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出了車禍
他這麼一問,溫柚有些站不住了,隨便扯了個理由:“我的口紅好像不見了,回來找找。”
可顯然,她的理由,並沒有人相信,整個辦公室的氣氛也瞬間降至一個冰點。
喬晚星面紅如潮水,推開傅嚴燼,扭頭看向別處,臉頰不受控地發燙,火辣辣的。
傅嚴燼好整以暇地看她。
一縷陽光照進窗櫺,將那雙墨眸映得熠熠生輝,他舔了舔唇角,生出些想逗她的興味。
“傅嚴燼,我想跟你談談。”
聞言,他神色轉冷,轉頭,清冷的視線撞進溫柚發紅的眼眶。
“我們……能出去說嗎?”溫柚看了眼他身旁的喬晚星,難堪而小心地維護著自己最後一點自尊,說話聲音都在抖。
“有話直說,這裏沒有外人。”他聲音沒有半點溫度。
拒人於千里的冷漠。
喬晚星偷偷轉過頭來看溫柚。
你看,原來漂亮女孩也會被辜負真心,會在心動的人面前畏手畏腳,沒有半點自信。
喬晚星皺起眉頭,有些怨怒地瞪著傅嚴燼的後腦勺。
灼人的目光,傅嚴燼似有所察覺。
他轉頭看向她,挑了挑眉,“怎麼?”
喬晚星往外長撥出一口氣,壓低聲音道:“你看不出來她喜歡你嗎?如果對她沒感覺就說清楚,別吊着她,讓她難受。”
她跟溫柚不熟,談不上心疼。
但同爲女性,溫柚這一刻的無助心碎,她能感同身受。
傅嚴燼還盯著她,直勾勾的,狹眸裡多出幾分打量,須臾彎著唇,拖腔帶調地嗯了聲,“所以她喜歡我,你不舒服了。”
“成年人的感情乾淨利落,不喜歡就拒絕,互不拖累纔好。”喬晚星懶得跟他調侃,直白地回答。
傅嚴燼失笑。
不知他從她話裡讀出了什麼弦外之音,輕笑出聲,語氣裡含著兩分寵溺道:“那好,聽你的。”
他站起身來。
走到溫柚面前,與之認真對視。
溫柚失落而無光的眸子忽然一亮,憧憬地仰頭看他。
還是那張稜角分明俊美無儔的臉,陽光在他臉上渡著層淡金色的絨光,看起來溫和又難以接近,他眉眼微斂,又掀唇道:“溫柚,從小到大我只是把你當做妹妹看,而不是作為女人,少年時的情誼不足以感情而論,我沒有理想型,但是。”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而後,低眼看喬晚星。
“遇到晚星後,我明白了自己的心,我喜歡她,餘下的半生只想跟她度過。”
男人嗓音低沉,是難得鄭重其事的口吻,公事公辦卻又有種神聖的宣誓感。
喬晚星有短暫的心空般的體感。
隨後,聽見自己的心跳,咚,咚。
她仰起脖子,難以置信地盯著他,不是在拒絕溫柚嗎?怎麼扯上她了?
被他當做拒絕表白的工具人了,晦氣。
傅嚴燼半垂眸睫,漆黑的墨眸視線匯聚在她臉上,目光如炬,模樣真誠。
兩人對視,不說話,可好像空氣都在為他拉絲的眼神而纏綿繾綣,溫柚還有很多話沒說,看到此情此景,委屈得豆大的眼淚往下掉,像要砸到人的心裏去。
她拔腿就跑,像被放逐。
“溫柚!”
喬晚星盯著她倉皇逃離的背影,擔心地叫她,話音未落,門摔上了。
她皺緊了眉頭,心裏堵得慌。
傅嚴燼墨眸緊鎖在她臉上,見她盯著門口看了半晌,眼底一絲荒唐閃過,他清了清嗓,問她:“喬晚星,你不打算表示點什麼嗎?”
他告白她都沒反應的?
喬晚星收回目光,瞪他一眼才說:“不是你這樣拒絕人的,當著我的麵跟她說狠話,一點說話的空間都不留給她。”
誰沒有自尊?
況且溫柚還是個女孩,她剛纔都哭成那樣了。
“你是因為她跟我生氣?”傅嚴燼不可思議。
“正確的流程,應該是去外面,給你們彼此單獨相處的空間,聽她把想說的話說完,你再溫柔點,不那麼傷人的拒絕她,我是不知道她喜歡你多久了,但你還說什麼不把她當女人看,她肯定傷心得沒邊了。”
她叨叨一大段,喋喋不休。
傅嚴燼倚著門框,靜靜聽她吐槽,待她說完,才上前兩步,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
“別碰我。”
喬晚星皺緊眉頭躲開,滿是嫌棄。
更生氣了。
她想不到此刻生悶氣的模樣有多嬌憨,在傅嚴燼看來多有意思,他好笑又無奈地說:“既然夫人代入感這麼強,那我就履行下丈夫的職責,跟你道個歉。”
他板正了臉,認真道:“是我的錯。”
喬晚星瞥他一眼。
油嘴滑舌。
她從床上跳下來往外走,“她就這麼跑出去,我擔心要出事,我去跟她聊聊。”
“我陪你一起。”
她胎像不穩,單獨出門還是比較危險,傅嚴燼扶著她進電梯,想到剛纔與溫柚說的話,表示:“我其實覺得,我說的已經很收斂了。”
過去少不了女人跟他告白。
他的迴應從不超過五個字。
已經很給溫柚面子了。
喬晚星往外吐出一口濁氣,是憋著火的。
她懶得跟他理論。
兩人走出公司大廳,視線可及之處,很多人圍在路邊看熱鬧。
“也沒綠燈,那女孩直勾勾就往路上跑,好像還在哭。”
“司機也是倒黴,不過撞了人肯定就是全責,希望人沒事。”
喬晚星意識到什麼,心跳猛地咯噔了下,她轉頭看向傅嚴燼,他面色微沉,拉著他闊步往人群中去。
地上一大灘的血。
溫柚穿著白裙躺在血泊裡,像朵盛開的雪蓮,嬌豔而刺眼,那張臉慘白有如透明,看著就讓人心驚肉跳。
“溫柚!”
喬晚星蹲到她身邊,嚇得臉也白了,“傅嚴燼,趕緊叫救護車!”
溫柚被車撞得有些頭腦不清醒了,隔著被血模糊的眼前視線,她看到熟悉的兩張臉,先前傅嚴燼說過的話又迴盪在耳邊,像是一萬根針在往她心裏扎,比汽車撞上來那股四肢百骸俱裂的感覺還要痛苦。
她落下兩行血淚,泣不成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別怕,不會有事的。”
喬晚星握緊她的手,擔心得心跳狂亂。
傅嚴燼深深地看著溫柚,墨眸中隱著晦暗深沉。
須臾,公司大廳裡的保安一涌而出,把現場人群疏散,溫柚也被擔架抬上了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