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殉葬
林珺瑩的目的就是找姚文斌,如今看到了人,就不用再寒暄下去。
她直接說:“掌櫃的,麻煩跟你們後院的一位年輕先生說,林珺瑩來了。”
掌櫃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但還是保持鎮定的說:“小人不知道姑娘這是什麼意思。”
林珺瑩笑道:“不知道也沒關係,你進去通報就好,我在這裏等著。”
掌櫃的還是堅持說沒有這麼個人,還說:“姑娘若是還要胡言亂語,小人便要請姑娘出去了。”
林珺瑩說可以,也不用請,她自己出去。
她說走就真的走了,但是沒走遠,就坐在這個店不遠處的一個攤子上吃餛鈍。
現在大家過的都不好,餛飩攤子生意也不好,看到有個客人來,還要三大碗,做餛飩的老闆高興壞了。
“好,這就給您上,但是您吃得完嗎?”
一個瘦瘦小小的小姑娘,吃三大碗,那不得撐死啊?
林珺瑩笑道:“放心吧,你給我多少我都吃得完。”
她一邊吃一邊往空間裡藏,有多少都能裝進去。
怕老闆不信,她還先給了錢。
那老闆趕緊去下餛飩,真的下了三大碗。
林珺瑩一邊吃,一邊往空間裡藏,吃的極快,把老闆都看呆了。
這是什麼食量啊,這簡直就是饕餮啊。
她一邊吃,還一邊跟老闆聊天。
“您知道那邊的錢家嗎,我聽說,他們家要買年紀小的孩子陪家裏的小少爺讀書?”
老闆愣了一下,指了指:“那邊的錢家?”
林珺瑩說是:“我有個親戚家,日子過的不好,家裏孩子沒了娘,想著要是能跟著大戶人家的少爺讀書,把孩子送來也挺好。”
“等以後日子好過點了,再把孩子接回家裏去,比跟在他身邊受苦的好。”
老闆見她一個小姑娘,長的這麼可愛,還吃了這麼多餛飩,想著她們家日子估計也不會再好了。
養了個這麼能吃的閨女,不容易啊。
他看看人影稀疏的街上,湊過來,小聲說:“姑娘,我跟你說個實話,你親戚家如果真要把孩子送出來,千萬別送到錢家。”
林珺瑩湊近了,小聲問:“為什麼,錢家不好,會打人?”
老闆搖搖頭,面色古怪:“只是打人也就罷了,誰家小孩子在家都會捱打,是錢家的小少爺身體不好,要死了。”
要死,還沒死?
林珺瑩詫異的問:“那小少爺都要死了,怎麼還說要找小孩子陪著讀書呢?”
人都要死了,不是應該抓緊治病嗎?
老闆說:“就是因為要死了,所以纔要找小孩子去陪著他。”
林珺瑩想法單純了些,沒注意到老闆眼中的不忍和滿臉的怪異。
“陪著他幹什麼,玩?”
這麼小的孩子,生了病,也沒人陪著玩,找人陪著玩也很正常。
老闆嘆了口氣:“玩什麼呀,是下去玩。”
“下去……”
林珺瑩瞬間明白了,那五十兩是為什麼,那兩身衣服又是為什麼。
靠!
錢家這不要臉的,竟然這麼殘忍。
“他們是要小孩子陪葬?”
老闆點了點頭,但還是說:“你可別告訴別人啊,我也是無意間知道的,你那親戚也千萬別把人送來,送之前一定要打聽清楚了。”
林珺瑩臉色難看的很,追問道:“那小公子還活著嗎?”
老闆說:“聽說前段時間送到鄉下去了,帶走的東西可多了,好些馬馱著東西回去的。”
那就是說,人還活著,但是也快死了。
之所以把人送到鄉下去,是好在那邊下葬,這是把下葬要陪葬的東西跟人都準備好了。
怪不得錢家第一個門房進去後,就再也沒出來。
他不是沒通報,他是通報了,錢家的人想著不搭理大勇娘,好讓大勇娘知難而退。
第二次丟了銀子出來,就是想堵住大勇孃的嘴,讓她別再來,也別再問什麼。
錢家還真是,陰險,無恥,卑鄙,殘忍至極。
林珺瑩謝過老闆,把剩下的湯喝了,還要了二十個餡兒餅帶回去。
她想多要點,但是老闆準備的材料不多,就剩這麼點了。
她正抱著餅要走的時候,明二三跑回來了。
“林姑娘,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找不到你了。”
他進了錢家才猛然想起來,決不能離開林珺瑩身邊,他竟然把她一個人丟在外面了。
林珺瑩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時時刻刻陪著,二十三哥你打探出什麼了嗎?”
明二三悲哀的說:“查到一些事,錢家真是太殘忍了。”
看來跟她查到的事差不多。
林珺瑩正要問呢,就看到那邊徐家糧店的掌櫃站在門口往這邊張望,見到她又回來了,便跟她招招手。
林珺瑩明白,在她走後,掌櫃的進去和姚文斌通報,現在姚文斌找她了。
她帶著明二三又過去了,掌櫃的笑道:“姑娘,還是我們家價格最合適吧,我就跟您說,在我們糧店買最便宜也最實惠。”
他說笑著把兩人帶進去,但進門後卻是帶著他們往後面去:“您看看,很多糧食都在庫房裏,要多少有多少,就看您到底想要多少了。”
店裏的夥計看了看他們,也沒問什麼,就把他們當個大客戶看待了。
進了後院,再往後還有一個院子,這個門從裡面鎖著,掌櫃的有規律的敲了敲門,門纔打開了。
院子裡,姚文斌正站在裡面,看到她過來,笑著起身。
“林姑娘,許久未見,你清減了。”
林珺瑩笑道:“姚大人,許久不見,你好像也瘦了很多。”
兩人相視一笑,在院子中坐下,便開始說起要緊事。
他們時間寶貴,必須快點說,免得引人懷疑。
前邊店裏的夥計都不知道姚文斌的存在,所以她也不能在後麵待的太久。
林珺瑩直接說出周勤的事:“我們是從周勤那裏知道姚大人的事,姚大人,這周勤可靠嗎?”
姚文斌說:“可靠,他是我的同窗好友,我們當年關係不錯,他也是家境困難,科考不易,後來家中無力支撐他繼續考,他便不考了。”
“我曾說過要資助他,可他性子倔,也覺得自己讀書不行,一直不肯接受。”
既然可靠便好,他們在這裏總算不是孤軍奮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