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請個功吧
林珺瑩和城策一塊盯著明四,好像他是個大肉包一樣,盯的他頭皮發麻。
“主子,林姑娘,你們看什麼呢?”
林珺瑩笑道:“明四哥哥,到底是多少斤,棉花收好了嗎?”
城策也看著這邊,一樣很感興趣。
“糧食都收好了,不過棉花還沒完全收好,所以還沒計量。”明四趕緊把楊麗華寫的紙條拿出來。
“主子您看。”
上面是稱量好之後,楊麗華寫清楚的總數以及畝產等數量。
他們開荒後一共種了二百畝的小麥,還有二百畝的黃豆。
因為是開荒,剛開始很艱難,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也只開出來這些地。
現在一共收了四萬三千零四十斤的小麥,還有六萬五千二百斤的大豆。
小麥的平均畝產是兩百一十五點二斤,大豆平均畝產則是三百二十六斤。
跟林珺瑩猜測的差不多,比城策猜測的要多的多。
他看著這個數量,心中自然是驚喜不已。
這可是比平時的產量多了近乎一倍,這樣的產量放在別的地方,當地官員都要寫喜報上報朝廷,讓皇上高興高興,順便再要個嘉獎。
城策也高興,但他知道這功勞是下河村人和楊麗華的,最主要的功勞在楊麗華。
從開荒,選種、灌溉、施肥,一切都是在楊麗華的指揮下進行的。
要是沒有她,這些人根本不會種地,更別說種出來這麼高產量的糧食了。
城策拿著紙條,看了看明四。
明四趕緊說:“一切都是屬下盯著,一個袋子一個袋子稱重的,數量也是屬下和村民們一起算出來的。”
所以這個資料雖然很讓人震驚,但絕對不會有錯。
城策也相信這個資料絕不會有錯。
“向鴻文來了嗎?”
明四說:“來了,他還說向您問好,知道您在養傷不能見他,在外面磕了個頭,現在還在村子裏呢。”
城策看了看林珺瑩,林珺瑩笑著伸出一根手指。
一個要求哦。
城策忍不住笑道:“等你想好要求告訴本王,不過現在本王可以見向鴻文吧?”
林珺瑩說:“當然可以,隔著門見吧,他風塵僕僕的,身上肯定很髒,還是別距離太近。”
城策說行,讓明四去把向鴻文叫來。
林珺瑩也不耽誤他們辦正事,自己拿著書到一邊去了。
向鴻文很快就來了,他也知道自己風塵僕僕不好見王爺,還在下河村洗了洗纔過來。
因為天熱,所以過來的時候又出了汗。
他在屋外候著,城策在屋裏坐著問話。
其實城策不出去也不光是因為怕感染,而是他頭上還有傷,頭髮被剃了,實在是不好看,不好見人。
向鴻文自然不會介意,就在外面小心的等著。
城策問道:“下河村的糧食,你都看過了?”
向鴻文說是:“糧食顆粒大且飽滿,都是好糧食。”
而且產量也高,這可真是太好了。
城策又問:“那棉花呢?”
向鴻文說:“棉花還沒收穫完畢,下官也沒見過其它的棉花田,不過一直聽人說棉花產量不算高,所以才賣的這般貴,但下河村的棉花長的很好,看起來不像是產量很低。”
他覺得,莫非說棉花產量低都是騙人的,是商賈爲了提高價格才胡說的?
城策說:“本王見過棉花田,確實不如下河村的棉花長的好。”
向鴻文欣喜的說:“若真是如此,那真是太好了。”
下河村的糧食產量都這般高,其中緣由他自然知曉。
不是因為這裏的地好,而是因為種的好。
為什麼種的好,那是因為楊麗華啊。
城策又問:“摺子寫好了嗎?”
向鴻文很汗顏:“還,還沒寫。”
他剛來看了情況,還沒想好怎麼上報。
城策便說:“現在就寫,寫好了給本王看看。”
向鴻文有點緊張,他更想回去寫,寫好了再潤色潤色。
他科考名次不高,就是文采不夠啊,之前寫摺子都是會經過幕僚潤色的。
現在直接寫了交上去,那就跟當著老師的麵考試立刻交卷一樣,瞬間讓他有了在學堂上課的感覺。
但是城策都這麼說了,他自然不能違背,只能硬著頭皮開始寫。
林珺瑩就在一邊看出,聽到這個事兒就忍不住笑。
這就像是現代職場裡,員工被上司盯著做PPT一樣,緊張害怕還發憷啊。
沒辦法,這就是生活啊。
向鴻文寫了又寫,改了又改,總算是寫出來了。
他自然要寫明白下河村人的勤勞,還要寫明白楊麗華在其中發揮的作用,還說這裏的種子和種植辦法應該推廣。
他想先在蘭懷縣推廣,等收效好,希望可以推廣到更多的地方。
這是很基本的了,都寫明瞭。
城策看了看,笑道:“沒為自己請功嗎,本王記得下河村一開始的種子、農具和牲口還是你幫忙弄來的。”
向鴻文笑了笑:“那都是下官應該做的,是些小事,不值當的請功。”
城策嗯了一聲:“你倒是老實。”
這麼老實,怪不得一直在小地方窩著。
城策說:“加上吧,該請的功自然要請,不過你這位置還要多做幾年,蘭懷縣這裏換了人本王也不放心。”
要把好種子和好種植辦法推廣開,不是一年兩年的事。
要是推廣開,必然是大功一件。
萬一這時候換了人,新來的人未必能跟向鴻文這般為百姓真心實意的著想,反而會爲了功勞做出一些拖後腿的事來。
糧食是大事,不能馬虎,所以還是向鴻文在此地繼續治理的好。
有功勞還不給升官,要是一般官員肯定會覺得委屈。
但是向鴻文就聽見了那一句,換了人本王也不放心的話。
王爺對他最放心,把這般重要的事交給他來辦,他榮幸之至。
向鴻文讀書科考為官,要說一點不求功名利祿那都是假的,但在這之上,他還是想為百姓為朝廷多做些實事,做些好事。
以後的人能記得他為百姓做過的一切,也不算是白過這一輩子了。
只是之前沒人賞識他,他也鬱郁不得志。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人看中他的才能,他自然是引為知己,榮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