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煩惱之色
只見,這男人眼眸清澈,態度依舊高冷的很,甚至還帶著些許厭惡煩惱之色,頓時一呆,心中委屈的很。
“他怎麼中這樣啊?像是本小姐前世欠了他三吊錢似的,自大的笨蛋。”
待李之安和慕雲凡二人站在另一側虛空中。
遙遙十萬丈外,太古魔月微動,抖落滿天劍雨,萬鬼驚逃,雲麓山上空遮天黑暗終於散開數道裂隙,金陽普照人間。
一道光漣劍氣從二人原本所逗留的虛空穿過。
頓時,兩人身後方,人、鬼、天獸靈妖亂成一團,紛紛退走。
陳染避過三道劍氣,只覺這劍氣無可抵擋,怨毒的雙眼凝視對面一群黑衣人,驀然大吼一聲,化為一道七色霞芒,原地消失不見。
噗!七霞劍光,光到人到。
陳染一劍便將一名黑一男修捅穿,手腕一擰,鷹爪一樣的細長五指,一把將這男子心掏了出來。
“啊!”慘叫劃空而過,鮮血灑落。
不等白狐眾人驚怒,一股浩渺恢弘的氣勢陡然間在天地間出現,前一息,霞光明明還在萬丈意外,下一息,劍氣、霞光當空爆開,灑落滿天金雨。
在金雨的世界裏,瘋狂戰意完全與魔月釋放的百萬劍雨相同,一道半人半魔的虛影憑空出現,如太古戰仙,屹立於天地間,背後卻是偉岸巍峨的魔月。
萬鬼驚逃,修為超過行嬰境的鬼羅剎則雲集在另一側虛空,人數越聚越多,不到一炷香時間,已經有多大五百之數。
正是這虛影的突兀降臨,雲麓山虛空輕顫,魔月顫動也更加強烈,百萬、千萬道劍雨疊成誅天劍陣。
方圓千里內,皆都變成金色澤國,飛火流星,彷彿是下了一場金絲火雨。
人修沾了一道劍氣,便要被這劍氣引爆靈體,當空自爆。
鬼修沾染了一道劍氣,同樣也會當空化為白氣,灰飛煙滅。
如此。不到百個呼吸之後,虛空中能活下來的,無一不是仰仗逆天御空騰挪手段的高手。
白狐身法快到不可思議,化為一串紫霞匹練,如東陽出海,伴隨滾滾雷音。
他側身避過多達三十七道金絲線,這些金線如同長了眼睛,等他避過之後虛空折回,去而復返。
如此,一來二去,白狐、陳染、鬼羅剎,眾修苦不堪言。
白狐身後幾位男修卻沒有這樣走運,其中三人修為只有金丹中後期,躲閃不及,紛紛中劍,靈體爆碎,徹底死透。
僥倖沒死的五名金丹修士見此陣仗,嚇的亡魂大冒。
“白少!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還是先去和長老們匯合為妙。”
“是啊,白少!爲了魔月傳承丟了性命實則不智,三思啊!”東華府的修士紛紛苦勸。
虛空中,不見陳染蹤跡。
那逐漸黑化的虛體,漸漸體表生出鬢毛,最後完全凝實真身,變成一尊半人半獸的邪煞厲魂。
“桀桀!”
“多少年了,想不到我老人家還能再次重臨人間,嘖嘖,人修靈肉的滋味真是美妙啊。”
奸笑聲聲,虛空一劃,掌中多了半截獸骨,遙遙對準白狐便是一指——
“定!”白狐一驚,閃身避過,然而,卻並未感覺到本尊被定身施法。
皺眉頗深,拂袖怒道:“陳染!裝神弄鬼,你等邪巫不修正法,卻拜邪神為尊,我東華府斬殺你們信仰的邪神教主也是理所應該,替天除惡便是善舉,這一次算你走運!”
“我們走!”黑雲重又凝聚在一起,便要遠循。
“白狐,這時候纔想走?遲了!”
那異靈一張黑臉一半變白,幻化出陳染陰森臉色。
慕雲凡看的額頭香汗涔涔,手掐法咒,趕緊祭出護身罡盾,唯恐那半人半鬼的怪物也附了她體,又一連在身上貼了三百丈辟邪道符。
如此方纔拍拍胸口誇張姿態,一副小女子略感心安的樣子。
李之安被這傻女人如此作態看在眼裏,心中啼笑皆非。
此刻,他剛要張口,說:我們就此逃命為妙。
不料,那魔月方向驀然多了一道熟悉的感應。
緊接著,一個黑森森的事物被魔月吐了出來。
“玉璽!”李之安狂喜。他心隨所動,下一息玉璽化為幽光,瞬移來到他掌心方寸。
在玉璽內,一抹幽魂飄飄搖搖,好不可憐。
呂蒙大哭:“李之安,我老人家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嗚嗚嗚…”
李之安十分尷尬,輕咳道:“怎麼可能?本尊…秦某一向行事有始有終,對了,你怎麼纔出來?”不等呂蒙解釋,對面魔月又有了變化。
在魔月的中心,裂開一道上玄月月牙形態的金色咒紋,不知道多少古經被人以天書鐫刻在魔月之上,金陽穿過,剛好將這許多經文穿透,映入眾人眼簾。
“李之安,你快看,月亮上面有人!”
這咒文晦澀難懂,李之安只看了一眼,便頭暈眼花,昏昏欲睡。
聞言,他輕咬舌尖,下一息,從魔月之內飛出一道飛火流星。
眨眼間,一個大猿猴掌託金塔,火急火燎之色急急向着這邊逃來。
“那不是九濁嗎?”慕雲凡驚叫。李之安也認出是九濁,頗感驚奇。
“九兄,你這是要去哪?”李之安脫口而出。
九濁火燎屁股,急急回道:“笨蛋!”
“還不快逃命?我偷走了九龍妖塔,魔宮震怒,魔使傾巢而出了…”
聲音戛然而止,九濁已然人在百里之外。
“什麼魔宮?”李之安以為聽錯。
下一刻,慕雲凡如花容顏瞬間大哭出來,不由分說,拽著李之安手施展御空神道,剎那追向九濁。
“九龍山,雲山霧海,靈脈充沛,實乃修仙聖地,只可惜,今日的九山永沉海淵之下,便是當年老夫送給東皇的海龍,它也被那仙尊以天鎖困於魔海,倒也可惜。”
幽幽古道,倒騎驢的老叟自顧自說話。
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大群野鶴孤狼、幽魂野鬼。
嗚嗚哀鳴,其聲悲慼,目光均都露出渴望期盼之色。
直到老叟和小毛驢行至山海至深之處,那參天高山也近在眼前了,一道漣漪界障橫亙在前,微弱的陣法波動玄妙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