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血濺官府門柱的人——是他!
佟春草從士兵手裏掙脫出來,站直了身子道:
“我是本縣橋頭村人士,孩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全村的村民都可以為我作證!我一胎三寶,家裏還有孩子的另兩個姐妹,三胞胎容貌相差不大,也隨時可以驗證!至於你,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孩子是你的孫兒?
“若你要說滴血驗親,那就大可不必,且不論這種古法是否一定有效,就說你們兩個,從千里之外的京城而來,與我山裏一個小村民,八竿子打不著一撇,你們強搶我的孩子,已經對我和我家人造成了巨大的精神打擊,如果還要因此去傷害我六個月大的寶寶,那我絕不允許!除此之外,你們還有任何可以證明的地方麼?”
司空嵐眉頭緊皺,她們唯一可以用以佐證的方法,已經被佟春草提前說了。
仲令顏在一旁怒斥道:“少在這裏給我裝蒜!你怎麼有的孩子,跟誰生的孩子,你最清楚!”
佟春草淡定回道:“是呀,我當然清楚了,跟我孩子爹有的孩子,跟我孩子爹生的孩子嘛,但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你連性別都不對,難道你要說,是你跟我生的孩子麼?啊,我怎麼不知道,原來女人也能當爹?”
“哈哈哈……”
佟春草一句話,把周圍人都問得笑了。
這時趙景明不由得多看了佟春草一眼,心想,好厲害的一張嘴,只可惜是個女人,若是男兒身,定是個詭辯奇才。
佟春草見司空嵐嘴唇緊閉,而仲令顏只是無能狂怒,便繼續道:
“既然你們說不出個所以然,那我們就換個方式對質好了,我問你們,孩子身上有一處黑色胎記,在什麼地方?”
聞言,司空嵐轉頭看向了奶孃。
奶孃一臉茫然。
她雖然負責照顧孩子,但因為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她只是拿錢辦事,所以也並未留意。
何況她只照料了孩子不到一天,一個胎記,她如何能記得?
可是眼下僱主的眼神,好似要把她給吃了,她只能盡力回想,最終,她顫顫巍巍的,把一隻手挪到了孩子的屁股上。
司空嵐便道:“後臀。”
“錯!”佟春草斬釘截鐵,“孩子身上沒有黑色胎記!我再問你,孩子身上有一紅痣,在什麼地方?”
司空嵐有些惱怒,但因圍觀百姓眾多,還有縣令在場,她顧及面子,只得強忍怒意,再次看向了奶孃。
這次奶孃不敢迷茫了,因為僱主的眼神,不再像是要吃了她,而更像是要殺了她。
仔細回想後,她搖了搖頭。
接收到這一資訊,司空嵐便轉回頭看向了佟春草,冷冷道:
“同樣的伎倆,你居然想用兩次?愚蠢!孩子身上什麼印記都沒有!”
佟春草笑了:“呵呵,愚蠢的是你!孩子的紅痣在右邊腋下,不大,抬起手臂就能看到。”
說著,佟春草看向了趙景明。
“縣令大人,方便的話,請您代為查驗。”
趙景明略一頷首,接著便走向奶孃,掀開孩子的衣服看了一眼。
證實之後,他將二寶的咯吱窩展示給眾人看。
同時對司空嵐說道:
“司空夫人。”
接下去的話他沒有說,因為司空嵐到底是身份尊貴,他還是需要給她一點面子。
司空嵐瞥見了那顆紅痣,又見孩子仍撕心裂肺的哭著。
她想到孩子從昨夜至今都未進食,如此不配合的態度,堪比他冥頑不化的母親!
想來也不是個做接班人的好料!
而且佟春草這麼一鬧,不僅驚動了康城縣令,還讓她當著眾人的麵出醜,輕則有礙她的顏面,重則甚至會影響仲家的名聲!
這樣認回來的孫子,她不要也罷!
倒不如回去,遍尋名醫,全力醫治她的兒子!
這麼想著,司空嵐冷眼看向佟春草,放狠話道:
“哼!佟春草,你給我記好了,不出十年,你一定會為你今日犯下的蠢事後悔!我話放在這裏,就憑你,不可能養活三個孩子!更不可能將這個男孩培養成才!今日,你做了這樣的選擇,他日,可別跪下來求我!到那時,就算你把頭磕破了,磕死在我仲家的門前,這個孩子,也永遠別想再認回我仲家!”
佟春草頓了頓,想到先前趙景明應對仲令顏的話語,便輕笑道:
“那就……借您最後一句的吉言了,我的孩子,不跟您這樣的家庭有來往,當然是最好的。”
“你……好!”
司空嵐氣急敗壞甩了下袖子,很快在仲令顏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孩子也從奶孃的手裏,交到了佟春草的手上。
接下來,要回二寶的佟春草,便是跟著趙景明的手下官差,去往縣衙填寫辦案卷宗。
郝淑蘭也與她同去。
在縣衙她們才見到葛秀芬。
這時佟春草想到先前縣令的話,便趕緊打量了一下葛秀芬,問:
“奶奶,縣令大人說,你在報官的時候血濺官府門柱?是傷到哪裏了?”
葛秀芬忙說:“不是我!是李家的小兒子,滄生!”
“什麼?”
佟春草沒想到,會在這時再聽到這個名字。
葛秀芬繼續說:“我聽你的來報官,但是第一次,衙門的人根本不管!後來就遇到滄生了,他教我在官府門口等,等縣令大人來時再報。但是縣令大人的轎子過門口時,我們要去擊鼓,衙門裏的人卻攔著不讓!眼看著大門要關了,縣令要走了,滄生一急,就跑著把頭撞柱子上了!磕的滿臉是血!好多人圍著看!縣令大人聽說了,這纔派人來問的!唉!滄生他真是個熱心腸呀!”
佟春草聽得心驚肉跳。
作為孩子的娘,她只是在鬧市上演了一出苦肉計,而李滄生爲了幫她,卻是真真正正的來了一出“苦肉計”!
他竟然……能做到這份上?
佟春草忙抓住葛秀芬的手臂,問:
“那他人呢?現在在哪?情況還好嗎?”