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不知道你信麼
“我說我不知道,你信麼。”宋元沒有說假話,他是真的不知道。
不為別的,之前的時候,宋元是鍾智遠的心腹,可最近,鍾智遠什麼事情都不讓宋元去,尤其是方明的事情。
可一開始最先接近方明的,明明就是宋元。
他不得不承認,在跟方明的相處過程中,確實因為方明那邊的原因,對方明改觀了不少,但實質上,他還是鍾家的人。
“我信,你也不是那種跟我玩虛的的人。咱倆認識時間也不短了,其實不該說的我不想跟你說,不管怎麼樣,你都是鍾家的人。可現在鍾家的人明顯不相信你,甚至還覺得你是我這邊的人。”
宋元低下頭,仔細的想了想,現在的情況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我知道了。”說完之後轉頭就往外走。
“哎,你幹啥去啊。”宋元沒有回答,而是一直往外走,開啟車門直接鑽了進去。
宋元沒有去別處,這麼多年跟在鍾智遠的身邊,也幫鍾智遠做了不少的事情,不管是生意上,還是在生活上。
他更像是鍾智遠的伯樂一般。
可現在他不是了。
來到鍾家,推門進去,門口的傭人還在禮貌性的給他打招呼:“宋先生,您回來了。”
宋元淡淡的嗯了一聲,走到了大廳,而鍾智遠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不知道在看什麼檔案,宋元走到鍾智遠的身後,輕輕的叫了一聲:“老闆。”
鍾智遠聽到宋元的聲音,略微慌亂的將檔案給收好,放在了桌子上:“回來了,那邊的貨都處理好了。”
宋元嗯了一聲,其實那邊的貨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甚至都不用他去處理,別人就能處理好,可老太太偏要讓他去處理。
這就是說,老太太現在在懷疑他跟方明之間的關係,甚至動搖了鍾智遠,所以現在導致鍾智遠也不相信自己。
“回來了,就好好去休息吧。”
而宋元並沒有想去休息的想法,有些事情現在要是不說清楚,那後邊會更難說清楚。
“老闆,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問。”
鍾智遠知道宋元的為人,也知道宋元到底想要問什麼:“你是想問,為什麼方明的事情我不想讓你插手是麼。”
宋元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看著鍾智遠,而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沙發:“來,你坐下我慢慢跟你說。”
他走過去坐在鍾智遠的對面。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宋元想都沒想,直接回答:“六年。”
“六年的時間不短了,在這六年裏,你跟在我身邊沒少幫我辦事,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但是這一次,你感情用事了,在一件事情上,摻雜了感情這種東西,你就辦不好這件事情,鍾家一開始就想要方明的命,他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所以我把你給了子軒,想著讓你去幫子軒解決了這個麻煩。”
“卻沒有想到你跟方明兩個人還惺惺相惜了。如果那天,我讓你去送方明,你確定你可以下手麼。”
宋元聽到這裏沉默了,他想象了一下,要是當時跟方明坐車出去的人是宋元,方明也許會在車上對著宋元侃侃而談,哪怕他不會回覆方明,只是淡淡的聽著。
可想要讓他對方明下手,他……
看著宋元的沉默,這就是最好的答案了。
“你不行,所以老太太纔會想著讓寒風還有樹生一起去,他們兩個可以對方明下殺手,但你不行。你雖然能力比他們兩個強,可你太感情用事,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這件事情是我考慮的不周,從一開始也許我就不應該讓你去殺方明。”
他還是沒有說話,心裏現在波濤海浪,可面上不顯,鍾智遠也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小元,等方明的事情結束了之後,你還是我們鍾家的人,我們鍾家的事情,還是會交給你去辦,但是方明就算了。現在譚家也已經插手進來了,後邊的事情就交給譚家了。”
聽到譚家兩個字,宋元這纔有了其他的表情:“白和渠譚家?”
“對。”
宋元慌了,跟在鍾智遠的身邊那麼多年,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譚家的實力。
要是譚家一出手,方明絕對不會像上一次那麼好運,還能死裏逃生。
看著宋元的表情,鍾智遠給出了忠告:“宋元,不管怎麼說,你現在都是我鍾家的人,我今天給你說的話,你應該不會去告訴方明吧。”
“……我不會,您放心。”
鍾智遠滿意的點了點頭:“那就好,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宋元這才起身,然後轉身出去,在宋元走了之後,樓上就下來了一個男人,走到鍾智遠的身邊。
“看著宋元,他要是想去跟方明通風報信,就直接動手。”
寒風的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甚至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心中還有點激動,巴不得宋元趕緊去找方明。
“要留活口麼。”
寒風跟在鍾智遠的身邊那麼多年了,鍾智遠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寒風的心裏在想什麼。他一直想要取代宋元在鍾智遠心中的位置。
現在這個機會就擺在自己的面前。
他怎麼可能會就這麼放棄。
“看情況吧,要是他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方明。就不用動手,按兵不動,要是他敢去找方明說些什麼,就不用讓他在回來見我了。”
這潛臺詞,不言而喻。
雖然寒風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他心裏高興的不行,雖然他是家生子,但是地位始終比不上一個纔跟了鍾智遠六年的宋元。
這次要是能把宋元擠下去,鍾智遠就不會把自己放在鍾家的核心位置。
之前宋元去做的事情,他也一樣可以。
所以這次他的心裏也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這次怎麼樣,宋元都必須要死,就算是不死,也要讓他殘廢。
“是,我去了。”說完之後,直接出了門。
其實鍾智遠又何嘗不知道現在寒風的心裏在想什麼,寒風這個人有野心,他想往上爬,而宋遠沒有。
宋元的忠心,他能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