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說完一切的時候，他心中是有些快意的。

    他得不到搖光的喜愛，那人也別想。

    一體兩面，一個患有癲症之人，能得到她的喜愛嗎？

    若是厭惡，就厭惡兩個人好了。

    可若是喜歡，他想他是比那什麼都不知道的人強些的。

    見人沒有什麼猶豫的撂了，搖光不由得挑挑眉。

    這麼誠實？

    這倒讓她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還以為她會掙扎下呢。

    “所以，你說你是皇帝，是意外分裂出了一個人格成了我的夫君，今早不見是去上朝了？”

    當搖光面部無表情說出這話的時候，戚凜心中惴惴。

    可面上，他神色卻是越發的冷峻無比：“對。”

    “那民女該不該對陛下行禮？”話雖然是這麼說著，搖光的屁股卻絲毫沒有離開椅子的意思。

    而戚凜，也沒有過想讓她行禮的意思。

    他的娘子，何必跪他呢？

    “搖光，”他聲音有些沉：“一切皆非我願，請你不要怪罪於我。”

    戚凜天生高貴，即便母妃從小去世，他也是尚書房中最優秀的皇子，宮中也無人敢對他有半分不敬。

    可以說從出生到現在，他便連對父皇都沒有這般幾近求饒的姿態。

    可偏偏，搖光似是沒有感受到君王的誠意一般，反問：“皆非你所願？”

    那他們不是白睡了嗎？

    從她的眸光中攫取到某種資訊，戚凜心中嫉妒的幾乎發狂。

    “當然，也有一些例外。”

    這一刻，他的模樣過於侷促。

    搖光定定瞧了他許久之後，終於嘆了口氣發問：“我將陛下招贅，是不是犯了大罪。”

    她可以想象，若是朝臣們知道了這個訊息，會如何對她口誅筆伐。

    戚凜神色不變：“自然不是，若非你救命，如今我說不準就命喪黃泉了。”

    搖光是他的救命恩人，自然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我便放心了。”搖光捂著胸口，劫後餘生似的道：“我還以為，會被下牢呢。”

    戚凜無奈：“搖光……”

    他們這樣的關係，搖光怎麼會下牢呢？

    “那他，還會出來嗎？”

    戚凜的表情霎時間僵硬，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更不想讓搖光關注那個不存在的影子。

    “那你們交換身體的契機又是什麼？”

    這下，戚凜更不想回答了。

    此刻，他突然覺得這身體對他好不公平。

    只要是人，就有休息的時候。

    他不可能永遠不睡，自然也不可能將那人壓到永遠不出現在搖光面前。

    可若是他要出現，那人便會做出讓他嫉妒發狂的事情。

    戚凜這一刻神色越發的冷峻，恨不得一碗藥下去毒死了自己。

    他下頜緊繃，許久後才硬聲開口：“應是意外，具體的方法我也不知道。”

    若是可以，他想永遠不睡。

    若是被關在那具身體中，他更想一睡不醒。

    但可惜，從現在來看，這兩個想法都不可能達成。

    搖光眸光越發的狹促：“真的不知道嗎？可你說你已經出來不止一次了啊，就沒有總結出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