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長孫皇后出宮很可能會招來一些人的關注，但相比較皇后的身體健康，前者根本算不上什麼：

    即使李世民不通醫術，也能看出來長孫皇后這段時間的身體情況比從前好了不止一籌。

    “臣妾謝過陛下。”

    “你我之間，不必說此等見外之話。”

    皇后的皇帝的秘語不必多說，送完了所有的禮物，李泰終於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殿下，您可算是回來了。”

    剛一進入院子，李泰就獲得了來自程恆的熱烈歡迎。

    身為李泰的門客，他的地位和能夠獲得的好處和李泰的地位是息息相關的：

    正是因此，所以在李泰‘失聯’的這段時間裏，程恆的狀態只能用一個詞語來形容——茶不思飯不想！

    程恆當然不是沒想過調查李泰的去向，但剛剛要有所行動就收到了來自宮中的警告：

    爲了防止惹來麻煩，程恆這段時間裏甚至連李泰的府邸都沒敢離開。

    “先生客氣了。”

    朝著程恆道謝一聲，李泰的臉上露出感動之色：

    “讓先生擔憂，實在是青雀的過錯。”

    “殿下不必如此。”

    搖了搖頭，程恆對李泰的態度非常滿意：

    “只要殿下能夠歸來，在下無論怎麼樣都是值得的。”

    “殿下，既然您已經歸來，我們是否要繼續之前的計劃？”

    “嗯？”

    “殿下莫非是忘了？”

    看著李泰臉上露出的迷茫之色，程恆忍不住有些著急：

    “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收服李政嗎？”

    “這……”

    嘴角微微抽搐，李泰這纔想起了不久前自己產生過的‘大膽’想法：

    “這件事就暫且到此為止吧。”

    看了一眼程恆，李泰顯得有些無奈：

    “太子之位自有父皇定奪，我突然覺得老老實實當一個王爺也是挺不錯的。”

    “殿下豈可如此洩氣？”

    李泰的話語剛剛出口，程恆便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

    我還沒有位極人臣呢，你怎麼能輕易躺平？

    念頭運轉之間，程恆的目光已經落到了李泰的身上：

    “殿下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語，可是發生了什麼預料之外的事情？”

    想到李泰離開的這段時間，程恆不由得開口詢問。

    “沒錯。”

    畢竟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李泰並未想過對程恆隱瞞太多。

    點了點頭，李泰這才繼續開口：

    “總而言之，之前的那些計劃還是全都暫且取消吧。”

    “可是與李政有關？”

    聽到李泰的話語，程恆卻不甘輕易放棄：

    “莫非是他已經被太子收服了？”

    “這……”

    稍微遲疑，李泰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李政的身份肯定是不能暴露的，既然如此，那麼這個理由聽起來倒是不錯。

    “雖不中，亦不遠矣。”

    “殿下糊塗啊。”

    李泰的話語剛剛出口，程恆的臉上便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在他看來，李泰肯定是因為收服李政失敗，所以纔會顯得有些洩氣。

    “不過是區區一個李政，殿下豈可因其而喪失鬥志？”

    話語出口，程恆的神情格外嚴肅：

    “以殿下的身份，想要為您效力的人遍地都是，何必因為一個李政而妄自菲薄？”

    “不過……”

    “那李政既然已經投效了太子，可就不能讓其繼續舒坦下去了。”

    身為李泰的親信，程恆對自己的想法是很少會有隱瞞的。

    正是因此，所以他此時也是直接說著自己的想法：

    “還請殿下放心，在下這便找個機會讓此人徹底身敗名裂。”

    想要讓一個人擁有好名聲是很難的，但想要敗壞一個人的名聲卻很簡單。

    在程恆看來，所謂的百姓不過是一群愚蠢之輩。

    別看他們現在對李政敬若神明，但實際上只需要稍作引導，就能瞬間成為攻伐李政的利器。

    然而程恆沒注意到的是，在他話語出口的瞬間，李泰的臉色直接變得慘白：

    “萬萬不可！”

    “殿下？”

    目光落到李泰的身上，程恆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

    “殿下可是有什麼顧忌？”

    ‘呵呵~’

    顧忌肯定是有的，以大哥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算計他不就等於在算計我自己？

    爲了防止李政的身份暴露，這樣的話語肯定是不能說的。

    尬笑一聲，李泰終於找到了一個差不多的理由：

    “李政為國為民，乃是我大唐不可多得的義士，就算是他沒有投效與我，但依舊值得被我敬佩。”

    稍微停頓一下，李泰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

    “如此賢才，我豈能因為這麼點兒小事就將其迫害？”

    “這……”

    程恆還想要說些什麼，但當感受到李泰的目光之後，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

    “殿下仁慈。”

    “我身為大唐的殿下，當然要為大唐考慮。”

    點了點頭，李泰並未因為程恆的誇獎而不好意思：

    “總而言之，李政之事就不必再提了。”

    “我明白了。”

    點了點頭，程恆的眼中閃過一絲隱晦的不滿：

    既然殿下不願意動手，那隻能身為臣子的我來行動了。

    身為謀士，程恆自然是希望李泰的地位能夠越來越高，只有這樣他才能獲得更多的好處。

    像李政這樣的人，且不提其才能到底如何，僅憑其名聲就能給他加入的一方帶來巨大的好處。

    正是因此，所以對於李政的最佳處理方法就是收服，如果不能成功，那麼最好的方法就是將其毀掉！

    在程恆看來，李泰之前的話語完全是一時的婦人之仁：

    正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樣的‘仁慈’除了變成自己的拖累之外別無他用。

    “殿下在外面這麼長的時間，想來已經很是勞累了。”

    心裏產生了其他的想法，程恆當然不想陪著李泰繼續浪費時間：

    “不如先下去休息一會兒？”

    “先生言之有理。”

    有一說一，待在李政府上的確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但前提是沒有連續好幾天沒日沒夜的蚊香製作。

    聽到程恆的話語之後，李泰也感到了稍微有些疲憊。

    打了一個哈欠，李泰便朝著程恆提出了告辭：

    “我正好有些乏累，便暫不與先生閒聊了。”

    “當以殿下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