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信口開河
簡單的將軍醫處的學徒和軍醫分配好後,宋青嵐開始四處檢視燕家軍受傷士兵的情況,大部分都是些皮外傷。
直到走到最裏面的屋子,撲面而來的惡臭,險些令人窒息,宋青嵐心頭一跳,有些不好的預感,伸手製止了要跟著進去計程車兵,自己則噴了消毒水在帕子上,捂住口鼻,小心翼翼的往裏走。
屋內一片昏暗,窗戶緊閉,宋青嵐隱約看到屋內有還幾個人影躺著,出聲詢問,“有人嗎?”
半響沒有迴應,宋青嵐只好再湊近些,再昏暗中看出確實有人躺在地上,伸手探了一下鼻息,人已經死了。
簡單沒有試了一圈,宋青嵐心情沉重的走了出去,冷聲問道,“屋裏的屍體怎麼回事?”
守在外面計程車兵震驚,“怎麼會死了呢?他們傷勢太重昏迷,軍醫已經為他們處理過傷口了。”
“找幾個士兵過來,順便帶些棉布。”緊皺著眉頭,宋青嵐擔心裏面可能會有太多的病菌,更何況不知道幾個人是怎麼死的,若是有了疫病,情況可就嚴重了。
等士兵們拿來棉布,宋青嵐做了一個簡易的口罩,還教他們將棉布煮沸消毒。
需要跟著進去計程車兵都帶上了口罩,宋青嵐打頭陣,拿著蠟燭,仔細的檢查受傷士兵的死因,一一檢查後,竟然發現他們幾乎都是自殺。
宋青嵐驚訝,又檢查了一番,才找出發出惡臭的原因,是幾隻死老鼠,稍稍鬆了一口氣,“開窗,將老鼠屍體弄出去燒了。”
戰場附近死屍太多,避免引發瘟疫,對老鼠必須警惕。
窗戶一開,所有屍體都能看清了,五人,皆死於割喉,從傷口來看,是自殺。
進來幫忙計程車兵於心不忍,默不作聲的收斂屍體。
院子外的人看著五具屍體紛紛低下了頭。
“出了何事?”有一鬍子花白的老頭沉聲問道。
“趙大夫,阿雙他們沒了。”說話計程車兵沒忍心說出是自殺。
被稱為趙大夫的老頭臉色大變,快步走了過來,看著屍體,瞬間明白他們是自殺,有些悲痛的道,“他們竟如此忠烈,老夫不過昨夜告訴他們傷太重沒法治,他們竟,唉!”
“身為燕家軍死在戰場是榮幸!絕不能拖了燕家軍的後腿!”聽到這話,有士兵紅了眼眶,聲音嘶啞的說道。
在場的所有人帶著敬意的看向死去的五個燕家兵。
“罷了,將他們安葬。”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趙大夫也知道現如今邊關的戰事吃緊,說不定下一秒城就破了。
一直沉默的宋青嵐目送屍體抬走後,轉身就準備給其他士兵處理傷勢,沒想到去被人阻止了。
緊皺著眉頭的趙大夫攔住她,稍稍打量了一番,呵斥道,“你是誰家的小娘子,趕緊離開,別在此處搗亂。”
送宋青嵐過來計程車兵趕緊上前,“趙大夫,這是新來的大夫,燕將軍說了,日後軍醫處聽從宋大夫的安排。”
“荒唐!她多大年歲,醫術能有多高明!老夫倒要看看燕將軍是不是真的如此糊塗!走,跟老夫去見燕將軍。”趙大夫眉頭一豎,怒喝,半點不客氣的對宋青嵐說道。
見院子裡沒有傷太重計程車兵,宋青嵐索性也就跟著趙大夫走了這一趟。
剛把手頭的事務交給周祈年的燕無計一聽趙大夫和宋青嵐來了,就忍不住頭疼。
趙大夫是跟著燕家軍多年的軍醫,性格固執,對治病救人十分嚴肅,而現在帶著宋青嵐過來,肯定不是來說好話的。
還沒等燕無計想好如何處理,趙大夫就和宋青嵐到了他面前。
“燕將軍,老夫一向認為,你是個聰明人,這次竟如此糊塗。將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子送到軍醫處拿受傷計程車兵試手,難道燕將軍是想寒了將士們的心嗎?”一番話將事情說得無比嚴重,趙大夫冷哼一聲,他倒要看看燕無計是不是真的瘋了。
輕咳了兩聲,燕無計瘋狂給趙大夫使眼神,宋青嵐可不僅僅是大夫,人還是周祈年的心上人,收斂一點。
沒等到燕無計的回話,宋青嵐解釋了一句,“我也是大夫,不會拿將士們的生命開玩笑。”
“宋大夫醫術極高,趙大夫,你放寬心,本將軍還沒糊塗呢,你就安心和宋大夫一起打理軍醫處就行,都是一家人,話被別說那麼難聽。”不停的暗示趙大夫收斂,燕無計眼睛就要抽筋了,趙大夫愣是一眼不看。
真心就是眼神使了個寂寞。
趙大夫還要再說兩句,就有士兵焦急的衝了進來,“報!第戎人又攻過來了!”
這下,誰也沒心思繼續爭論了,燕無計跟著士兵就匆匆離開了。
宋青嵐和趙大夫也一同趕回了軍醫處,戰事一起,傷兵不斷。
還是不放心宋青嵐的趙大夫索性一路跟著宋青嵐,眼看一個士兵的傷口裂開了,鮮血直流,宋青嵐大步上前,拿出了針線,消毒後,沉聲道,“忍一忍。”
當即,宋青嵐麻利的給士兵縫上傷口,沒一會鮮血就止住了,她稍稍鬆了一口氣,給傷口消毒後,又撒上療傷藥,這纔給士兵包紮上。
一起身就被趙大夫的眼神嚇一跳,宋青嵐無奈的詢問,“趙大夫,有什麼不對嗎?”
“你為何要如此縫合?”第一次見這麼大膽的治傷,趙大夫也沒有了之前的咄咄逼人。
簡單解釋了一下人體能夠自動癒合的功能,宋青嵐還順勢勸說趙大夫若是日後遇到傷口太大都可以準備一些消毒的針線。
兩人還在交談,忽然有士兵抬著一個年幼小兵進來。
“趙大夫!快來看看,這孩子被人受了傷,這腿能不能保住?”
所有大夫都走了過去,簡單檢視了一下,骨頭斷成了好幾截,還有骨頭碎片,恐怕沒法保住。
“可以保住。”在眾人沉默時,宋青嵐出聲。
“宋大夫,你可別信口開河,這真能保住?”有大夫不太信任的說道。
趙大夫眯著眼睛打量宋青嵐,當即說:“那就請宋大夫試一試。”
情況緊急,沒法完全消毒,所以避免感染,宋青嵐趕走了其他大夫,一人做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