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未等他們開口介紹，那上首的女皇又開始作妖了。

    她徑自看向跪在地上的九千歲，開口就問：“戚凜，你有什麼人選推薦？”

    又是戚凜！

    就在這一刻，朝臣們還在處於對戚凜的無限嫉妒中。

    死去的先帝信戚凜，如今的新皇又信戚凜！

    這戚凜難不成是九尾狐狸成精不成？是個皇帝都喜歡他？

    而此刻的戚凜，卻是不在意旁人的羨慕和嫉妒。

    這一刻他整個人都如同被泡進了糖漿一般，除了甜以外再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

    早在搖光問及那些人的時候，戚凜以為她要殺他。

    可他錯了，他的搖光非但沒有要殺他，甚至還保下了他。

    她將那些人的所有罪名公之於衆，甚至說出了是自己下命令這等可能遭來史書一筆的話。

    此刻的戚凜就覺得，此刻他就是死也值了。

    可在下一刻，她又要選妃，甚至還問自己的意見。

    戚凜的心從未有一刻如此的喧囂過，他甚至聽到了心中煙花噼裡啪啦作響的聲音。

    冷靜和理智在這一刻全然不見，他只是不敬的抬起頭去看龍椅上的女人。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狹促，看到了眼中的親暱。

    騙子。

    戚凜似是歡喜，似是感嘆的在心中嘟囔了一句。

    這些日子，他日日處於惶恐不捨之中。

    可這人呢？

    她就那般看著，那般任由他傷感，然後在他覺得快要踏入深淵的時候猛地勾住他的心，讓他再不得前進一步。

    男人陰翳的眉眼在此刻彷彿在發光，奪目得搖光都有些無法直視。

    但她也不得不承認，這樣的戚凜還真是好看的讓人心癢，最起碼比起之前那半死不活的模樣好上許多。

    “戚愛卿，”她似笑非笑的瞧著處於全然歡喜中的戚凜：“朕問你話呢。”

    問什麼問？

    戚凜的自信心在這一刻無比的膨脹。

    這天下除了他以外，還有人能配得上陛下嗎？

    又有誰，敢接近他的陛下？

    戚凜眉眼在這一刻變得鋒利起來，他頂著身後那些鋒銳的視線，沉聲開口：“臣……自薦。”

    嗯？

    嗯嗯嗯？

    這一刻，朝臣們覺得自己好像幻聽了，不然他們聽到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女皇問戚凜選後的意見，戚凜他自薦？

    這開什麼玩笑？

    戚凜他一個太監，怎麼敢覬覦皇夫的位置！

    “放肆！”

    “荒唐！”

    此起彼伏的聲音響起，卻又在戚凜凜冽的視線下消失殆盡。

    戚凜是瞧著搖光的眼睛說的這句話的，他清晰的看到他心悅之人在聽到他這話之後眉眼間驟然綻放的笑意，看到她唇瓣微微動了動，那其中的意思似是……

    “乖？”

    戚凜輕哂，似乎即便是孩童時候也沒有人用這話來形容過他。

    但這一刻……他甘之若飴。

    他不敢想象的，最美好的驚喜，在這一刻由他的女皇陛下給予。

    她將自己從深淵中拽出，又給了他溫暖的懷抱。

    戚凜想：他這輩子大概都不會有比這更歡喜的事情了。

    “諸位，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