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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爹爹比壞叔叔還壞!

    佟春草強忍著心底裏升騰起的一股惡寒,沒有在三寶面前,表現出任何怨懟。

    三寶聽得冒出了星星眼。

    她兩隻小手手捧著自己的臉蛋,嘴巴長得好圓好圓:

    “原來三寶的爹爹,這麼厲害呀~”

    “是、是的啊~”

    佟春草十分勉強的笑著,又是昧著良心說:

    “三寶的爹爹,是全世界最厲害最厲害的人了,所以三寶可以很自豪哦,因為你有一個很厲害的爹爹。”

    “爹爹~爹爹~”

    三寶開心的跑走了。

    轉了個屁股,她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大寶和二寶。

    聞言,大寶的態度可謂嗤之以鼻:

    “纔不是。孃親騙你的。”

    二寶則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責問她:

    “三寶,你不是答應我們,不去找孃親問爹爹的嘛?”

    三寶有些心虛:

    “可是……可是……”

    大寶一下拉起她的手,又看了二寶一眼,說:

    “跟我來。”

    佟家的廚房外。

    三個小糰子疊在一起,正在聽牆角。

    廚房裏只有葛秀芬和郝淑蘭。

    往往她們二人單獨說話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聊起那個話題……

    沒等多久,郝淑蘭果然說了:

    “再幾天就是孩子們的生辰,三歲了,三年,也不知道,孩子們的爹,有時候還會不會想起他們來?”

    葛秀芬說:“唉,會想的話,早就來看了,不來就是沒當回事!這點我覺得春草說的對!”

    郝淑蘭說:“春草還計劃著,過完這個年,咱們就搬家去城裏,你覺得好不?”

    葛秀芬說:“我看挺好,而且春草不是說,要讓三個孩子上學堂麼?還說想讓大狗學一門手藝,我看不錯的,比在家裏種地強!再說咱家也沒地可種了。”

    郝淑蘭說:“可是搬去城裏,往後他們爹再想回來找,可找不到了。”

    葛秀芬說:“嗐!你還考慮這個呢?春草都不考慮這個!就是知道孩子的爹是個薄情種、負心漢!三年啦,還不夠咱們認清他這個人嘛?連他娘都來看過三個孩子一眼,他呢,到現在都沒露過麵!還是聽春草說的,就當他是死了纔好!”

    郝淑蘭又是嘆了一口氣:“唉,我就是覺得,春草一個人太辛苦,我、我見不得她苦。”

    葛秀芬說:“咱們不也都是這麼過來的麼?”

    廚房裏沒話音了。

    過了一會兒,郝淑蘭說:

    “我做兩個辣味糯米燒麥吧,春草昨天說喜歡吃這個。”

    三個小糰子悄悄從牆角溜走了。

    來到他們的秘密基地——佟家屋後已經閒置的豬圈,三寶才問:

    “什麼是負心漢?”

    “就是大壞蛋!”大寶說。

    “比壞叔叔還要壞!”二寶說。

    三寶聽後,若有所思了。

    …

    佟春草自從在三寶那裏見到了星星眼,就時刻做好了,大寶和二寶會來問她,關於“爹爹”這個問題的心理準備。

    但讓她不解的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不僅大寶和二寶沒問,就連三寶的嘴裏,都不再吐出跟“爹”相似的話音了。

    且三寶非常嚴謹。

    以前她會說“跌倒了”,現在只說“摔倒了”。

    以前會說“發福蝶”,現在只說“發福略略”。

    佟春草站在門口,擔憂的觀察了孩子們一會兒。

    見他們仍舊玩得很開心,便抱起腳邊的一把紫花苜蓿,先去了彭金鳳的家裏。

    紫花苜蓿是養豬大王認為,最適宜用於養豬業的牧草。

    所以每日空間調配飼料中,多半有這東西的一席之地。

    現在佟春草有在庫豬七十九頭,每天從空間裡出來的飼料,高達一千斤。

    牧草更是多得堆不下。

    所以她常順手拿一些去給彭金鳳,順便也指導一下兩口子養豬。

    不為別的,只為她家潦倒時,彭金鳳幫過他們。

    “金鳳嬸,你家這白菜堆得不行呀。

    這裏挨着廚房,地面上還全是水,潮溼又熱的,要是漚出爛菜葉來,就不能餵給豬吃了。

    會把豬給吃死的。”

    佟春草不好跟她解釋,什麼是亞硝酸鹽中毒,只能這樣淺白的提醒一下。

    好在彭金鳳是個聽勸的。

    她立即道:

    “好,等會兒我就把菜都搬回屋子裏去!”

    “放乾燥的地方,別堆在一起,給它通點風。”

    “行!”

    彭金鳳說著,連忙轉去廚房裏,拿了一籃子糕點出來:

    “這是嬸子今天做的水糕,做得多了,你拿點回去吃吧!”

    她每次都這麼說。

    佟春草知道,彭金鳳是不想白要自己的東西。

    這時彭金鳳又說:“什麼多餘東西都沒加,孩子們也能吃的。”

    顯然,她早已考慮到佟家三寶。

    佟春草於是欣然接下了:

    “好,謝謝嬸嬸。”

    把籃子拿到手上後,她纔有機會說到正事:

    “還有,嬸嬸家的三頭豬挺大了,我看可以賣了,現在外頭肉價三十五,找城裏沈氏豬場的人來收,吊價能給到二十七八,甚至三十文,不會虧的,別等了。”

    “行!我記下了!”

    彭金鳳連連點頭。

    從徐家出來,佟春草又在村裏走了一圈,一一通知了養有她家豬崽的村民們:

    “馬上賣,別等了。”

    十天之內,村民們將豬崽全部出售完畢。

    佟家三寶的生辰剛過,豬價就開始跌了,而且一跌再跌,又是猝不及防的大跳水。

    “一天兩文!三天一圩!一圩就跌了六文錢!遭不住啊!!”村民們在談起豬價時如是說。

    不過向來有人歡喜有人憂。

    聽說這一“壞訊息”,被佟春草提醒過的村民們,卻是笑開了花:

    “還好我聽了春草的話!半個月前就把豬給賣了!賣的時候三十文一斤,可賺大了呢!”

    “我也是啊!要不說春草人好呢,咱們跟她買的豬崽,都養到大了,她還替咱們操心著,真是沒誰了!”

    “多虧了春草呀!”

    “是呀!”

    賺了錢的人興奮的說著,先前要死要活、去佟春草那裏退豬崽的人,卻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說嘛!早說咱們那會兒就不退豬了!唉!”

    “我的豬要是養到現在,也能有三百來斤,一斤三十文,萬把塊錢呢!”

    “哎呀!悔死我了!”

    他們說著,又有人開始算賬:

    “難怪春草讓退呢,她十二文從咱們這裏收的豬,收的時候也有百來斤了,幾個月養到出欄,一出欄就賣二十多文三十文的價錢,她是賺大發了,倒還坑了咱們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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