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光卻是一臉淡定：“宮中內侍對女子好，無非就是有如此想法。”

    她抬起頭，認真的道：“所以，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對上那雙似是噙著恐懼的眼睛，戚凜心思一動，忽而輕笑一聲：“是又怎麼樣？”

    對啊，能怎麼樣呢？

    這樣一個養在深宮中的可憐郡主，便是他想要，她又能如何反抗呢？

    她只能如同昨夜躺在他懷中一般的乖巧。

    她的命被掌握在他手中，恐怕便是連一句反抗都不敢說出口的吧。

    戚凜甚至想著，這小姑娘怕是連哭都不敢在他面前哭出來的。

    “是，”搖光抿了抿唇：“我好像還真不能怎麼樣？”

    她這樣一個無依無靠的，又能怎麼樣呢？

    雙眸中閃過了戚凜看不到的狡黠，她聲音有些低：“是便是了吧。”

    反正，你有心無力不是？

    戚凜看著她的發旋，聽著她輕柔隱忍的聲音，心中竟生出些不忍來。

    他只是輕輕

    他抬起搖光的下巴，瞧著這在宮中艱難求存的少女：“郡主不怕嗎？”

    這樣一個小姑娘，面對這樣的場景，還能做到像昨晚一般沒心沒肺的安眠嗎？

    在他的注視下，搖光眉眼顫顫：“我真是……怕極了。”

    怕你憋到變態嗎？

    戚凜指腹摩挲著她有些蒼白的唇，半晌後才道：“你不會吃虧的。”

    在搖光說出那兩個字之前，他未有過那種心思。

    但養個知冷暖的人在身邊，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待一切結束，他會給搖光一個好去處。

    最起碼，是比在這深宮中更好的去處。

    搖光垂眸，敷衍的應了一聲：“知道了。”

    啊，有點困。

    可這種回答，在戚凜眼中卻又是另一番疏離模樣。

    他眉眼微冷，不願意嗎？

    不願意又如何呢？

    “督主，郡主的藥好了。”恰在此刻，有宮女在門前小聲開口，打破了這有些安靜的氣氛。

    “進。”

    戚凜自宮女手中接過藥，用湯匙輕輕攪拌後抵在搖光的唇間：“喝了。”

    搖光垂眸瞧著那一勺湯藥，又看了一眼戚凜手中的湯碗，一時間有種受刑的感覺。

    這種苦藥湯子讓她一口一口的喝了，當真是比死還讓人感到折磨。

    “千歲。”戚凜耳邊忽而傳入溫軟的聲音。

    他略一晃神，手中的藥便被另一隻手給接了過去。

    小姑娘一飲而盡的豪爽有些刺目，纖細白皙的手腕因著她的動作從衣衫中露了出來。

    戚凜沉沉的看著這一幕，半晌纔開口：“不苦？”

    搖光將藥碗放在了一旁，振振有詞道：“正是因為苦，纔要這麼吃呢。”

    不然，當真是要被一勺子一勺子凌遲了。

    是這樣？

    還是說，不想被他親暱的喂？

    戚凜垂眸看著搖光唇角那一點點褐色的藥汁，突然間彎下腰。

    搖光還沒叭叭完，便察覺到唇角有一抹溫熱。

    她的話戛然而止，震驚的看向戚凜。

    “確實有些苦。”戚凜抿了抿唇齒間苦澀的味道，淡淡開口。

    搖光訥訥：“那……你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