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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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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孫家

    果然,兩輛馬車並肩而行,對方窗戶半開,露出一張清俊的面孔。

    只是臉色隱隱看著有些蒼白,如今七月,若是常人,早就熱的汗流浹背了。

    但周祈年臉上卻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更別說是流汗了。

    宋青嵐心裏就先感慨了一聲,周祈年身上的毒實在難解,就算自己有千萬物資,依然只能用銀針和各種草藥,緩緩調理解毒。

    而且,不知道為何,看著他獨自坐在馬車之中,宋青嵐心裏竟然覺得挺彆扭的。

    自己這個車廂滿滿當當的,歡聲笑語不斷。

    而周祈年,就像是一座冰雕。

    “走吧。”周祈年對宋青嵐微微點頭,示意啟程。

    馬車在大路上就不便並肩而行了,周祈年的車架在前,宋青嵐緊隨其後。

    一路上宋堅就嗚嗚哇哇的喊個不停,宋青嵐見他實在高興,就抱著他站在窗邊往外看。

    宋青嵐自己看了一會兒,倒覺得也是有幾分新奇。

    這年頭的官道,就是就是修整的略能跑馬罷了。

    但沿途來往的行人不多,三三兩兩的大多是村民,離了惠安縣之後,各自歸家返鄉去的。

    但沿途山路風景,倒確實比後世要清爽的多。

    要知道以前開車跑在馬路上,可不會忽然看見有一頭牛正在旁邊吃草。

    而宋堅雖然活潑好動,卻並不是個調皮的孩子,看的差不多了,便心滿意足的爬了下去,盤腿坐在了車廂裡玩自己的拼圖玩具。

    就連宋城也忍不住坐了下來,和弟弟一塊玩起了拼圖。

    孟氏心智上受了傷,和孩子無異,兩個兒子玩恐龍拼圖,孟氏就舉起了一個芭比娃娃擺弄著。

    而宋青嵐,則忽然揚聲喊道,“停一停,去和周公子說,我過去給他把個脈。”

    而此刻,嶺南孫家。

    孫家出身嶺南,並不算名門貴胄,但在嶺南三百多年的經營,家族的延續,倒是和大胤差不多的存在。

    此刻孫家的家主,孫晝晦手裏拿著一封書信,興沖沖的往後院走去。

    一進遠門,就扯著嗓子喊道:“婆娘,咱們外孫的訊息傳來了,他果然沒事,不愧是我們孫家的血脈!”

    而倚靠在貴妃榻上,正素手剝荔枝的夫人猛的坐了起來,“當真?你要是敢哄我,小心你的腦袋!”

    雖然孫夫人長的清秀而柔媚,乍一看很像是江南女子,但脾氣卻火爆的很。

    原本站在一旁說的兩個兒媳也站了起來,笑著說道:“這可是大事,公爹怎麼會拿來哄騙母親呢?”

    “那可不一定,這個老傢伙,嘴上沒幾句真話。”孫夫人嘴裏嘟噥著,雖然已經年過四旬,但因為駐顏有術,孫夫人看著倒十分年輕。

    和兩個兒媳婦站在一塊,也並不顯得老態。

    她一停下手,很快就有丫鬟捧了銅盆和帕子來。

    伺候孫夫人洗乾淨了手,兩個兒媳婦便躬身站到了一邊,卻見孫晝晦大步走了進來,將手裏的信封也遞了過去,“晚娘,你看看!”

    兩人雖然成婚也有一段日子了,但是關係卻依然親密,就連平日稱呼都是直呼閨名。

    兩個兒媳雖然不是第一次聽見了,卻還是忍不住對視了一眼,無聲的笑了笑。

    孫夫人倒是不在意這些,一聽說竟然有自己外孫的訊息,高興的不行,連忙接過密信。

    周祈年一直和自己外祖家裏有聯繫,甚至身邊有一部分也是孫家的人。

    當初他在北境遇難,孫家甚至比京城都要提前一步知道。

    後來周祈年徹底沒了音訊,孫家更是發動了所有的勢力去找。

    如今周祈年平安無事,自然要寫一封信給外祖父家裏。

    但除了他自己報平安的書信外,孫家還有別的渠道打聽自己外孫,“一位來歷不明的農家女神醫?”

    “這從哪裏找來的探子,怎麼寫情報和說書似的,這麼玄乎?”孫夫人沒好氣的說道。

    “你仔細看嘛,看完就知道了,這女神醫三個字,可不是吹的。”孫晝晦十分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鬍鬚。

    孫夫人最耐著性子看完了這封家書,眉頭卻忍不住跳了起來。

    “當真是被人下了毒?”

    “可憐見的孩子,當初他五六歲的時候,容兒就走了!”

    “我當時就說了這死丫頭,不該嫁到京城去,若是嫁在了別人家,她就這麼一個孩子,我們便是搶也要搶回來自己養!”

    “偏偏是皇室血脈,去了那見不得人的地方,這一輩子都不知道怎麼過活!”

    孫氏咬牙切齒的罵道,好一會兒才平息了怒火,又想起這位女神醫來。

    卻見上面寫著,“這位女神醫來歷非凡,竟然緩解了世子身上的殘毒,還說三年之內,必然能將人治好!”

    孫氏這才鬆了口氣,但手裏捏著信紙,神色卻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位女神醫,不知道婚配了沒有?”

    “想必不曾吧,我看信上說,他們一塊去南疆,想必是爲了張家那個小將軍吧。”孫晝晦低聲說道,“可惜了,倒的確是個將才!”

    孫夫人也跟著感慨了幾句,但還是很快扯回了話題,“給祈年寫一封信,讓他去了南疆之後,得空也來嶺南走一遭,帶著那位女神醫一塊來!”

    “祈年那孩子也不小了,身邊總要有個人照顧纔是。這些年來,他除了有一個乳孃之外,再沒有胖得女子近過身,難得有一個還願意一塊出發去南疆的,你不覺得蹊蹺?”孫夫人到底是女子,說起此事來格外敏銳。

    孫晝晦倒是謹慎了許多,“倒要見過麵纔好說,也要問一問祈年的意思。”

    “那是自然,兩個孩子要互相喜歡對方纔好,否則不成亂點鴛鴦了?”孫夫人點頭。

    “既然他們要去北疆,這一路可遠著呢,別出了什麼岔子。”

    “回去和你們丈夫說說,便說是為孃的意思,將票號裡的對牌取出來給祈年送去。”

    “家裏旁的幫不上什麼忙,銀子卻多的沒地放。若是敢囉唣的,都到我這兒來領罰!”孫夫人柳眉一豎,瞪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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