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日下朝之後，他卻是請了一個戲子前來。

    他聽著那戲子教他如何扮演一人，心中一片冷意。

    在喝下安神藥之前，他寫下了一番話。

    待另一個靈魂在這具身體中醒來的時候，便見到床頭擺著的一封信。

    那個混賬傢伙說，你也不想讓她傷心，說只要演繹的好，搖光就一輩子不會發現什麼。

    說只要他將這件事說出，搖光可能會愧疚終生。

    比起尚有些節操的新人格，在皇位數年的戚凜，心都是黑的。

    他用彼此最為心悅之人威脅那個傢伙，讓他不敢說出事情的真相。

    戚凜冷笑一聲，將紙張放在了燭火上點燃。

    可最終，他還是沒有和搖光說出這些話。

    兩人的相處模式似乎已經有跡可循，白日戚凜早朝批奏摺子，晚上另一個戚凜化身為粘人的小狗，圍著搖光搖尾巴。

    一切似乎都平和下來，但白日中戚凜依舊沒有放棄和戲子學戲，清晨醒來的時候看向搖光的眼神也越發的複雜。

    而且，他也找到了和那個蠢貨交流的方法。

    只要一封信，就能讓彼此瞭解過去。

    而隨著彼此的交流，一個無形的隔膜似乎也在消失。

    在第十五日的時候，戚凜在清醒的時候聽到了另一個人在腦中與自己說話。

    “已經發展到這個程度了嗎？”張若靈被叫來的時候，有些驚恐的喃喃自語。

    在病案上，他也曾看過這種案例。

    到最後，是兩個在同一具身體中的人格相互廝殺，同歸於盡。

    “陛下！”本有些懈怠精神的他突然開口：“這件事，必須解決！”

    不然，陛下可能有性命之憂。

    而戚凜，卻是沒有半點的驚慌，只淡淡道：“朕不是給了你三十日時間？”

    “臣，定不負所托！”

    張若靈走了，戚凜則是淡淡問腦海中絮絮叨叨的聒噪傢伙：“你現在能出現嗎？”

    叭叭個不停的戚凜聞言試了下，有些沮喪的道：“不行。”

    但是，他能感受到，或許是有辦法的。

    可這，他沒有和戚凜說。

    戚凜點頭，然後道：“等等我用藥，你來批奏摺子如何？”

    腦海中的戚凜有瞬間的心虛，隨即警惕的道：“你想幹什麼？你知道我和你之間交換靈魂的辦法的！”

    他不允許這個人用他的身體，冒犯搖光。

    若是搖光將他當成了自己，豈不是要受騙？

    戚凜淡淡道：“我沒有那麼齷齪，只是想看看，誕生在我腦海中的人，是不是廢物罷了。”

    腦海中不怎麼成熟的戚凜冷笑一聲：“你才廢物！”

    “你近兩年做了什麼我都知道，我不信我會不如你！”

    “希望如此。”

    片刻後，另一個戚凜醒來代替皇帝批閱奏摺。

    而本該做此時的戚凜，則是在腦海中瞧著這一切。

    他借用自己的眼睛看著那人批下奏摺，偶有不妥的地方便出聲提點。

    但是，不怎麼友好就是了。

    冷嘲熱諷的，讓另一個他險些掀了桌子。

    可即便是如此，這一日奏摺也這般批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