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媽以為只要蘇離言聽到這邊發生的事兒，一定會來阻止，哪怕握著電話的那隻手一直在抖，也始終握的緊緊的。

    但這一次，蘇離言不會來了。

    “哦，那就讓賀知行罵個夠吧。”蘇離言這邊無情地說完，火速結束通話電話，順便開了免打擾，便把手機扔到一邊去了。

    蘇君現透過後視鏡，觀察著蘇離言的神情，忍不住扭了扭身子，轉過頭來問：“姐，剛纔是賀家人聯絡你嗎？”

    “嗯。”蘇離言一副不想多言的冷漠神色。

    蘇君現自覺理虧，摸摸鼻子又轉身坐了回去。

    外面的街燈都已經亮起來了，路邊的小吃攤都擺上桌子、椅子，掛上小喇叭開始夜生活。

    傅文佩翹著二郎腿，手裏端著一杯紅酒，面朝二十八樓下的繁華夜景，手邊的桌子上還擺了一張字條，寫著汪珏的聯繫方式和地址。

    向風晴始終一言不發地跪在他腳邊，臉上還帶點兒淤青，長髮灑落在她臉龐，整個人在夜色籠罩下，散發著默然孤寂的氣息。

    “也就是說，你補僅沒見到賀知行，甚至還被蘇離言揍了一頓趕出來了？”

    傅文佩晃晃手裏的紅酒，淺嘗了一下。

    向風晴的身子瑟瑟發抖，聲音都還帶著顫音，“我盡力了，但是他不在，下次吧，我下次一定做好。”

    “呵。”傅文佩輕蔑地笑了笑，“你還想有下次機會啊，晚了。”

    “不、不晚。”向風晴連滾帶爬到傅文佩身邊，哭喪著臉說：“我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文佩。”

    傅文佩不是沒有給過她機會，只是向風晴三番兩次都做不好分內的事兒，這叫他很難辦啊。

    傅文佩放下紅酒杯，拿出手機，又是酥酥發來的訊息，她那邊倒是進行的很順利。

    就賀知行現在這個反應看來，處理股權還有蘇離言的事兒夠他忙活一陣子，對西城專案出手，還得另找時間。

    要不怎麼說他對酥酥最滿意，在這幾個女人裡，只有她真正做到了為自己拖延時間，完成計劃的目的。

    傅文佩刪除資訊後，重新把手機塞回上衣裡。

    向風晴聽到頭頂有動靜，她還以為傅文佩改變想法了，正要喜極而泣時，一股酒味在她頭上擴散開來。

    猩紅色的液體順著髮絲，從頭頂一路向下，垂到了髮梢上，再凝聚成一顆顆閃著珠光的水滴，打在了地上。

    啪嗒-啪嗒-

    傅文佩拿著傾斜的高腳杯，看著最後一點紅酒被倒乾淨才收手。

    “這是第一次，懲罰你辦事不力，沒意見吧？”

    向風晴忍住屈辱的淚水，鼻腔裡全是紅葡萄酒的味道，髮絲一綹一綹的貼在臉上、脖子上，她帶著一點哭腔說：“沒有。”

    “很好，我再交給你去做一件事，這次要是辦不好，你想要的不僅得不到，我們之間的關係也要到此為止咯。”

    傅文佩下了最後通牒，向風晴馬上答應道：“我這次一定能做好。”

    “行，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