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誰來敗我二
洛河府也沒想到高洪軍會不會以“比武切磋”的藉口傷害無心,如果他想,以他的實力絕對能做到這一點,有幾個十六歲的洛河府弟子雙拳握緊,躍躍欲試,同等年齡,同等修為,高洪軍在七宗中的戰力說一不二。
何況是年齡差著三歲,修為更是與對方有著天壤之別的無心?
無心盯著高洪軍的臉,從他的眼眸中,看到的只有渴望與戰意,並沒有其他的雜質,感覺上……跟之前那幾個驕縱貨色也有很大不同,沒有盛氣凌人的傲然,那張剛毅的面孔給人第一眼看上去想到的就是穩重。
無心剛纔驚豔全場的表現,讓他心魂受到前所未有的重擊,如果不跟他切磋一場的話,此後的日子必定心癢難熬。
高洪軍對自己瞭解,纔沒選擇自欺欺人,他做事講究實事求是,並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不知該如何去回答對方的話,無心擺出應戰的姿態,用行為告訴對方自己的答案。
高洪軍沒想到無心會這麼痛快的答應自己,臉上露出微笑:“感謝無心小兄弟的成全,這是對我最大的認可,我看得出來,剛纔的戰鬥,你只展現了冰山一角,那三個人……不配讓你動真格,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你的全貌!”
唰的一聲,高洪軍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金色長槍,歇指地面:“此槍名為‘穿穹”,是我們金槍門祖傳玄器,金槍門……便是以此槍命名,世代傳承,被我放在納川手環中,從不離身,今日,我便以我的穿穹,讓在場的眾位,窺清無心小兄弟的“真實面目”吧!”
“用槍?”無心眨了眨眼。
“無心小兄弟莫非對槍感興趣?”看到無心的神色,高洪軍猜到了他在想什麼。
“會一點。”
“這樣更好!你我二人,可以比較一下槍的造詣!”高洪軍爽朗一笑,這眼前這個小自己三歲的對手十分照顧,向金槍門那邊投去一個眼神,下一秒,一把長槍隨即橫空擲來。
長槍橫空而來,無心眼疾手快,穩穩握住襲來的長槍,這是一把銀槍,也不知是什麼材質,分量十足,就算是無心現在上千斤的臂力,握在手裏依舊有很強的分量感。
想必,也不是一把凡槍。
見無心接槍,高洪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勾起一抹興奮的笑意:“這把槍是以玄鐵鍛造,一般人可難以駕馭,沒想到無心小兄弟不但天賦異鼎,對槍的造詣還如此之深!在來到洛河府之前,肯定有個良師吧?”
“我師父不懂槍,是一個女孩教我的。”無心握著手中的千鈞,記憶中的點點滴滴從腦中浮現,他長槍一橫,“接招!!”
無心像是一步跨出,可是這一步直接就來到了高洪軍面前不足一丈之遠,銀槍如同一條蓄滿力道的銀龍,槍尖攜帶著勢不可擋的威能攻向高洪軍胸口,周圍的空氣都隨著他的動作被狂暴的分開,只能聽到一晃而過的槍鳴。
高洪軍瞳孔一縮,腰背立即弓起,金槍橫於胸前,兩槍狠狠的撞在一起,造成今晚最刺耳的撞擊聲,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高洪軍的身影被逼得暴退數個身位,短短眨眼間,雙方已經完成一個回合的交戰,誰都沒想到無心會如此的迅猛,狂暴的攻勢讓高洪軍一時間都猝不及防。
他終究是金槍門的少門主,對槍法的造詣已經爐火純青,他根本不需要做太多的思考,就知道無心接下來要做什麼,穿穹槍在他手裏彷彿根本不是一把武器,而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無心攻勢雖猛,每一槍都危險無比,但卻被他有條不紊的隔擋在外,無法突進分毫。
“好槍法!!”
被逼退的高洪軍忍不住大聲讚歎。
無心對槍的理解其實很簡單,打出來的攻擊也純粹至極,橫、掃、突、刺、挑、只要稍微懂得槍法的人都能駕輕就熟,而他讚歎的,也不是無心的槍法有多好,而是這份氣勢,這份讓他一時間都不得不防守的兇猛。
他有一種感覺,自己面對的並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年幼的野獸,所展現出的鋒芒,那種兇猛,絕對不是常人能有的,他能確定,就算是一個身經百戰的戰士,都沒有這樣的兇猛!
一波洶涌至極的攻勢下來,無心沒有再繼續進攻,他知道高洪軍在留手,槍的造詣,十個自己也不可能比得過他,他也從未想過從槍法方面戰勝他,這只是對他的一種尊重。
“無心小兄弟!我要反擊了!”
高洪軍一聲低喝,玄力爆發,穿穹槍向無心的方向悍然刺出,這一槍攜帶的威力刺破空氣,晃過的空氣漣漪如同密佈的雷電,無心瞬間有種如芒刺背的悚然感。
無心身法極快,身體側閃,這一槍沒有擊中他,但攜帶的氣流卻讓他內心警鐘大響,堪堪躲過,又是一陣勁風呼嘯而來。
金槍彷彿一條有意識的金龍,刺出的槍沒有收回,而是以極其刁鑽的角度在刺空的瞬間偏移了原有的軌跡,隨著高洪軍雙臂一震,鋒利的槍尖向無心的面門席捲而來。
“鐺!!!”
火石電光之間,無心抬起銀槍死死的擋在身前,一金一銀兩槍狠狠撞在一起,硬生生扛下這一擊的無心雙臂都是一陣發麻,整個人如同導彈般側飛出去,連退數步,又不斷的運轉長槍,才卸掉那一槍所帶來的力量。
“厲害!”
感受著發麻的雙臂和刺痛的虎口,無心雙眼眯起,如果沒有長槍作為抵擋,自己硬扛那一槍,身體都有可能被掃成兩節。
高洪軍很強,出乎意料的強!
眼前這個面容剛毅的少年,完全不是正陽門廢柴三人組能相提並論的,冰冷的武器,在他手裏就如同出水的蛟龍,每一擊彷彿都有自己的意識操控,那雙長滿老繭的雙手,不知道已經與槍相伴了多少個日日夜夜,才能將槍法運用到讓在場長老輩的存在都歎爲觀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