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禮尚往來
檀閆晗這邊平安回府,擔心許久的檀章年終於喜笑顏開,他將檀閆晗將馬車上接下來,問道:“怎麼樣,有哪裏受傷嗎?”
檀閆晗一聽檀章年噓寒問暖,眼淚馬上止不住了:“那歹人將我綁去,還毒打了一頓,我身上處處都痛,嘴唇也磨破了……”
檀章年立刻心疼地安慰她:“好了好了,你受委屈了。為父這就給你找大夫,你且回房休息吧。”
她慘兮兮地點點頭,回房歇息了。
不一會兒,大夫來了。他簡單處理了一些檀閆晗身上的皮肉傷,而後開了藥,侍女給檀閆晗煎藥服下,她才感到身上爽利了不少。
檀章年來到房間看望檀閆晗,見她情況好了不少,問道:“是誰將你救回來的?為父可得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檀閆晗有氣無力地回答道:“是裴大人和……和莫姑娘。”
雖然她當著莫子言的麵都不願意承認是莫子言救了她,但她也沒法違心否認人家的恩情,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
“哦?”檀章年知道自家女兒一向和莫子言不對付,現下願意提起莫子言的名字,說明正是她救了自家女兒。
“莫姑娘怎麼救的你?”
檀閆晗撇過頭去,有些不好意思:“她……她說要從綁匪手裏替換我,然後將綁匪弄倒了……”
檀章年一下就捕捉到她話語當中的重點:“好啊!看來莫姑娘功勞不小!她纔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檀閆晗的唇瓣微不可聞地開合一番,卻還是沒有出聲反駁。
檀章年滿懷對莫子言的感激之情,當即便遣人請來莫子言和裴瀚。
“見過檀大人。”莫子言很快來到了檀府大堂,向檀章年行禮。
檀閆晗和檀章年都在,只是檀閆晗還是一臉彆扭地站在一旁。
那檀章年笑得眉眼都舒展開了,趕緊扶起向他鞠躬的莫子言:“快快請起!老夫有失遠迎了!得老夫給姑娘你鞠躬纔是呢!”
檀章年接著道:“多謝莫姑娘對小女的救命之恩!小女都和老夫說了,莫姑娘膽識過人,身手了得,這才救下小女一命!為報答莫姑娘的恩情,老夫決定——”
“收莫姑娘為乾女兒!”
莫子言笑了,連忙擺手拒絕道:“這怎麼敢,若是大人你收我為乾女兒,那檀小姐還不得把我給吃了!”
她本意是爲了調笑一番,檀閆晗卻一臉窘迫,惱怒地跺跺腳,回房了。
檀章年臉上還是掛著笑,開始打圓場:“小女就是這個性子,莫姑娘別在意!無論如何,還是感謝莫姑娘對小女施以援手,這份恩情老夫銘記在心。”
話說完了,莫子言和裴瀚也沒有多留,很快告辭。
裴瀚送莫子言回去的路上,好奇地向她提問:“方纔你救檀閆晗,那手法出神入化。你何時學會這樣的功夫?我掌握的資料裡,你可不會這些東西。”
莫子言臉上有一瞬間的慌亂,隨即又被一抹訕笑取代:“這都無足掛齒!不過是年幼時師父隨手一教,偶然學會罷了,倒也稱不上是出神入化。怎麼,你也感興趣?改日我可以教你。”
她找了個藉口搪塞過去。
那不然她怎麼解釋?解釋她不是原來的莫子言?這說給裴瀚聽,也要他相信啊!
這些問題,儼然不只說張張嘴,說出來就行的那種容易。
裴瀚自然沒錯過,她神情中掩飾的異樣。
每個人心底,或多或少都埋著一個難以向外人開口的秘密。既然對方不願,他又何必去刨根究底。
只不過,今日這件事倒是提醒了自己。祭天魂的人,一直這麼陰魂不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總會有不在她身側的時候。
今日好在那群人過於輕敵,纔不小心中了計,他日若是沒有中計呢?
恐怕趕過去,就只剩下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光是想一想,他都覺得有些後怕,
裴瀚雙眸凝視著,眼底柔緩:“對了,還有一事。從明日起,我們重新開始練武,每日我都會叫你出來練武,畢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之前裴瀚教過她一段時間,後來忙起來二人便沒有天天習武了。
只有確保,她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他才能放心。
“還有這個。”裴瀚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玲瓏的劍弩,遞過去:“這是讓人去找工匠做的,尋常的武器,你平時用起來也不方便。”
要是突然在大街上看到一位穿著流仙裙的姑娘,腰上還掛著一把劍,沒人覺得奇怪纔怪。
況且祭天魂的人,恐怕也不會給她拔劍的機會。
唯有這種出其不意的暗器,纔有可能保住性命。
莫子言拿著劍弩,從外到裡細細打量。不得不說,這劍弩確實花了心思。
考慮到是女子所用,它的重量極輕,幾乎跟一小袋米的三分之一差不多。還雕刻了六朵旋花,嵌入幾顆珠子。
小到可以戴在手腕上,用衣襬遮擋。
拿出去說是藝術品,也不為過。
“謝謝,我很喜歡,我會好好保護好它的。”莫子言把弄著卡槽,相當得愛不釋手。
裴瀚突然有些嫉妒她手裏的劍弩,輕咳了幾聲,在確定視線又重新回到自己身上時,纔開口。
“俗話說得好,凡事都要禮尚往來,我都送你東西了,難道你就沒什麼表示表示?”
儼然像個三歲小兒一樣幼稚。
她被逗得發笑,掩著唇:“行行行,改日我就上街,也替你挑一個,保證讓你滿意,這樣總行了吧。”
明明眼前就有個東西,何必還要捨近求遠呢。難不成,她這條腰帶,是送給別人的?
裴瀚沒回答她,灼灼的目光死盯著桌子上的腰帶。
莫子言就是再遲鈍,也不至於如此沒眼力見。只是,那條腰帶繡成那副模樣,他真的想要?
像是看出了對方心裏的疑惑,他神色堅定:“只要是你做的東西,我都喜歡,沒有什麼值不值,都是花了心意,不是嗎?”
人家都那樣說了,莫子言要是還猶豫,六未免太矯情了。
無比羞怯地折了折腰帶,塞到他懷中後,連忙躲去了屋裏。
“我還有別的事,你先回去吧!”
望著離去的背影,裴瀚唇邊的幅度,是怎麼真的收斂不下去。
仔細將腰帶放進懷裏,才滿意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