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啪啪……”

    張偉森被一頓打。

    “哎呦哎呦。”

    張偉森一陣叫喚，醉意全消。

    緊接著，他身不由己的被人扛了起來，抬上了麪包車。

    ——

    面朝著廣闊的大海，耳邊是滾滾的浪濤聲。

    張偉森的衣服被扒光了，像肉串一樣被人綁在了棍子上。

    棍子很粗很長，豎立在了沙灘上。

    “放開我！”

    張偉森對著那幾個套著頭套的男人叫叫嚷嚷。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敢對我這樣做？信不信我找人弄死你們？”

    他的威脅聲對那些男人們不起作用。

    那幾個男人甚至沒有正眼看張偉森，而是選擇從他的身邊離開。

    “給我回來！”

    張偉森怕了，“你們放開我，讓我回去，我給你們錢！”

    “別走啊喂！”

    張偉森的叫喊聲最終被浪濤聲淹沒。

    全身赤條條給張偉森的第一感受就是冷。

    冷冷的海風往他的身上吹，讓他全身的毛髮全都豎立了起來，迎著風輕微顫抖著，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張偉森縮緊了脖子，努力委縮起來。

    好似這樣的方式能讓他感到暖和一些。

    令他更絕望的事情出現了。

    開始，漲潮了！

    海浪匯聚，海水往沙灘邊瀰漫過來。

    初時，先打溼了張偉森的腳底板，沒多久，海水就漫上了他的小腿。

    “啊啊啊啊！”

    張偉森大喊大叫，他甚至不知道對付他的人是誰。

    “快放開我！來人啊！”

    “你們這是謀殺！我要是死了，警察也會查到你們的頭上的。”

    他沒辦法回頭，看不到岸邊，不知道那些人還在不在。

    他狼狽的嚎叫著，祈求著能有人把他撈上岸。

    “救命！”

    張偉森的嚎叫聲被呼呼的海風吹散。

    海水越漲越高。

    上漲的速度還十分的快。

    不多時，就從地下蔓延到了他的腰腹部。

    恐懼就像一張大網，死死的把張偉森套牢。

    那一刻，他想，如果他能僥倖活下來。

    他可能什麼都會遺忘。

    但是他活了快四十年的人生裡，是永遠不可能忘記今天晚上的。

    ……

    天空泛起了魚肚白，海水已經退潮。

    “嘰嘰喳喳。”海鷗在天空自由翱翔，落入海平面裡，用尖嘴撅走了淺海里的魚類。

    張偉森生無可戀，眼瞳中浮動著死氣，那雙眼睛就像被曬乾的鹹魚的眼睛一模一樣。

    他所有的感官都被凍麻了。

    昨晚，海水漲得最高的時候，到了他的人中。

    他怕自己斷氣了，仰了一晚上的頭。

    “嘰嘰喳喳。”有鳥從他的頭頂上飛過，往他的頭上拉屎。

    “……”

    張偉森甚至沒力氣去趕鳥了。

    有人來了。

    是昨晚戴著頭套的男人們。

    這群人就是魔鬼！

    是變態！

    張偉森的瞳孔地震，起滿雞皮疙瘩的身體顫動個不停。

    那些人抓住張偉森的下巴，往他的嘴巴里塞藥片。

    張偉森試圖反抗，別說他現在沒精力，也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

    藥片在他的口腔裡融化，發揮出作用來。

    他的頭腦感覺到一陣昏沉。

    睏意來襲，他閉上了眼睛。

    那些人男人把他運送到酒吧門口，把他踢下了車，再把他衣服丟到他身邊，往他身上潑了酒。

    隨後，他們開著麪包車揚長而去。

    酒吧開門。

    年輕的女孩伸著懶腰要打掃衛生。

    “啊！”

    看到赤裸的張偉森，她爆發出了尖銳的叫聲。

    張偉森在女孩的叫喊聲中清醒，力氣像是墨水滴落水杯似的溶解了，動彈不得。

    女孩報了警。

    警察以醉酒有傷風化，公然猥褻逮捕了張偉森，即便他“狡辯”了無數遍，說自己昨晚被綁架被扒光。

    終於穿上了衣服，泡了一晚上海水感冒發燒的張偉森一邊打著電話，一邊打噴嚏。

    “嘟……”

    “喂！”

    “你現在在哪？來警局接我。”

    “你現在在哪？來警局接我。”

    溫子慧和張偉森異口同聲。

    “你犯事了？”

    “你犯事了？”

    兩張嘴，又說出了同樣的話。

    ——

    南苑。

    溫酒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舀著白粥，送到唇邊吃。

    “登。”

    她的手機響起了提示音。

    有人發來簡訊。

    “大小姐，事情已經辦妥。”

    溫酒瞄了一眼，清冷的小臉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