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得猝不及防，所有人印象中，竟然是女人最後的壯舉。

    賀知行看著女人跳下去的方向，準備也跳下去，就在這時，一個人頭從水面冒出來，她展開雙臂，正朝著岸邊游來。

    這一刻她像是一束光。

    那麼漂亮。

    賀知行恢復賀家產業後，覺得沒有必要繼續留在蘇家。

    他跟賀老夫人商量，打算隔日離開。

    “賀夫人，你真的要走了。”翟華很是不捨，這段日子，她跟老夫人相處得很愉快，倒是在無形中找到了知音。

    “沒辦法，知行很固執。更何況，我們也不可能一輩子寄人籬下。沒關係，你要是有空，我們可以改天聚一聚。”賀老夫人反握住她的手，莞爾一笑。

    “離言，你也一起來。”她朝蘇離言眨眨眼，好似在無形中暗示什麼。

    蘇離言心領神會，用餘光下意識瞥了眼沉默不語的賀知行。

    不知為什麼，她內心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隔天一大早，賀知行帶了幾個保鏢收拾行李。

    賀老夫人坐在沙發上跟翟華談心，沒過多久，賀知行的出現，打斷她們之間的交談。

    “這段時間很感謝您的照顧，時間到了，走吧。”

    話音剛落，賀知行頭也不回地離開，跟蘇離言從未眼神交流。

    “離言，有空常來。”

    賀老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好起身。在蘇離言和翟華的注視下，那輛黑色的林肯加長，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天地連成一線的盡頭。

    “他們一走，我突然發覺，這個家好像空了不少。”翟華站在門口，莫名發出一聲感嘆。

    雖然沒幾個月，可她跟賀老夫人之間早已建立起深厚的情感。

    這一走，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

    “媽，家裏不是還有個鬧騰的小屁孩嗎？”蘇離言主動拉起她的手，捏了捏。

    兩人相視一笑，並肩回到大廳。

    寂靜的氛圍，很快被一陣喧鬧聲所打破。

    蘇離言站在二樓的落地窗，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鬧事的蘇振興。

    隔著鐵門，他面目猙獰地朝裡頭怒吼著。

    也許是達不到他的目的，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直接倒在門口。

    “蘇小姐，你看門口這……”傭人焦頭爛額地解釋，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像這樣的無賴行為，她根本就沒辦法。

    “沒關係，你去忙你的吧。”

    半晌，蘇離言悠悠開口，似乎不以為意。

    “嗯？好……”傭人微微一愣，對於這一回答，她顯然有些意外。

    “對了，幫我準備一盆洗腳水，我要親自去看看他。”

    還未等傭人踏出房門，這句話便從她身後響起。

    “我馬上去準備。”傭人抿著嘴笑，笑眯眯地往樓下走去。

    “蘇離言要是不出來見我，我大不了吃喝拉撒都在這解決。”蘇振興心一橫，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就是不起來。

    偶爾有行人路過，面對他們的指指點點，那些形形色色的眼神，他從未在意。

    “你到底想耍什麼把戲？”

    聽到熟悉的聲音，蘇振興眼眸一亮，單手撐著地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