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後，沙啞蒼老的聲音才響起：“戚凜，我在你家門口，我們見一面。”

    那人等了半晌沒有等到回覆，聲音中也帶上了些惱怒：“戚凜，我還是你大哥，你難道連見我一次都不肯嗎？”

    大哥……

    戚凜嘲諷的笑了一聲，果斷的掐了電話。

    他俯身接近搖光額角，親了又親還是覺得不夠。

    若是能將她變小裝在口袋中就好了，那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自己。

    “蘇搖光。”他氣音似的在女人耳邊小聲開口：“我愛你。”

    ……

    夜色下戚父雙腿發木，不知道自己已經站了多久。

    可他卻沒有升起半點離去的心思，只因這是他如今唯一能救兒子的辦法。

    突然間，緊閉的房門大開，露出坐著輪椅的陰騭男人。

    “戚凜！”戚父眼前一亮，想上前卻被戚凜冰冷的眼神阻攔。

    略有些侷促的搓搓手，戚父尷尬道：“你……有時間了啊。”

    戚凜冷冷的看著這位大哥，神色越發怠倦：“有事？”

    戚父厭惡他這樣的冷漠，可爲了兒子只得嚥下心中的不滿，小心道：“嘉運那孩子的事……”

    說話間，他小心的觀察著戚凜的神色：“他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戚凜你放過他行不行。”

    戚凜唇角掛著淺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這大哥演戲。

    在他戲謔的眸光下，戚父咬牙道：“你是他的親叔叔，總不能看著他進監獄對吧。”

    “你放心，只要他能出來，我馬上就將他送出國，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讓獨子背井離鄉遠離戚凜，這已經能是戚父想到最好的解決方式了。

    他也不捨得如此，但想到戚凜睚眥必報的性格，卻也不敢將戚嘉運再留在國內。

    “阿凜，行嗎？”絮絮叨叨的說好自己的安排，戚父期待的看著弟弟。

    戚凜定定的看著面前瑟縮的男人，唇角的笑意越發的燦爛：“戚城，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蠢。”

    他微微俯身，居高臨下看著他：“你覺得，我會答應這愚蠢的事情嗎？”

    戚父臉色一變：“你……”

    “戚嘉運不會有機會出國，”戚凜聲音低沉，句句紮在戚父的心底：“他會在牢裡十年，二十年……”

    “等到你死，你都不會見到他出來的那一天。”

    最後一絲期待被打破，戚父苦苦壓抑的苦悶終於無法掩飾，面色也因憤怒扭曲了起來：“你個畜生！”

    “他是你親侄子，戚凜你個冷血的畜生怎麼忍心的？”血紅的雙眼盯著冷漠無情的男人，戚父聲音沙啞：“你別忘了，老爺子當年去世的時候和你說過什麼！”

    “他？”戚凜冰冷的眸光在這一刻驟然鋒銳無比，其中滿是嘲諷：“你以為，一個死掉的人的話，能對我產生多大的影響？”

    “你又以為，你算是什麼東西敢來我面前講條件？”

    在戚凜冷冰冰的眼神中，戚父找不到戚凜對兄長的半點親近，有的只有無盡的冷漠和恨意。

    戚凜怎麼能不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