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這些個惴惴不安的傢伙，搖光輕笑：“都緊張什麼？”

    幾位掌櫃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蘇伯。”他們不答，搖光索性主動出擊。

    蘇伯端著搖光昨夜整理出來的東西，放在了幾位掌櫃的面前。

    “諸位，好好瞧瞧。”她笑盈盈的道：“瞧好了，給我個回答。”

    幾個掌櫃躊躇半晌，終於將手伸向了那些紙張，在見到上面寫了什麼後更是面色大變。

    “大小姐……”

    “二兩銀子一個的黃銅胭脂盒子，比指甲還薄。”搖光輕笑一聲：“還有那白玉的……”

    將從某家店鋪找來的白玉胭脂盒輕輕放在桌面上，搖光輕聲細語：“諸位是欺我年幼，一起來哄騙我嗎？”

    這雜質比玉多的胭脂盒子，怎麼就值十兩銀子了？

    還有盒子裏麵的脂粉，和旁的店都不是一個品質。

    中間貪汙了多少原材料，搖光都懶得問了。

    她只淡淡問：“幾位，有什麼想說的嗎？”

    幾個掌櫃此刻心中一片冰涼，這些事情過去他們都是做慣了的。

    甚至於若不去看實物，賬目上一點問題都沒有。

    過去便是大小姐偶有疑問，也被二爺給搪塞過去了。

    如今，還是他們第一次直麵大小姐的問詢。

    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回……回大小姐，”一掌櫃擦著額角的汗：“不是我等敷衍，實在是最近年景不好，材料都漲得厲害，不信您去問二爺！”

    這些個進貨，可都是二爺親自首肯過的！

    “懂了。”搖光點頭：“你們的意思是，二叔親自允許你們貪汙的。”

    幾個掌櫃的死死閉上了嘴，不敢肯定這話。

    “罷了，”瞧著他們這模樣，搖光有些無趣的將東西掃到了一旁：“這等口水架實在是沒有什麼必要，你們自請離去吧。”

    霎時間，幾個掌櫃的猛地抬起頭來。

    “大小姐？”一人更是失聲道：“這怎麼可以？”

    “我為蘇家做工近二十年，您如今辭退了我，讓我如何自處！”他本以為大小姐今日是來敲打他的，卻沒想到這女子竟是一開口就要辭退他。

    “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搖光淡淡道：“難不成，我聘了你做掌櫃，就要保你一輩子的生計嗎？”

    “您如此對待我們，就不怕蘇家上下寒心嗎？”那掌櫃見她如此的決絕，不由得咬牙切齒：“到時候，誰還肯對你蘇家掏心掏肺！”

    “好事，到時候我也要看看，是誰拿著我蘇家的錢，還做著吃裏扒外的勾當！”搖光此刻比他還要強硬些：“你既然覺得自己無辜，那你告訴我，這些東西真的值這些錢嗎？”

    “若非念在你為我蘇家做工二十年，今日見你的就不是我，而是府衙的官爺！”搖光一拍桌子：“真以為我捨不得將老人告上官府？”

    柔弱的女子突然間疾言厲色起來，讓那掌櫃節節敗退之餘心中更是升起了恐懼。

    若是大小姐真的報官，二爺會保他嗎？

    若是不保，他豈不是要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