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去下洗手間。”林雲雲略有些拘謹，聲音輕輕柔柔。

    “好，你去吧。”溫酒微微頷首。

    林雲雲把腿上的餐巾放到一旁，從座位上離開。

    她經過走廊時，聽到了經理的怒罵聲。

    “你怎麼幹活的？”

    “今晚的客人可是包了我們整個餐廳，小宋那邊忙，讓你幫忙送個甜品，你都能把食物給我砸了？”

    “現在讓廚房重做，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做好！”

    “要是讓客人等急了，大傢伙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經理努不可竭，指著一個穿著黑色的女款制服的女人。

    女人的頭壓得低低的，柔弱的發出幾聲嗚咽。

    林雲雲只知道一條通往洗手間的路，儘管覺得很尷尬，還是硬著頭皮往前走。

    經理看見她的身影，立馬噤聲，畢恭畢敬的朝她點了下頭，“林小姐好。”

    “你好。”林雲雲脆生生應了一句話，倉促收回視線時，卻在不禁意間瞥到了那個被訓斥的女服務員的臉。

    剎時，林雲雲如墜冰窖，猶如噩夢再臨。

    她的體溫驟降，全身冰冰涼涼，像被封禁在冰塊築造的棺材裏。

    女服務生也恰好抬起了眼，掃到了林雲雲，她的臉色極度難看，隱隱帶著幾分不屑的神色。

    林雲雲加快了腳步，快速的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洗手間裡。

    林雲雲開了水龍頭，水流“嘩啦啦”的注入排水口。

    林雲雲捧起水，把水往自己的臉上潑。

    哪怕隔著的時間有點久，籠罩在她身上陰影還是不能散去。

    她站在鏡子前，不可抑制的發出顫慄。

    突然，急促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

    “砰！”

    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

    林雲雲向着那人望了過去，她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她臉白如冰，驚恐的站在門口的人，“小婷……”

    林雲雲口中的這個小婷，正是剛剛被經理訓斥的女服務生。

    小婷的大紅唇抽了抽，“呦！我當今晚的貴賓是誰，原來是你呀。”

    她轉身關上了洗手間的門，“怎麼？以前老是裝出一副清純玉女樣，現在終於忍不住了？給人當小三？”

    小婷一開口，尖酸又噁心。

    她因為打翻甜點，被經理開除。

    工資要賠那份甜點，她這半個月都白乾了。

    她又煩又悶，就想找小婷這個受氣包撒氣。

    “你胡說八道什麼？”林雲雲訓斥小婷，但烙印在她骨子裏的恐懼，讓她畏縮著後退。

    “我說什麼，你不明白嗎？”小婷擼起了袖子，“媽的，你給人當小蜜，還真以為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小婷很不爽。

    憑什麼她現在是服務生，林雲雲卻是客人。

    這要是放在從前，林雲雲只有被她欺壓的份。

    小婷向着林雲雲逼近。

    林雲雲顫抖得更厲害，“你別過來，我喊人了！”

    “你喊啊。餐廳今晚被你金主包了，沒什麼客人，我們這些幹服務員的，也不會這時候來洗手間！”小婷無所畏懼。

    餐廳——

    溫酒百無聊賴，託著腮幫子，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驀了驀，她轉了一下手，看腕上的手錶。

    林雲雲去了十五分鐘了……

    上個洗手間，要這麼久嗎？

    溫酒隱約覺得不對勁，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