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免死金牌
“今日多虧了九王妃,稷王,先帶王妃下去歇著吧。”
周嘉玉扶著江挽雲去了朝露殿旁邊的側殿,剛剛進門,就把江挽雲扔在了榻上。
“王妃好演技,裝聾作啞把本王騙得好苦。”周嘉玉上下打量了她兩眼,越看越覺得蹊蹺,“前日本王瞧你還是一副將死之人的樣子,怎麼今日身子大好了不說,還有精力去救人了。”
那碗啞藥是後宮中爲了防止落魄貴人發配之後胡言亂語辱沒天家名聲而研製的,根本沒有解藥,他讓人加大了藥量,足足灌了大半碗下去,按理說她此生都絕無可能再開口說話,沒想到她又給了他驚喜。
“若沒有幾分本事,怎麼敢跟王爺談交易呢。”
如今她證明了自己的實力,更依仗著自己救了老皇帝的命,況且周嘉玉還有一身的毒等著她給解,如今怕是沒有比她更敢說大話的人了。
“很好,江挽雲,你最好說到做到,別忘了你也有把柄在本王手裏。”
“知道。”江挽雲懶得搭理他,“王爺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要睡覺了,有點累。”
被無視的周嘉玉絲毫不生氣,咬牙切齒的離開了側殿。
江挽雲足足睡了大半日,再醒過來還是被老皇帝身邊的內侍大總管叫醒的。
“王妃,王妃醒一醒。”
江挽雲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昏暗的燈光下,一個手拿拂塵的黑無常站在她面前,把她嚇了一個激靈。
“退散退散!”
“王妃娘娘,您這說什麼呢,老奴聽不懂。”
定睛一瞧,原來是個年紀大些的公公。
“公公見諒,我剛剛做了個噩夢。”
“無妨無妨,王妃,聖上醒了,正宣王妃進殿領賞呢。”
江挽雲深吸一口氣,跟在內侍身後,進了朝露殿。
老皇帝如今已經清醒了,坐在塌上,靠著個明黃色的背椅,面色慈祥的同人談論著什麼,此刻殿裡的人多了不少,最顯眼的,還屬一個身穿盔甲的俊朗少年。
“兒媳拜見父皇。”江挽雲有些怯,老老實實的行禮之後,剛要站到周嘉玉身邊,倒先被老皇帝叫住了。
“你就是江挽雲?”
“兒媳正是。”
“倒和你那個畏畏縮縮的爹不一樣。”老皇帝也不管江為清在不在旁,直言不諱的損他,“今日多虧了你,朕才能從鬼門關回來,你想要什麼,大可以說。”
“兒媳想要一塊免死金牌。”江挽雲十分實誠,在這種朝代,什麼都沒有自己的小命珍貴,爲了防止自己以後被這些人裡面的那一個弄死,還是先找一條後路為妙。
“大膽!”周嘉玉忙喝止她,急忙跪下來替她求情,“父皇,兒臣管教無方,王妃實在大膽,請父皇恕罪。”
“無妨。”老皇帝倒還挺欣賞她這有話直說有賞直討的性子,並不責怪,“既然救了朕的命,討個值錢些的賞賜也是應該的,就賜你一塊免死金牌,另賞金十萬兩,東海紅珊瑚兩尊。”
“謝父皇。”
老皇帝剛醒,沒什麼體力,說了幾句話就讓他們各自回府了。
江挽雲和周嘉玉剛剛出了朝露殿,只見穎王急急忙忙的追出來,撲通一聲,跪在了江挽雲面前,給她來了個措手不及。
“使不得使不得。”現在就拜年,是不是太早了些?
“九皇嫂,救命之恩,本王日後必定以命相酬,父皇身體不濟,本王又常年在外征戰,還請皇兄皇嫂日後常為父皇請脈調理,大恩銘記於心!”
“十弟見外了,父皇也是本王的父皇,十弟為國征戰,我們夫妻二人在京理應照應父皇。”
二人客氣了番,江挽雲在穎王懇切相送的目光之中離開了。
這幾個皇子裡面,也就穎王這個武將最實誠不過了。
回王府的馬車上,周嘉玉有些粗暴的撩開江挽雲的衣袖。
“你做什麼?!”
“果然。”這纔過去四日不到,她身上的傷已然結痂了,“你到底是誰?”
“有沒有可能,我被你打出了超能力?”江挽雲睜眼說瞎話道。
“你別想矇混過關,回府本王就派人找個茅山道士給你驅一驅。”
江挽雲差點笑出聲,想一想先和他說開也沒什麼不好:“我的確不是江挽雲,真正的江挽雲已經被你打死了,我是從另一個世界過來,暫時借用了江挽雲的身體,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離開。”
周嘉玉如同看一個瘋子一樣看著她。
不愧是她,什麼謊話都能脫口而出。
“你有你的秘密,我有我的秘密,咱們互相保密,就當是立下君子協定了。我既然答應了你會幫你解毒就一定會做到,但是作為回報,我也要向你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和離書。”
“成交。”周嘉玉答應的萬分痛快,他管她是人是鬼,只要能給他解毒,是鬼也是好鬼。
“對了,這塊免死金牌能用幾次?”江挽雲揣著懷裏沉甸甸的大金塊子,問。
“當然是一次,不然你想用多少次?”得寸進尺說的就是這種人。
“這塊免死金牌,就算換了皇帝應該也一樣好用吧?”千萬別等他登基了免死金牌失效了,死在這暴君手上可就慘了。
“當然。”
“一言為定。”江挽雲伸手和他擊了下掌。
快回府的時候,江挽雲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秀兒死了,你知道吧?”
“秀兒是誰?”
“高依依的貼身婢女。”提到高依依,周嘉玉大體知道她想做什麼了,神色有些不耐煩,“這事有蹊蹺,我覺得你作為王爺,還是調查一下秀兒的死因,對你對我都好,”
“好,我答應你。”
江挽雲回到煙霞閣,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決定先去秀兒淹死的那口井附近瞧瞧。
眼看天色漸晚,庭院裏已經掛上了燈籠,後院陰森森的,雙喜提著燈籠跟在江挽雲身邊,緊張的拉住了江挽雲的衣袖一腳。
後院這口井荒廢了有些時日了,裡面只在雨季會存些雨水,平日裏裡面只有些枯草,井四周也都長滿了青苔和草。
枯井周圍有些腳印,應該是來撈屍體的侍衛留下的,至於有沒有兇手留下的已經難以辨認了。
江挽雲提著燈籠蹲下身,手裏捏起一片帶著青苔的溼潤泥土,眉頭微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