞳心裏一緊，難道是很好，原主知道？

    “你不是不知道，我和聶明榮那小子不是有婚約嗎？”

    有婚約！

    祈紫瞳只覺得自己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沒臉皮了。

    原主是真的知道，可她不知道。

    她輕咳一聲，掩飾心裏的尷尬，不由地挽上她的手腕，低聲道：“我以為你和他看順眼了呢。”

    聽她這麼解釋，莫雲瑢也沒多想，但心情依舊不太好，順著祈紫瞳指引往前走。

    祈紫瞳心底裏卻是掀起了巨浪。

    “雲瑢與十皇子有婚約，難怪眾人都想拉攏她，就連徐珮淑也會時刻關注著，還安排了宮女一路照看。不一定是照看，說不定是盯梢。”

    想到這，她又不由地回頭，四處張望，想要找到剛剛領她們來這的宮女。

    “瞳姐姐，我聽說你與他也接觸過，他這個人，到底怎麼樣啊？”

    祈紫瞳剛想那宮女在那，但聽到莫雲瑢那細小的問詢聲傳來，還帶著一絲小女兒家的害羞。

    祈紫瞳知道她問這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老實的將她與聶明榮的接觸說了出來。

    “我和十皇子接觸不多，也只限於上次滄洲一行。”

    “無妨，我爺爺說過，滄洲一行中，除了瑞王，表現最好的是十皇子，但他好像無心朝政，所以皇上至今也沒有賞賜下來，但聽說有一些老臣在蠢蠢欲動，好似是想替他求個郡位。”

    祈紫瞳輕輕地瞟了一眼說這話時眉眼都在往上揚的莫雲瑢，心裏已是有了定義。

    這小妮子心儀聶明榮，但好面子，不想讓他人看出她的心思，卻在和她打探這些時又說了這麼多。

    “我聽瑞王說起過，十皇子這個人心思單純，與王爺相處也不錯，至於你聽到的那些，不如回去後和你爺爺提一下，最近事多，如果真的為十皇子好，請封一事，可以等到明年，畢竟馬上年底了。”

    祈紫瞳想著今年還有一月不到就要過年，而還有兩位親王在皇城，這件事老皇帝怕是心神不寧，請封的話，會讓他厭惡十皇子。

    原本還用手撫著一枝黑松的莫雲瑢手下一滯，微愣在那。

    她微微垂頭，眼裏的歡喜之色依舊掩不住，輕聲詢問：“那瞳姐姐也看好十皇子嗎？”

    “在滄洲的時候，他事事都聽安排，所護著的百姓也沒有出過錯，他的能力是有的，只是他心不在朝，在野，所以請封一事，先別急，妹妹明年及笄，又與他有婚約，大臣們不提，皇上也會記著。”

    是的，這件事，急不得。

    誰也不知道明年到底會發生什麼事。

    哪怕是她知道會內亂，但現在為止，還沒有一點會內亂的苗頭。

    簡成的後來崛起，到現在她也沒有一絲與之有關的線索。

    “瞳姐姐說的是，是我想的太簡單了。”

    她有些心虛，生怕祈紫瞳看破她的心事。

    “這個很正常，誰不想自己的未來夫君是個正人君子，可靠又能給自己帶來幸福。十皇子這個人，目前來說，他還是挺好的。”

    祈紫瞳知道眼前人在乎十皇子，雖然對十皇子當初因為皇上封祈夢雨為縣主一事有些隔閡，但她並沒太放在心上，因為是皇上下的旨。

    “姑娘，到了，這盆黑松真的太漂亮了！”

    她們倆在後邊細細地談話，吉兒則是在前邊尋找百年黑松盆栽。

    聽到這歡喜的呼喊聲，祈紫瞳與莫雲瑢立馬抬頭望向前邊。

    眼前這株有百年的黑松真如一位仙女舒展著自己的身姿，枝幹橫展，樹冠如傘蓋，針葉濃綠，樹姿古雅，向眾人展示它的美和生命。

    “真美！”

    祈紫瞳也被吸引過去，伸手輕輕的觸碰它的綠針，忍不住發出輕贊。

    然後此時一陣風吹來，空氣裡又浮起那股熟悉又淡的血腥味，這讓她不由地心神一緊，不由地轉頭打量著四周。

    這裏，不應該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