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喬家的餐桌上就多了一樣新的早食——蘋果派。

    小鳴兒是在一陣果子的清香當中坐了起來。

    他的小鼻子皺了皺，眼睛還沒睜開，就摸索著下了炕。

    喬喜一把捏住了他的耳朵，這下子，小糰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小鳴兒眨巴眨巴眼，盯著桌面上的蘋果派，用力地吞了吞口水，“姐姐，你又做什麼好吃的了？”

    他話是對喬喜說的，可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飯桌。

    喬喜笑他這個小饞貓，催促道：“趕緊去洗臉，待會兒君裘哥來接咱們去書院。”

    小鳴兒爲了趕快吃上姐姐準備的美食，麻溜地床好了衣裳，跑到了門口的木架前洗臉漱口，即便再想吃姐姐做的早食，小糰子也還是非常懂得規矩，奶奶和阿孃沒上桌，他就站在一旁候著。

    直到喬奶奶和李雲娘忙活完落了坐，小糰子才坐在了喬喜的身邊。

    喬喜提前將蘋果派切好，夾了一塊放在了喬奶奶面前的木碗裡，“奶奶，這是我新制的吃食，你嚐嚐味道如何？”

    琥珀色的蘋果派，因為塗抹了蛋黃液才進的烤箱，所以外表看起來金黃酥脆的，喬奶奶牙口不好，但入了口，仍能輕易嚼動，蘋果特有的清甜，加上餅皮的麥香，味道深得老太太喜歡。

    喬奶奶原本每天早食，只用下一碗豆花，今兒還多吃了兩塊蘋果派。

    “喜兒，這是什麼糕餅？怎麼有一股果子的清甜味呢？”

    喬奶奶撂下了筷子，盯著喬喜，問道：“眼瞅著就是深冬了，你在哪採的果子？”

    喬喜連忙尋了一個藉口，說道：“這是我在鎮子裡買的野果子，果子吃起來又酸又澀，我就加了些蔗糖進去熬製。”

    喬奶奶並沒有懷疑喬喜的話，微微頷了頷首。

    “奶奶，您說，我要拿著糕餅去鎮上買怎麼樣？”喬喜滿眼期待的等著喬奶奶給出回答。

    喬奶奶想都沒想，直接對寶貝小孫女道：“我們家喜兒做的吃食，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奶奶可以打包票，一準能賣的好。”

    全家人都對喬喜充滿了信心，最後一塊蘋果派也被小糰子填飽進了肚子裡。

    喬喜又將蘋果乾留下了些，給奶奶和阿孃沒事打打牙祭，收拾好了飯桌，喬喜挑起了扁擔，李君裘一扣門，三人就離開了喬家。

    書院膳堂。

    喬喜趁著小譚子還沒來，將幾桶豆花放進了公寓空間裡。

    這纔開始準備膳堂午食所需的食材。

    喬喜特意給小譚子和院長留了三碗豆花和兩塊蘋果派。

    不一會兒，小譚子先來了膳堂，天冷風大，小譚子凍得小臉通紅，院長來的時候許是在書房裏烤過火了，身上並沒有太多的寒氣。

    院長瞧著桌上的豆花和蘋果派，“喜丫頭，這是給老夫準備的嗎？”

    喬喜將洗好的大白菜一葉一葉的掰了下來，“您快趁吃，再嚐嚐我這糕餅的味道怎麼樣。”她看了一眼小譚子，“另外一份是給你準備的。”

    小譚子朝喬喜搖了搖頭，挽起了袖子就要幫襯著喬喜忙活。

    喬喜輕輕地推開了他的小手，“盡了早食再幹活也不急。”

    “嗯！嗯！”

    院長站了起來，手裏拿著蘋果派，一個勁兒地朝喬喜點頭，“喜丫頭，你這糕餅做的可太好吃。”

    喬喜將掰好的白菜葉放進了大盆裏，從灶臺後麵繞了出來。

    她將牛皮紙包好的一包蘋果派擱在了院長的面前，“這是給您夫人準備的糕餅和我自己晾曬的果子乾，若是吃好了，回頭我多給您家送去點。”

    院長是個貪嘴的可愛小老頭。

    美食當前，他一個勁兒地點頭，“好好好。”

    還沒到書院放課的時辰，小鳴兒是第一個到膳堂的，在他的身後，竟還浩浩蕩蕩地跟著一大群年歲相仿的小奶糰子。

    看著清一水的小奶糰子，喬喜很想要挨個捏捏他們的小臉蛋。

    喬喜看了看天色，蹙眉看著小鳴兒，問道：“還沒到放課的時候，你……們怎麼提前來了？”

    小糰子上來就抱住了姐姐，像是一塊兒膏藥似的，恨不能黏在喬喜的身上，“姐姐，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喬喜一頭霧水，“怎麼了？”

    “你不是給了我一包果子乾嘛，我給了先生，先生說這是他吃過的最好吃的果子乾。”

    一群奶糰子也跟著附和了起來，嘰嘰喳喳的，喬喜也聽不出個究竟來。

    “呵呵。”李君裘來的時候，喬喜正在被這群奶糰子包圍著。

    他不禁失笑，“喜兒，你要是再給他們果子乾，只怕不出兩日，你可就要成為咱們書院的孩子王了。”

    喬喜也沒想到，果子乾竟能發揮如此功效。

    小鳴兒洋洋得意，顯然已經融入了這個集體中。

    這讓喬喜很是欣慰。

    瞧著快要到放課的時候，喬喜給李君裘和孩子們盛好了午食，擺上了桌，一個個小奶糰子們吃得那叫一個香。

    眼瞧著午食的時辰快過了，喬喜和小譚子收拾好了桌案，便準備要離開書院膳堂。

    “喜兒……”

    李君裘也跟了出來，手裏還拿著她的暖帽，“瞧你忙的，暖帽都忘了。”

    喬喜從李君裘的手裏接過了暖帽，朝著他甜甜的笑了笑，“這會兒倒也沒覺著冷。”

    “這幾日，我要留在書院裏，晚上就不能陪你回村子裏了。”李君裘陪著喬喜往書院門口走，“我已經叮囑過大牛了，讓他到築地去接你。”

    “不打緊的，我可以……”

    “難道你沒發現。”

    喬喜忽然駐足，眨了眨綴著濃密頎長的睫毛的眸子，疑惑地看向了李君裘，“發現什麼？”

    李君裘欲言又止，最後，只是抿了抿唇，“無論如何，你都要在築地等大牛知不知道？！”

    喬喜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可瞧著他臉上的神色，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倆人才走到了書院的門口，一輛馬車似是已經等候多時了，車簾子撩起，趙東泉把臉湊了出來，衝着喬喜笑嘻嘻地說道：“喜兒姑娘，這麼巧啊，你這是要去築地練攤嗎？如果不嫌棄，不如乘坐我的馬車一同前往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