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搖光，別和我說這些，一句都別和我說。

    我只當自己死在你說這些之前，當自己沒有聽過你對別人的妄念。

    戚凜的每一根神經中都充滿了狠厲和惱怒，卻又在這些實施為動作的時候倏然溫柔下來。

    蘇搖光，過盡千帆之後你還會記得我嗎？

    這一刻，戚凜突然有些不確定起來。

    那一日，兩個人從正午到晚上，終究還是錯過了趙王部屬的請見。

    也是從那一晚上開始，戚凜搬回了搖光的住所。

    他們日日宿在一起，做著無窮快樂的事情，卻很難讓戚凜從心中感到快樂。

    “戚凜，我得在你身上學些好東西，今後好對付宮妃。”

    他的小姑娘如此美好，又如此殘忍。

    而趙王部屬，也在幾日後終於得到了搖光的召見。

    不是在夜晚中躲在亭子中，而是被光明正大的召喚到了戚凜的書房中。

    這書房的主人此刻消失無蹤，只有一個叫蘇搖光的鳩佔鵲巢。

    那一日，他們聊了什麼戚凜不知道。

    他只知道趙王部屬在那日過後自四處朝著京中上奏，請求回京述職。

    那些個曾經心灰意冷在京郊隱居的大儒們，也紛紛有了出來活動的跡象。

    而這一切，與戚凜毫無關係。

    他在白日只是一柄最為真誠的屠刀，屠殺每一個在今後可能對搖光統治造成任何威脅的傢伙。

    可在夜晚呢？

    他又是最為溫柔的解語花，他服侍在未來君王的床榻上，用盡了所有解數，讓她開心快樂，讓她的每一寸肌膚染上自己的氣息。

    在一切結束將人攬在自己懷中的時候，戚凜撫著搖光的小腹，心中升起了個荒誕的念頭來。

    搖光需要一個子嗣，既然誰都行，為什麼他不行呢？

    他多想讓自己的種子種進搖光的腹中，讓她誕下自己的血脈？

    但很快的，他又將這種瘋狂又不切實際的念頭壓入了心底。

    不可以，搖光的孩子不可以有他的血脈。

    那些朝臣們，也不會想要第二個名為戚凜的屠刀出現在他們的頭頂。

    “戚凜。”他心中毫無邊際的想著這些的時候，搖光突然道：“京中禁衛的兵符在你那嗎？”

    戚凜指尖一頓，低聲應下：“在的。”

    “給我行嗎？”那人聲音帶著些昏昏欲睡：“我想要。”

    行，怎麼不行呢？

    “好。”戚凜聽到自己這般回答，也聽到了自己性命倒計時的鐘聲。

    他想，趙王的部屬此刻大概都在搖光的手中了吧。

    她是個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優秀的統治者，即便是面對那些個老狐狸的時候也毫不相讓。

    如此，他到也能安心的去死。

    搖光感受著枕邊人似乎沒有什麼情緒的呼吸，悄悄撇了撇嘴：“宮中的那些人，也能給我嗎？”

    曾經那些個權勢滔天的太監，已經死在了那晚的火中。

    他們剩下的狗腿子，也在這些日子戚凜的清除中離開皇宮，如今留在宮中的都是些可用之人。

    將這些人交給搖光，戚凜是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